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院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很伤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但有时候还需要在去医院复查,出院那天老爹突然莫名其妙的让我先去跟老爷子住着,理由是,我心在身子刚康复,跟老爷住着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其实我本来是不愿意的,想我都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照顾好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过得了老爹这关但我过不了我家老爷子那关。
别看我家老爷子平时爱好研究古董又一大把年纪,说起话来还是很有力量的。再者,老爷子从小就比较疼我,被他多劝几句我就招架不住了,回家捡收拾了一些衣服就搬过去了。
老爷子的家离街区有点远,白天还说得过去,但晚上就鲜少有人走在路上,基本上上了时点后就很少见到人影了,可以说的是环境良好又安静的好地方。
而老爷子家和我老爹工作的地方实际上距离不足两百米,从我现在的这个房间窗口就可以看见我老爹的工作室了,一共两层,有些年头了,所以看起来有些老旧。我还记得小时候这里本来是老爷子的书房,因为我硬是搬进来这个房间,老爷子才不得不把书房换了空出来给我当卧室。而当时的理由即简单又好笑,那就是因为这里可以直接看到老爹的工作室。
我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这房间太久没人住,到处都是灰尘,呛都可以把人呛死,并且又因为我小时候住过的关系的,柜子里面几乎都是小时候的玩具,乱得不得了,看到我都觉得头大。我把那些东西都翻出来装进一个箱子里就推到一边的角落边上,就开始用抹布清洗一下桌椅。
刚干的起劲,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踢到水桶的声音,顿时洒得满地的脏水,就听到老爹唧唧歪歪的道,“哎哟,你没事把水桶放门口中间干嘛?”
我有些郁闷的回头看着老爹,“你走路不看路的啊?一个水桶那么大你都能踢翻。”刚说完我就有些更郁闷了“诶,这可是慢慢一桶水诶,你走路的时候脚劲怎么哪么大!”
他一手端着一盘花生,然后弯腰把水桶捡起来,笑道,“我故意的,你没看出来啊?”我真想一抹布直接丢他脸上。他一脸得意的坐一旁的在板凳上指着地板道,“别光顾着擦桌子,最该洗洗的是地板,你看看你看看,满地的灰尘,都可以种田种菜了!”
“不帮忙你也别来捣乱啊!”我郁闷。
他笑道“谁说我不帮忙的?没看见我来帮倒忙了吗?”
“……”
“行了行了,逗你玩呢!”他摆摆手笑道。
我倒是被他弄得没话说,捏了捏鼻子,道:“你进来干吗?在灰尘里吃花生米好玩啊?”
他指了指桌面上的一盘子花生道:“老爷子问你要不要吃花生。”
我朝他挥挥手,“忙着呢!”
他坐在椅子上,吃了几颗花生有点口齿不清的说:“对了白菜,你当时到底飘到了哪座荒岛上去你还没和我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把你弄成了这幅鬼样?”
我一愣,我住院的那半个月里,他倒是一个字也没问,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了,没想事情都过了好一段时间了,我老爹还会转回到这个问题上。我想了一下,就回头看着他:“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又不是定位系统,在海上飘了那么久到底飘到了我哪里我也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个岛上了,当时我就自己在四处看了看,结果在森林里迷了路,路很陡就摔了好机会,当时也吃了不少苦头,在里头折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从森林里出来,就成现在这幅鬼样了。”
我老爹没说一句话,就只是死死的瞪着我。我心中顿时一惊,他这表情一出,就表明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不过也是,我那谎话就跟放屁似地,有人信才奇怪。我尴尬的朝他笑了笑,半响后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实在不想说我也不懒得管你,都多大的人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
我也没什么话说,就只是尴尬的朝他傻笑,“别忘了把地擦擦。”他道,然后抓了一把花生就起身走出去了。
目送他离开房间我才松了一大口气。要是我老爹知道我去盗墓,那我不死也肯定是半死的了,虽然当时也是情非得已,并非出自自己的意愿,但是做了就是做了,那个就是事实。
我又收拾了一下,一直到下午我才把这些东西完工,闲下来就把身上的钱包算了一下,住院的时候也花了不少前,身份证和另外一张银行卡又丢失了,现在全身搜索便了也摸不出一张红色大钞,现在就只有一张因为不经常用,所以被我忘在家里的银行卡,里面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钱,我看估计俩五百都不到,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能有一点是一点,总比身无分文的要好。
于是我换了件衣服就屁颠屁颠的跑出家门,走了大约几分的路程就能看见提款机了,里面有人在取钱,我就只好没趣的站在后边等着。不过这个人的背影我是越看越觉得眼熟,我邹了邹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人,就抱着好奇的心态走近了一看,那人身材魁梧,寸短头,招风耳,而且五官非常有神。我顿时就有些兴奋,赶紧走上去喊了一声,“老严!”
只见他似乎吓了一跳,一回头看见是我立刻就变得一有些兴奋起来,“哎呀!这不是林小兄弟吗!怎样最最近过的还好?!”
我点点头,说:“虽然满身伤,但是身体现在非常好!”之前一直是在黑漆漆的斗里,不过现在我总算看清楚他的相貌了,比想象中的要更彪悍一些。
他把卡取出来,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怎么,你也是来查分成有没有到户上的?!”
“分成?”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分成?”
“你不知道?”老严显然也是愣了一下,“装什么傻,就是我们上次去倒斗的分成啊!你虽然是半路插队的但也分了你的份,不是说会有人通知你的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当时在船上被抓起来的时候手机就被摸走了,现在我连新手机都还没来得急去买,就对老严道,“手机丢了。”
他顿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道:“小兄弟,你要干啥就快点,反正咱们现在都有空,就去阅现咱们在斗里说好的事。”
我顿时又愣了一下,“什么事?”
“哎哟!小兄弟!你脑子到底什么糊出来的。”他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不是说好了到时候出来就一起喝一次吗?他奶奶的,昏迷了一次咋就怎么就跟失忆了似地。”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赶紧走到提款机面前,等我查看了卡里的资金后,我的眼珠子差点就没给直接瞪出来!
屏幕显示数字2004,55,00!
“二十万?!!”我一惊,没把持住就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幸好这附近也根本没人,不然肯定被当成神经病。
老严嘿嘿的在我旁边笑了笑,我回头看他,半响说不出话来,光我一个打酱油的就二十万,他们到底都拿了些什么出来?!我刚从惊讶里回过神来,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们哪里来我的银行卡号?!
我立刻扭头问老严道,“这钱是谁负责转到账上的?”
老严想了想,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我出斗后就和他们分开了。”他看我站在哪里郁闷,继续道,“管这个干嘛,不是张琼就是王大少,反正钱到了就对了,他们办事都有自己的手段,知道你的卡号而已有什么奇怪!”
听他这一番话,他似乎对张琼和王大少这两个人还挺了解的,并且对于这种“办事手段”他也表现的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我看,他们认识的时间和合作的次数肯定不少。
他见了还梗着,就催着我赶紧赶紧走人,我被他带道附近的一个大排档里,随便点了一些菜和上了好几瓶啤酒,每人倒了一杯,他看着我乐道,“别管那钱他怎么弄你卡里了,反正那是属于你的就是了!来,咱们今晚好好喝上几杯!”
我点点头,问道,“对了老严,你貌似不是本地人吧?我还以为你已经回你老家去了。”
他摆摆手,咽了口菜,道:“我山东的,不过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怎么?你们不会是还要去挖一次吧?”
“那倒不一是。”他道:“我们只是在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