燕云歌神色古怪的望着他:“你想怎么打算?”这人就这么想死呢?
“你我分开走,三天后在青洲玉锦楼汇合。卫某现在行动不便,‘镶金碧玺’就由你带着,如果五天后我还没有到,那‘镶金碧玺’便由你处理,你自己若是不要想,也大可以帮它找个主人,或者帮我交到我家公子手中。”卫逍眼神幽深,把‘镶金碧玺’塞在她手里,说出了他的打算。
一旦分开,对燕云歌来说,自然可以脱身,卫逍却必死无疑,他这就算是在交待遗言了。因为伤势,他的脸色青白,把精致的五官衬得更加妖异,只一双深遂的眸子正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颇为固执。燕云歌不接,垂头淡淡道:“既然他们能找到你,那你的人也能找到你!卫将军要多坚持!”卫逍眼神一亮,又听得燕云立歌的声音继续说道:“说不定你家公子也正在到处找你!”
卫逍脱口而出:“你是说我家公子正在找我?”
燕云歌见他问得好生奇怪,不由扫了他一眼:“我只是猜测而已。你出了事,他们当然是要出来找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都是这么说的?”
卫逍也知道自己方才一时情急,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忙道:“说的也是。”便不再提方才要兵分二路的话题,只说:“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身侧的燕云歌却停了下来,苦笑道:“只怕是走不了了!”
前方岔道上,一男子背对着他们长身玉立,,一袭酒红色衣袍山风中猎猎作响,舞得凌乱。
“骆冰河!”卫逍眼中眸光一闪。
那酒红色锦袍的男子转过身来,笑得温和无害:“卫将军,燕女侠,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燕云歌一掠鬓发,淡笑道:“骆将军好准的眼力、好快的脚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回来了,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这是在讽刺他方才着了道,夺了假的“镶金碧玺”而不自知!
骆冰河倒也不动声色,只愈发笑得温和:“燕姑娘好手段!骆某佩服。”
后有追兵,等到那些人都追上来就麻烦了。
卫逍离开燕云歌的搀扶,独自站立起来,身上气息凛冽,冷声道:“让开!”
骆冰河伸出手:“把东西交出来,骆某就放你们走!”
卫逍冷冷道:“做梦!”
骆冰河也变了脸:“那就得罪了!”他双手动劲,连发三掌向二人攻击过来,他第一掌发出之时,人尚在数丈之上,待到第三掌,人已扑到面前,三股掌力合在一处,力道惊人!
燕云歌没有硬接,伸手一拨,借力使力,便将他的力道引向一边,击得一旁的树木枝叶横飞。卫逍却因为受伤的缘故,行动不如之前灵活,闪避不及被掌风扫中,只觉五脏六腑一阵翻滚,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卫逍?!”燕云歌一惊,看一眼跌坐在地的卫逍,卫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对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想不到骆冰河长相文弱,掌力却如此刚猛。当下冷哼一声抢步直上,骆冰河只听“呛”一声清冽的声响,一道白芒带着冷冽的寒意瞬间卷来。燕云歌长剑出鞘!
清冷的剑光泛起点点星芒,长剑带起一道清寒,流星般向骆冰河击去,知道这一剑的威力,不敢硬接,身形却是灵活,脚下一转险险避了开去,饶是如此,剑锋贴着面颊而过,泛起一道冷意!心里大呼好险,手下却不停,回身又是一掌,拍向燕云歌!骆冰河也看出来了,若是不能先制住燕云歌,他根本就没办法从卫逍身上拿到“镶金碧玺”!
掌力呼啸,带起的风声把两边的枯草落叶都卷得飞扬起来。
卫逍忍不住提醒道:“小心!”他此时避得远远的,知道只要不让燕云歌分心顾及自己,就是帮了最大的忙。
燕云歌一剑落空!然她应变极快,立时身形微侧长剑横切,左手已变招抓骆冰河腕脉!骆冰河自然不肯让他抓实,掌力方向一变,以手背发力向她扇去。
燕云歌嘴角轻扬,手臂贯力剑尘一抖,不偏不倚直刺心口。
骆冰河大骇,脚下急速后退,那剑尖却如影随形,一直跟着他。
便在此时,山前有声音传来:“就在前面!”
“总算追上了!”
“这次再不可让他跑了!”
燕云歌轻叹口气,终于还是追来了!原本还想解决了骆冰河以免麻烦,现在倒是改变了想法,剑势略略收回,厉声喝道:“骆冰河,你言而无信!东西你已经拿到手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两个?”声音颇大,山风荡荡里,竟有余音。
面前压力顿减,长剑不知何故偏了准头从腋下穿过,骆冰河正在奇怪,便听到燕云歌的喝问,不由一呆。立时明白过来,燕云歌这是在借刀杀人,不由怒道:“你胡说什么!”手下益发狠绝了。
“我哪里胡说了?”燕云歌长剑左支右拙,看起来凶险,实则计算得恰到好处,总是于险处堪堪避过,嘴里却更加大声的同骆冰河争辩起来:“在那小树林里,你明明说过,只要我们把东西交出来,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她的声音气急败坏:“现在想要杀人灭口吗?”
卫逍在一旁只看得目瞪口呆。
来人追至近前都停了下来,看着二人斗作一团,只有骆冰河手下三人忙上前帮忙,其中一人加入战局帮骆冰河,另二人却向卫逍逼去。
燕云歌眼里寒光一闪,杀机顿现,那人武功明显差得太远,不过一个照面,就让燕云歌刺成重伤,只是卫逍伤重,于那二人却是有些不敌。燕云歌一剑逼退骆冰河,掠各卫逍身边,此时她已动了真怒,出手便是杀招,杀气凛冽,那二人不敢硬接,俱向后避去,燕云歌剑快,一剑便洞穿了一个,另一个退至卫逍身边,正想拿卫逍做抵挡,卫逍看准时机,用薄薄的刀刃割开颈脖处大动脉,鲜血喷薄而出,如大片的红云绽然迸裂。等骆冰河追过来,那二人已是死了。
帮手两死一重伤,骆冰河又急又怒,眼见众人追来却只是散落在周围,并无一人上前帮忙,不由急道:“众位还不动手,当真想让他们走脱不成?”
那些人相互对视一眼,并不上前。骆冰河知道燕云歌说的话已经让他们起了疑心,此时,更想等最后坐收渔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