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位妃嫔底下了头,程佳燕不敢再说一句了。
太后微微扫视了一眼一众的妃嫔,转身微微对侯凌峰道“皇上,此事便作罢,但是哀家希望皇上还是要顾全宫规的。浣贵妃的罪名还未洗清前,我是决然不会允许你去竹喧归一步的。”太后不容置疑的看着侯凌峰。
“母后,断然不会是浣儿的,儿子了解她。”侯凌峰微微道,有些想要为沁雅辩解。
“皇上,你不只是一个皇上,你还是我的儿子,是我的骨肉,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的威胁在你的身边,我是一个母亲,你知道吗?”太后微微叹气“你难道要哀家日日为你担忧吗?”太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泪水也在眼眶里了。
侯凌峰微微动容,点了点头“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闻言太后点了点头,坐下的妃嫔们大多是幸灾乐祸的,以为这个浣贵妃如何,却还是抵不过太后的几句话来。
铭烟微微蹙眉,有些悲哀的神色一闪而过。
侯凌峰对着太后那简单的几个字‘儿子不孝,让母后担忧了’已然说明了一切,浣贵妃终究是比不过自己的母后的。
慈宁宫暖暖的,檀香萦绕,太后的镶金护甲在金丝楠木的案上,存托得太后的手指格外的修长,布满沧桑的面容下是昔日绝色的五官。她眉目含笑的看着沁云,这个言语伶俐的女子身上很有些自个当年的影子,那样临危不乱的魄力和绝色的容颜和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她注定会是这个宫里头不平凡的一位。
侯凌峰俊朗的面容上有些许的忧心,触及太后严肃的目光,终究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些什么的,明黄色的锦袍上的五爪金龙也是有些黯然了,他终究没有护住心爱的她,禁足的日子也许会很难熬罢,现今的她如此的虚弱,若是没有了自己的关怀,会不会更加形容憔悴呢?念及于此,侯凌峰微微一叹。
次日清晨,竹喧归的梅花已然散落了一地,雪也是停下了,不过这样的天气却是越发的寒冷了,那日侯凌峰走后,内务府那边便马不停蹄的送来了各种必需品,竹喧归现今还算是颇为暖和的。病榻上的沁雅神色依旧苍白,目光平静的看着纱窗,仿佛那里有着一片祥和。六月和双儿在左右为沁雅守候着,暗香在木案上为沁雅绣着绣帕,那一方绣帕上绣着的是淡粉色的桃花,她想着,这样寒冷的季节,绣着这桃花或许可以让主子感到春天的气息,心里会要暖和一些罢。
刚到辰时,竹喧归暖阁的门‘咔嚓’打开了,一阵梅花的香气袭来,六月开心的望着门口,沁雅没有转身,她们都知道是谁会来,除了章宇轩,这竹喧归哪里还会有什么人来呢?侯凌峰该是不会过来了罢,昨日去了太后那里,太后该是很生气罢。
“章大人,你来了”暗香放下了手中的活,迎了上去,为章宇轩接过了伞,提了药箱子。
“娘娘昨儿可有吃药”章宇轩开口的第一句话,对着暗香,淡淡的问道。
闻言,六月微微答道“倒是吃了,睡了好一会,但是半夜便做了噩梦,惊醒了,也就没有熟睡了,今儿面色也是苍白。”
边听六月说着,章宇轩边往软榻旁走了去,看着沁雅形同枯槁的面容微微一叹,柔声道“娘娘,身子可有感觉不适?”
沁雅美目微微转动,触及章宇轩那一袭白衣,嘴角淡淡的笑意“大人忧心了,本宫已然好了许多了,昨日之事,本宫有些激动了。”说着,微微垂下眼,目光是愧疚的神色。
闻言,章宇轩顿了顿,嘴角浅浅笑道“娘娘多虑了,昨日之事,是微臣无状了。”说着,两人都没有再言语了。
章宇轩轻轻为沁雅把脉“娘娘切忌不可伤心,身子是要慢慢调理的,微臣这些个调理的药方子对娘娘只是安神之用,娘娘只要心里愉悦,身子必然会好起来的。”章宇轩的语气轻轻淡淡的,仿佛三月的微风,轻轻的扶着人的心。
沁雅轻轻点头“多谢大人。现今唯有大人对着这竹喧归一如往日,本宫昨日却与大人置气,着实有些不识好歹”说罢,嘴角一丝苦笑
章宇轩听着沁雅这样说,心里竟是微微的难过,只得答道“娘娘才貌双全,天生贵人,皇上必会垂怜,如今之事多是一番考验,不日定会飞凤在天的。”
沁雅柔柔道“现今,章大人也学会这样子说话了,倒是有些生疏了。”
章宇轩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