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威王受伤
威王一行隔天就出发了。梓羽没有去送行,听到外面锣鼓震天,士气高涨,她只觉得满心的苦涩夹杂着失落在身体里面顺着血管蔓延。踱步在洁净的“十全十美”里,心里空洞得令人战栗。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只是,梓羽突然喜欢进宫了,常常带点市井里的好吃的东西给皇后,或者应邀到宫里给众位爱美的娘娘做个面膜。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觉得宫里消息灵通,或许可以知道前方的战事。
可是她常常是失望而归,**不得参政,在这叽叽喳喳,美女如云的宫里,她只看到一片祥和。回去的路上,她总是觉得安心,虽然没有听到有关威王的只言片语,但是皇后笑得那样慈祥和淡定,威王应该是没有事的。
经过宣传,梓羽的“十全十美”生意越来越红火了,她照着开头的想法,面部护理仍然采用会员制,因为珍珠价格昂贵,来之不易。至于身材的保持——瑜伽锻炼,在经过两个星期的紧急培训后,那些本就有些舞蹈功底的宫女们就已经可以出师了。于是,梓羽又就近寻了一处宅子,轰轰烈烈开起“十全十美第一分店——瑜伽休闲会所”。
瑜伽锻炼老少皆宜,许多人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听了瑜伽介绍,并亲眼观看了一场瑜伽秀后,就争先恐后地报名了。
就这样,梓羽在威王离开之后渐渐充实了起来,最初的失落已经慢慢被工作的成就感所取代,只是在回到威王府,看着没有亮灯的书房,会忽然恍神,然后不由自主地走进去,仿佛看到威王还在那里挑灯看折子。渐渐养成一个习惯,每天从会所回来,会逗留书房,坐在威王的位子上,用笔记下当天的所做所感,似乎这样就离威王更近一步了。
一到店里,就感觉气氛与平日里不一样。向来聒噪的小柱子低垂着脑袋,其他的店员也是一脸担忧。
“出什么事了?”梓羽把店子好好观察了一番,与平时无异,满心诧异,不禁问道。
“哎,边塞告急!”小柱子的语气里充满着沮丧。
“你听谁说的?”边塞告急,不知道威王怎么样,会有危险吗?她一下子扑到柜台旁,紧盯着小柱子,急切地问。
“大家都在传啊,昨儿半夜,皇上就急召户部、礼部、吏部和刑部的各位大人商议国事,到现在都没有见他们出来。现在威王正领兵打仗,不是边塞出了问题,那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们彻夜商讨的啊?哎,这世道乱得!”小柱子边说边无奈地摇头,看样子,很是感慨当前的时局呢。
“梓羽见过皇后娘娘!”听到那个不好得消息,梓羽哪里还坐的住,要想得到最快最准的消息,只有到皇宫里去打探。于是,她立即出发,来到宫里,请求皇后娘娘的接见。
“羽儿,快过来!”见面次数多了,和善的皇后称呼梓羽也很随意。
皇后看上去有些憔悴,眼底有抹掩饰不住的倦容。梓羽心头一紧,难不成威王……
“羽儿,怎么办?翰儿他……他受伤了!”没等梓羽开口问,皇后已经拉着梓羽的手泣不成声了。
心头如高楼大厦轰然倒塌,梓羽身子闪了一下,差点跌在地上。真的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却是如此地令人难以接受。
“皇后娘娘,您别担心!威王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梓羽斩钉截铁地安慰娘娘,似乎是让自己也存着这个信念,却没有感觉到,早有两行担忧的泪水划过脸颊。
“翰儿吃了太多苦了,以后说什么我也不让他上杀场了!这一次,我为什么就不拦着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铁了心的要离开京城去打仗,上了几次折子请命皇上都给他驳了回去。谁知他竟会在朝廷上请命,皇上不得已才派他带兵。”皇后不停地忏悔着,许是这些话一直憋在心头,又没有别的人可以倾诉,“我听皇上说出发前好长一段时间他的精神都不是很好,心事很重,你说,他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受伤啊!”
主动请命?精神不济?皇后娘娘的话像锥子一样刺在梓羽的胸口,本来就清醒明了威王感情的她此时看得更是透彻了。想起他说的领兵的理由:保家卫国,觉得光荣,心底又是一阵酸涩。自己的逃避究竟带给他怎样的痛苦,才让他想要逃开这一切,不顾生死地再次奔赴战场?
昏昏沉沉地从坤宁宫出来,梓羽真是恨古代的交通设备:没车、没飞机、没电话!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凌姑娘,凌姑娘!”恍惚听到有人呼唤的声音,梓羽转头,看见有人疾步走来,是好久不见的郭悠南。
“你好,郭副将!”换做以前,梓羽肯定要和他贫几句嘴,可是眼下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只是淡淡地打了一个招呼。
“你怎么在皇宫里,一个人来的?没有人陪你?”他还是那样聒噪。
“你呢?你来干嘛?”梓羽不知如何回答,也懒得编找理由,于是随意地反问了去。
“我……”郭悠南有些犹豫,毕竟国家大事似乎不能拿来闲聊,更何况是对着一个女子。
梓羽突然警醒,郭悠南是个武将,如今威王受伤,召他觐见,难不成是要派他去往前线?
“你知道威王受伤了?他伤得怎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梓羽瞪视郭悠南,不给他打哈哈的蒙混的机会。
“这……”他知道军事机密不该泄露,但是认识以来,好像交谈中永远是她占上风,而且明白她是真的关心威王,于是决定说实话,“威王左胸中箭从马上摔下来,至今昏迷不醒!军医……很惶恐,报说有性命之忧!”
郭悠南慌忙扶住几欲晕倒的梓羽,带着一丝懊恼的语气,认真地说道:“凌姑娘,你别着急。将军身经百战,什么挫折没有经历过,这次,他也一定会挺过去的。我这就出发,将皇上派的几名御医护送到前线去……”
“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