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4911500000030

第30章 一握砂(3)

然后他打电话,让我赶过去。我通知了几个好朋友过去帮忙。在病房外面走廊上,听到旁边一床的胰腺癌患者在惨惨地呼痛,声音细如游丝。家属让护士来给打吗啡止痛,护士白他一眼说:“现在才开始疼就打吗啡,后面打什么?”任由那个病人在那里苦苦地哀号。我安慰老王说:“这样也好,少受罪。你家老爷子也算是有福了!”老王说:“那倒也是。”然后就是忙忙地操办后事。外面的丧葬公司早就秃鹫似的候着了。老李来得晚一些,他说怎么现在就准备火化了,得放七天呀,人还要回魂的。老李自从练了什么薄伽梵教之后,就有点神道道的,拒绝吃肉,拒绝性生活。他老婆哭过多少回。有一次她喝醉酒跟我絮絮叨叨说这个事,边说边哭,弄得我都颓掉了。酒后她打酒摆子,说冷。王老兄只好把袄子脱给她穿,自己冻得牙齿捉个不住,格格地响。冬天夜里打不到车,冻得脚指头像狗啃似的。

墓地早就看好了,冬至入土。现在墓地比活人的房子还贵,一方窄得跪人都困难的墓穴,要价三万。说是风水好,向阳。但因为墓志没写,特地让陈老师最近给写一下。

我的恩师老童有一年给人写挽联,酒没喝上,差点还让人削了一顿,我记得下联是“明月清风故人来”,古书上抄来的。但请托人的身份是儿子,他一想明月清风的晚上,他老爹从坟地里回来了,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办?所以大怒,酒也没请他喝。

前几天看清代的一则笔记,说曾国藩平日一大爱好就是给朋友写挽联。没死的他也写。有一回一个朋友到他书房去,看他正在努力撰联,以为他又作了什么新诗,就抢过来一看,却正是给这位朋友写的挽联,从此断交。

曾文正公作挽联有瘾,湖南人在京城做官的,只要一死,他忙不迭地就送一副挽联去。陈老师说普通人这个墓志难写,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可以表的,其实古人写这个东西也是图一个嘴上快活,胡乱写的。修鞋的就说祖上曾在宫中造办处干过,为皇上补过鞋,谁还真去考证啊。比如现在许多做买卖的总爱在墙上挂个书法条幅“厚德载物”,他还真厚德啊?

中国古代写墓志一般从祖宗八代表起,做过什么官,建了什么业,所以古人称之为“谀墓文”。书法家李北海靠这个一年挣不少钱。还是咱们安徽老乡朱元璋实在,当了皇帝后回家修墓,许多文化人吵死了要帮他写。他不让人整这虚头巴脑的,自己个提笔写下了这么一段墓志:“农业艰辛,朝夕彷徨;长兄饿毙,无棺埋葬;家道惶惶,生计不张;天灾人祸,草木为粮;入寺为僧,乞讨八方;四海漂泊,投军打仗;攻城略地,扩军屯粮;铲除群雄,面南称王。”一代草莽,顾盼自雄。真是牛得很。

古代有个郎中的墓志写得很好:“先生初习武,无所成。后又经商,亦无所获,转学岐黄医术三年,执业多年,无一人问津。忽一日,先生染病,试自医之,乃卒焉。”

悲夫!岐黄三年,一方见效。真乃千古之奇方也!

游丝

阳光如注,浓黄,如万条光柱,散乱如金箔,琐细如银针。春天目力所及之处,可见扑天的柳絮与游丝,游动在风的波浪中。游丝据说是虫吐的丝,卢照邻在《长安古意》诗中云“百丈游丝争绕树”,近一点说这游丝的是萧红,她在《后花园》中写到冯二成子从磨坊出来,用手抹掉脸上的游丝,很有点颓然的气氛。

春天向着阳光最强烈的地方看过去,哎,把眼睛眯上,用手遮个篷儿,挡住倾泻而下的阳光,就能看到游丝在风中波翻浪涌。空气是活的,游丝是乱的,向东,向南又向西,像日本的鲤鱼旗,在风中上下摆动。

很多年前,我在长江边一个僻远的村庄发烧,整个一个春天就在发烧中过去了。躺倒的时候还是春寒料峭,吃药、打针,拿毛巾蘸了冷水放在额头上。等到烧退了,开开门,一下子被满眼的春光骇住了。江南、江北的柳树一齐在春风中招摇,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我也是摸着脸上的游丝,慢慢走到外面,扶着墙,找个石头坡坐下来。远处江鸥悠悠而下,一只“东方红”巨轮庄重地从江面上航过,犁翻一片白浪。

我是为了躲一个女子跑到这么僻远的地方来的。这下我终于可以清静了!呵呵!你找不到我了。我不要你的花,真的不要。你尽可以每天送花来,因为家里门我已经锁上了。你没有办法隔着窗子把花扔进去,我把窗子也关上了。因为你在植物园上班,花不要钱,那里有的是花。但是我不要,真的。我不是看看花就满足了的人。我想有个人能陪自己说话,想让她听风从枝间梳理过的声音。在半夜里听自来水龙头滴水,一滴、两滴。怕冷,谁也不去关它,但要用尽量准确的语言向我描述。因为我是个话痨!我就想吃个小鸡炖蘑菇!

这个地方有许多八哥。我从来没有在哪个地方见过这么多的八哥。它们在柳丝中飞来飞去,倏忽往来,目不暇接。我摸摸头,还有点低烧。这时我看天空,十分地广大,阳光如舞台上的灯,个个都照在眼珠子上。无数条游丝从天空冉冉而下,如纱似雾,随风翩跹,它们绕到人头上、手上、脸上,像无数线头,摘也摘不净——

转身回去,把满世界的春光关在门外。

伏特加与花楸树

玉琪兄从俄国回来,带了几瓶毛子酒,酒名是“AK47”,一听就不是好物儿。请人喝,人不喝,只好放在柜顶上展览。他也算是好喝的,但到俄国去,只喝了一口。他在车站碰到一伙毛子酒鬼,三三两两,脱光膀子喝酒。没有菜,一人攥一瓶,一仰脖子下去半斤。旁边扔了不少空酒瓶子,看来已喝了不少。他拿相机在旁边一个劲拍照,酒鬼冲他打招呼,要他过来一起喝,他扭扭捏捏的。

一个大个子毛子过来,伸手就给他拽过去,然后搂裆一抄,就把他举起来,扛在肩上转圈子。玉琪老兄只好友善地拍拍这个金毛狮王,让他把他放下来,他愿意跟他们一起喝了。毛子还算热情,从包里掏了一根黄瓜给他,然后递给他一瓶酒。玉琪老兄喝了一口,觉得不对味,就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趴伏在地上。几个毛子嘎嘎大笑。火车来了,几个喝得差不多的毛子上车走了,剩了两个伏在地上睡。玉琪老兄看看差不多了,从地上坐起来,然后才恍然大悟,这几个喝酒的毛子,原来互不认识。

他挠挠头,跑到铁轨边的野地里照俄国天空的大朵大朵的棉花云。这种云彩低得像随时能掉下来。

卫国战争期间,酒作为战备物资,不许轻易发售。许多酒鬼找不到酒喝,急得抓狂,纷纷报名当兵。部队里每天只配发一杯伏特加。喝完了,瞪着一对血红的牛眼往上冲,比一般人还要勇敢些。所以部队欢迎酒鬼。给他喝好了,比义和团作法还管用,什么困难任务他都不怵。死不死那是另外一说,能在死前喝上一杯才是最重要的。毛子酒不好喝,它不像咱们的酒有什么清香型、酱香型、浓香型。它就是一个味,酒精的味道。毛子喝酒不讲究品,他就是一个灌。以迅速倒地为胜,像拳击似的。只要是能喝晕倒的、撒酒疯的全是好酒。伏特加在俄国文学中是个重要的词语。还有一个词是“花楸树”,这个陌生一点,在我们这个纬度,花楸少见。

花楸树又名马加木,蔷薇科,花楸属,系落叶乔木。喜湿,喜阴,耐寒。皮灰褐色。芽及嫩枝都有白色绒毛。羽状复叶,叶缘上有齿,叶色暗绿,叶背粉白。花为白色。花径十厘米左右,非常美观,花期在五六月份。果实呈圆形,红色,成熟期在十月。

这是百度百科上搜来的,花楸树我没有见过,更别说果子了。但是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我读《日瓦戈医生》,看到说一个人用左轮手枪自杀,枪口指向太阳穴,子弹从左边穿进去,又从右边飞出,把头骨轰了一个大洞,溅出的血落在积雪上,马上凝结成圆圆的血珠子,像花楸树的果子。

其实在文学作品中写自杀,我觉得还是用枪击好点。上吊不好,舌头伸老长,而且会大小便失禁,腿还要在空中伸几下。奥威尔写一个印度人上绞刑,他还要念会儿经。念经的声音相当单调与寒凉。念得旁边的行刑人觉得很无聊,只好一边抽烟一边等他念经。服毒药也不好,会在地上打滚,腰会弯成弓形,会把鞋子蹬掉。但电影《深海长眠》中把服毒描写得很美,一个人自愿死亡,却找不到人愿意帮他,他为此向法院申请了十几年,结果还是不许死。这个人四肢瘫痪了,只有脑子是清楚的。他请一个朋友把毒药放在床头柜子上,然后把吸管指向他的嘴唇,他像夏天喝可乐一样很闲适地喝上毒药。然后电影场景是他飞起来了,从河流,从森林,从海洋——海上有无数的海草,从开满野花的荒地上飞过。他得了大自由了。

我猜想花楸果子是红红的,像野山楂果子一样,可能比它要小一点。很多年前我听莫斯科广播电台,俄语我听不懂,但是很喜欢其中的一档音乐节目。有次夜里,睡到半夜睡不着了,开开收音机,电子管收音机有一只绿色的小灯,慢慢地亮起来。一个很苍凉的女音破空而来,听得人心里难受极了。

花楸树多盼望,

移到橡树身旁。

从此有个依靠,

再不东摇西晃。

有一个俄国唱片的封面是两个头戴高礼帽的黑衣人在决斗。俄罗斯文学中多得是决斗,屁大的事情就斗起来了。这两人手执左轮,一只手搭在后腰上。枪响过后,喷出的血在严寒中迅速凝结成珠子。这个唱片里装的是什么曲子呢?至今是个谜。

普希金就是这样死的。他让丹特士一枪命中,抬回去就死了。丹特士屁事没有,继续干伤风败俗勾引人老婆的事。俄国损失了不少好诗。不过那会儿贵族都是这么干的,一言不合扔下一只手套,那就摆明了要单挑,各带裁判和医生。万一打不死,医生上前死马当活马医,没死透的,仁慈的证人就补上一枪。

有剑的时候用剑,后来用手枪。走在彼得堡大街上看到歪鼻斜眼拐腿烂胳膊的都是贵族。后来沙皇不得不宣布严禁决斗,抓住取消封号,撵到西伯利亚去,不然贵族就斗死光了,只剩他一个光杆司令了。普希金就在这种风气下死掉了。流行这个东西,你真拿它没办法。

懒和尚

懒和尚是真和尚。他很懒,画画不愿意画大的。他画画完全为遣兴,画大画子多累呀。所以平常也不买纸,也没钱买,就到附近的裱画店里捡。然后一张一张理出来,有的巴掌大,有的一元钱大,他都理好了,分门别类放着,高兴的时候就拿出来勾几笔。懒和尚驻锡合肥明教寺时,他来往的朋友并不多。上海的曹大铁下放合肥当土木工程师,后来坐牢了。倒霉就倒霉在一张惹祸的嘴上。曹大铁年轻时是个大玩家,家里有钱。跟张大千学画画,可是不大肯下功夫。但曹家是富商,画画就是玩儿,又不图卖钱。张大千说曹大铁你真是负了一双好手。曹大铁出手就不错,我看过他一张竹子,胎息元人。小时候听人说曹大铁因为修淮河路桥时算错了尺寸,两头接不上了,中间打上铁皮才连上的,结果劳改去了。我信以为真。后来我自己搞测量好几年,才知道这完全是误解,是个桥都要留伸缩缝。曹大铁初到合肥生活还是不错的,工资高又喜欢弄事,常惦记着给和尚开开荤。懒和尚虽说也吃点肉和蛋,但不动大荤。曹大铁就从人手里买来驴鞭和狗肉,请人做了。然后请和尚来吃饭,把和尚摁在地上,非要把驴鞭往和尚的嘴里塞,结果被和尚掀翻跑掉了。给他做帮手的吴医师又没抓住和尚,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和尚飞奔而去。

曹给干成右派以后,先是劳改了几年。后来放出来没人敢跟他玩了,他就常跑到懒和尚那里玩。懒和尚就祝贺他说:“恭喜劳改!贺喜劳改!劳改好呀!你消了好几障啊,佛家视金钱、美色、华屋是妨取真法的业障。你看你一转眼就破了好几障。钱没了,归公家了。老婆,跟人跑了。大屋,让人住了。”和尚说话常常有禅理。他不洗碗,不扫地,饭吃完了,碗口往下一扣,反正下顿还要吃,洗它作甚?他一年到头不洗澡,夏天坐在庙里搓,把身上泥垢搓下来,抟成泥球,到处弹着玩。屋子更是数年不扫,垃圾没过脚背。一顶帐子几十年不洗,晚上钻进去,像下了一层雾。他说人生的许多烦恼皆是由讲究而来,于是诸多烦恼交集。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过粮食关,曹大铁还吃和尚的口粮。过去说和尚吃八方,曹大铁连和尚的饭也吃,他算是吃九方了。“和尚吃八方”是我一个朋友的妈骂她儿子的。有一次我跟他到明教寺看妙安和尚,和尚留我们吃饭,我们在那里吃了一顿斋饭。回来他老妈就数落我们说:“和尚吃八方,你们连和尚的饭也吃?真是作孽呀!”他老娘说话有至理。有一阵子她儿子想发财,进了墨镜天天跑到外面卖。这位朋友是我所见过皮最厚的人,吝啬到让人牙痒痒。抽烟不买,晚上到商场地沟里捡钱去买,让我打过好几回,就是不改。有一次到镇江去,在一个巷子里看到一门太平天国的铜炮,那会子盗卖文物的人不多,炮又那么重,所以文管部门也没当回事就撂在外面。他拍着炮跟我说:“你说这家伙得出多少铜,看能掀得动吗?”他老娘说:“人撵财是永远撵不上的,你要让财来撵你。”现在据说发了小财了,我有十几年没见到他了。有个朋友跟我说他死了,出了车祸了。我说你弄弄清爽,不要我哪天在路上遇到他,还以为诈尸了。后来上派出所一查,果然还活着。

同类推荐
  • 一刹花火

    一刹花火

    他是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别扭、暴躁,我行我素,在开学第一天就跟她结下大梁子。他是温暖干净的优等生,体贴、温柔,暗含伤痛,如天使般屡伸援手令她情愫暗生。当人如其名的简单无意间闯入他们的世界,一切便不再简单。胞弟的意外身亡让简单无法释怀,誓要找出凶手封沉的过往折磨着已沉眠和苟活的人们神秘的背影、陌生的校徽、封沉的记忆,当真相层层揭开……那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天使,却深陷其中那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却倾尽全力守护在爱与恨间浮沉,简单该如何面对?这个夏天,一场名为青春的盛宴,唯有我们才懂得如何纪念。
  • 免费旅游

    免费旅游

    刘浪,生于7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十五期高研班学员。若干诗歌、中短篇小说发表于《飞天》《文学界》《山花》《作品》等数十家期刊,多篇小说被《小说选刊》等报刊转载。
  • 一个夏天的故事

    一个夏天的故事

    张翎最新中篇小说集,体现了这位久居海外的作家对母语的不懈追求,及对故土家园的深厚感情。如严歌苓所说,读这四个故事,就像在感受着张翎笔下主人公的各式等待,男男女女们在一次次必须的等待里完成自我的救赎。远离尖锐和争斗,作者用温婉细腻而又不失力度的文字展示人物面对生活磨难的隐忍和坚强,主题回归人性的真善美。张翎对人性的深悟及对传统价值的坚守,使她的作品总有强大的魔力。
  • 挖坟

    挖坟

    晨曦的阳光照射在竹宁的身上,阳光下的竹宁肤如白瓷,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黑瞳中映入阳光,璀璨得动人。十六不由顿住了脚步,见她眯起眼,轻声呢喃:“阳春三月,真是好天气。”他知道,竹宁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太阳。但是,他要怎么办?
  • 殡仪馆客人多

    殡仪馆客人多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殡仪馆的人都很多,白天有人光顾,晚上有曾经为人的鬼光临,出出入入,完全把这里当成了歇脚的地方。想到这里不得不对这里的守夜人肃然起敬,毕竟这个活可不是一般人都敢接的,那么他们都遭遇过什么呢……
热门推荐
  • 万星之祖

    万星之祖

    纳群星之力,凝炼星兵化星辰,成就群星之祖。
  • 娇妻引入怀

    娇妻引入怀

    陈姿之所以答应和司煜谦假结婚,就是因为司煜谦向她保证会让她的家人一生平安。只要他有了心上人,她会立刻消失。但陈姿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言而无信!“司煜谦,我们分开吧。”“证都领了,还想去哪儿?”“胡说!那是假的!”“假的?”男人甩出来两本印着钢印的红本本,“老婆,真证都有了,怎么还留着假证纪念我们美好的爱情?”“司煜谦,我们的合作已经到期了!”“还没有,我给我的户口本交了一辈子的房租,所以你的名字印在上面,一辈子也不会到期。”【支持新书《傲娇席少,我超甜》】
  • 美男与猫不可兼得

    美男与猫不可兼得

    文案一:本来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外加一只猫的故事,后来俨然变成一个女人与两个男人的故事,没别的,只因那只猫在某一天突然幻化成了人形。文案二:叶灵无意中捡到了一只脾气巨差还懂人话的猫,脾气巨差就算了,懂人话是什么鬼?“啊啊啊啊,你真的能听懂我说话?”“小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家顾川还能跟我360度无死角对话呢。文案三:蓝伽凶狠的盯着顾川,“喵。”顾川挑眉,“你说你比我先遇见她?”他笑着蹲下身来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脑袋,淡淡开口:“可你是只猫啊。”蓝伽不满的躲过他的手掌,“喵,喵。”他轻笑,伸手将它极力挣扎的身子抱在怀里,“我没有歧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更合你心意的。”蓝伽依旧不依不饶的开口:“喵,喵,喵。”他眼中的笑容逐渐淡了,低头看向怀里那双幽蓝色的瞳孔,语气认真且不容置疑:“听话,她是我的。”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昏君拿命来

    昏君拿命来

    俩姐妹为了完成妈妈的心愿,努力练功想杀了昏君,后来还遇到了心上人,后来的事情我得请你们自己看了!
  • 黑萌小夫妻

    黑萌小夫妻

    五岁修仙界软妹纸穿越地球,遇到重生芝麻馅伪包纸。黑心小包纸二人组外表萌你一脸血,最后坑到你吐血。小轩轩同志表示:萌娃联手,天下在手!(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大牌二手妻

    大牌二手妻

    新婚之夜,她遭丈夫与朋友的双重背叛,迎接她的是一纸早已签好的离婚协议书,一场突入其来的婚变,让她一无所有,一年后,本已小有资产的她,却被最信任之人出卖,沦落到拍卖台之上,阴差阳错,成为黑市之皇墨熠的夫人,人在做天在看,复仇,一触即发!
  • 无界巅峰

    无界巅峰

    简介:环宇星空之中强者无数,只有真正了解自己身体的人,才能达到无尽的巅峰。“轰”的一声巨响,一栋30米高的破旧大楼就像纸箱一样被轻易撞碎,几千米外的梁默神色冷峻,他死死盯着那个在腾起烟尘中快速移动的巨大身影,自语道:“九级凶兽,白猿金刚!”
  • 云天帝路

    云天帝路

    从小娇惯并且天赋绝佳的帝家独子乔云天在一次院内大比之中使出魔族功法后失控,将同门师兄击杀。在他人看来,帝子乔云天触犯人族千年禁忌修炼魔族功法,此外还击杀手足同门,举国上下一片愤慨,皆赞成斩杀乔云天。帝乔坤绝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奸细。为平众怒,长老们协商后将乔云天流放至帝都大牢,逐出帝都学院,待查明真相再对乔云天做出判罚。乔坤为查明真相深入魔族魔都,与魔皇对峙惨遭重创逃回天神帝国后,得知乔云天被种下魔族印记。而历来被种下魔族印记者,无一幸免皆死于魔族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