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献艺永乐殿（一）
梓羽随着一群娘娘来到永乐殿。永乐殿面积很大，四周摆满桌子仍不见拥挤。殿内中心铺着一张金黄的面毯，四周有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都精心雕刻得有金龙图案，横梁彩画绚丽，鲜艳夺目。
刚进得殿内，就有一宫女走近梓羽：“是凌姑娘么？请随我来！”随着她一路碎步，来到威王身边坐下。威王把她上下打量一番，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摇摇头，故意轻松地打趣道：“会有什么事？难道还会有人比你更爱发脾气？”心里却是有些感动，自己被皇后带走他可能是坐立不安的吧？不然，也不会自己刚出现在门口，他就注意到，让宫女来招呼自己。
“这些人全是皇帝的家人？”大殿内桌子前已经坐满了人，梓羽问威王。
“不是，还有级别较高的官员。”顿了一下，示意梓羽看场内布置，一一给她介绍，“皇上身侧的你认识，皇后和两妃，其他的妃子都坐在我们对面，近皇上左侧，刚才你应该也见过了。那位两鬓斑白的就是林丞相。”林丞相？心如的父亲，梓羽不禁多看了几眼，回头看看威王，后者眼里闪过一抹痛楚，梓羽朝他笑笑，威王感受到梓羽的安慰，提了提神，接着说：“丞相旁边留有小胡须的是张太尉。接下来分别是吏部余尚书，户部宫尚书，礼部秦尚书以及兵部、刑部和工部的尚书。”
梓羽细心的记下他们的特征，又听见威王说：“我们坐在皇上的右手边。这边一般是使臣和王孙贵族子弟的位子。”
“皇上有几个儿子？”
“皇上子嗣单薄，只有2个儿子。”
“公主呢？”
“5个！”威王几乎是有问必答。
“以翰！”皇上面带微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向威王举杯，“今日中秋佳节，难得你留京修养，我们干一杯！”
“是，谢皇上！”威王一饮而尽。
皇上和威王喝这第一杯酒，聪明人不难猜到威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纷纷向他举杯示敬，威王也举杯略抿一口回意。突然，梓羽感觉一道穿透力很强的恨意朝威王射来，寻光而视，湘妃不自然地端起酒杯故作掩饰。
还来不及询问威王缘由，一道翠影立在梓羽面前：“你凭什么坐在翰哥哥旁边？走开！”
殿内空气顿时紧张起来，皇后可是护着梓羽的，马上出声制止：“若岚，快退下，别对凌姑娘无礼！”
“翰哥哥，他是谁啊？”被称作若岚的姑娘想来是任性惯了，毫不理会皇后娘娘的话，硬要威王给个说法。
威王的脸色越加难看，双拳紧握，正欲发怒之际，身旁人儿已然起身，不卑不亢，坦然自我介绍到：“民女凌梓羽，威王的丫鬟！”梓羽不喜欢自称奴婢，除了上次故意疏远威王揪心地自贬过一回之外，她对外都称民女，威王也随她。
“我不要跟你说话！翰哥哥，一个丫鬟怎么能坐在你身旁呢？”
在心里翻了几百个白眼，针对性也太强了吧！面上却是嫣然，无所谓地坐下，突然有了食欲，夹起一鸡块含在嘴里，哪管得身边硝烟战火。
“她为什么不能？”威王目光如炬，隐忍压抑着说。
“岚儿，别不懂事！”一人拉着若岚，阻止她，明白她的举动已经惹恼威王，对威王陪笑道：“威王，对不起，小女不懂事！您千万别介意！”
威王的声音冷得冻人：“济王爷，教育好你的女儿！”
若岚可不愿意走，有些任性，更是执着：“心如姐姐在，我不敢和她争，我比不过她。可是，她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就是看也不看我一眼？”
“滚！”威王一字出口，随手掷出酒杯。“砰”的一声，场内肃然安静，令周围看好戏的人都不禁一颤。梓羽刚好夹了一粒花生放进嘴里，被这声音一惊，差点噎住，赶紧端起面前的酒盅喝了一大口把花生粒咽下，随即又被这刺人的酒辣得五官错位。挤眉弄眼之际，突然看见一白衫男子饶有兴致地望着她，诧然对视，他终于忍俊不禁。想到自己刚才狼狈的样子尽收那人眼底，饶梓羽再是镇定，脸上也泛起一丝潮红。
“呵呵，若岚！你可别小瞧了凌姑娘，今天下午，凌姑娘在后花园可是让人打开眼界啊！”皇上出声打圆场。
“若岚，听说凌姑娘今日作了三首诗，皇上大为称赞呢！”湘妃娘娘漫不经心地说。
梓羽皱眉，这话可不像是打圆场，倒像是教唆挑战。
“皇上，我要与她比试一番！”果不其然，若岚下战帖了。
皇上促狭却又故作为难：“这个，要看凌姑娘的意思了。”说完，和大家一起期待地望着梓羽。
“回皇上，我肚子饿，想先吃点东西！”如此喷饭的回答，除了梓羽一本正经外，全场爆笑，就连皇后娘娘也笑得全然无了形象。殿内气温骤然转暖，夹了一块牛肉放入威王碗里，“比府里的好吃！”满脸黑线的威王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眼底浮上几许温柔的涟漪。
把这一幕看在眼底的若岚更是生气：“你不会是不敢和我比吧？”
叹一口气，梓羽劝道：“郡主，今夜中秋佳节，宫里早就准备了各种歌舞节目，你我何必硬要强出头呢？看别人表演吧！”
迟疑了一下，看一眼威王，若岚口气不再那么嚣张：“我就想和你比一比！”
“好吧。”横竖是躲不过了，梓羽站在殿内，向皇上行礼：“皇上，既然要比，民女想讨一个彩头！”
“彩头？好，你说！”皇上兴趣正浓。
“我希望皇上能答应我们比赢的人一个要求！”
眼底的笑意更浓，皇上一言九鼎：“好，你们说！”
梓羽说：“我希望皇上能应允将‘儊罄国’的珍珠买办权交由民女处理。”
全场诧然，皇上瞪视梓羽，犹豫片刻后说：“好，只要你能赢！”又看向右边第一张桌子：“裴御史，她可是看上了你们国家的好东西了！”
“好说，好说！”儊罄国的使臣慨然回礼。
梓羽看去，见他正好和刚才将她尴尬望进眼里的白衫男子一桌，此时，他又是一脸毫不掩饰、饶有兴趣的打量，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转瞬想到他是她未来的金主国人士，又变脸对全场保持淡淡微笑。
“那若岚啊，你要什么呢？”皇上问郡主。
见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若岚稍有窘迫，但还是大起胆子说：“我要皇上将翰哥哥指给我做我的额驸。”真是个率真的姑娘，梓羽暗自为她喝彩。
“胡闹！”威王厉声喝道！
“好，朕答应你！”皇上是有点迫不及待了，根本不理会身旁的皇后递给他的三思的眼色，也不看当事人脸色难看得恐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安抚到：“威王，你也到了娶妻安定的时候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谢皇上！”若岚欣喜若狂。
威王烦闷地坐下，忧郁狂炽的眼里由于暴怒瞬间胀满血丝，连饮了几杯酒，试图压下心底那一触即发的怒火。瞪视梓羽，见她一脸泰然，心里的怒火渐渐小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