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苏瑶不解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先前没得到半点消息,陈云带着小杰子已经去打听了,可那些侍卫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只知道抓人,这会子清秋殿已经人去楼空了。”偌菀蹙眉道。凌贵嫔是一直护着她家小主的人,这样突然被打入冷宫,不知道苏瑶会不会被牵扯在内。
“别宫有什么动静吗?”苏瑶稳了稳心神道。凌贵嫔已然是正三品主位,突然连个审判都没有就打入冷宫,一定有问题。
“芸舒方才出去打听了一番,据说也是都不知道的,长忆宫门口不少人都是来打探消息的,看来确实不知情。”偌菀回道。
“颜嫔的芦花轩也没有消息?”苏瑶想着此刻能动凌贵嫔的必然是皇后,皇后城府极深,断不会让人看出什么,颜嫔是个藏不住事情的,许是能从她那里的表现知道什么。
“奴婢方才特意去向玉坠打听的,芦花轩也是不知情的。”偌菀也急,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就怕是大事情啊。
苏瑶沉默了片刻,“更衣!去茗熙宫!”
“小主,您风寒未愈,这大冬日里的出去哪里受得住!”偌菀急忙阻拦道。先前不敢告诉苏瑶就是怕她淌这趟浑水,这不是一件小事啊,一个正三品主位突然间被打入冷宫,必是极严重的事情。自家的小主不过是个正六品的贵人,自涵妃复位后,已然许久未承宠了,再加上‘小产’这一月不宜侍寝,若在此时得罪了人,怕是日后的前程要毁了的。
苏瑶又岂会不知偌菀是如何打算的,只披衣起身道“凌贵嫔先前帮了我那么多,若是我对此事置之不理,与那毒害她的人有何差别,这宫里拜高踩低的人已然太多了,皇上心中没有我,若是再没有几个真心相交的朋友,我在这宫中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干净!”
“小主可莫说胡话,您的好日子长着呢。奴婢不是要拦着您,您身子不好,这会子操心劳力的,奴婢怕您撑不住,这大年下的,宫中很忌讳的。”偌菀焦急道。
苏瑶叹了一口气,“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赶紧给我梳妆吧。”
苏瑶急匆匆的赶至茗熙宫的时候,芷兰正在殿外候着,见苏瑶来了,赶忙迎上前道“苏小主怎么来了?”边说着边瞪了偌菀一眼道“自家小主病着,你们怎么也不知道劝着点儿,这样大冷的天,看这样,马上就要下大雪了,怎得还让苏小主出来。”芷兰先前是教导过偌菀的,这会子心急,不管不顾的就训诫起偌菀来。
苏瑶蹙眉阻了芷兰道“多说无益,速带我去见你家主子娘娘。”
芷兰也知晓了凌贵嫔之事,知道苏瑶是为此事心焦,忙扶了苏瑶进殿,边走边道“蕙主子来了有小半个时辰了,正在暖阁里与我家主子商量着呢,想来会有对策的,小主您别太着急了。”
苏瑶稳了稳心神,毕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难免慌了阵脚,听芷兰这般说,心里也有了些底,安慰自己道“对,是这个理,当初涵妃姐姐也曾被打入冷宫,一样能出来,是我太过心急了。”
芷兰点了点头,没在多说。
苏瑶摘了玫瑰紫的大毛披风,见涵妃与蕙昭仪正坐在罗汉榻上拥着小几子,说着什么,眉宇间透着不安。苏瑶蹙着眉喊了声“涵妃姐姐,蕙姐姐。”
蕙昭仪一见是苏瑶,起身迎她,芷兰在熏笼前给苏瑶搬了个软垫八宝凳,扶她坐了。
蕙昭仪拉着苏瑶的手,暖了暖道“这样冰,这样的天气你何苦跑一趟,快在熏笼上暖暖。”
“我实在心急,偌菀她们还一味的瞒着我,不到姐姐这里来一趟,我实在心内难安!“苏瑶也不多废话,直接道“可打听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蕙昭仪偏过头,叹了口气。
苏瑶转向涵妃,焦急道“涵妃姐姐该是知晓的,到底怎么出的事儿?咱们知道前因后果,也好想个应对之策,否则没头没脑的,怎么救人都不知晓。”
涵妃捏紧了手中的一方苏锦镂空海棠帕子,怒道“蔚铭海!”
苏瑶蹙了眉,这件事跟那个蔚大将军有什么关系,蕙昭仪见涵妃动怒,只得捡重要的跟苏瑶说了,“才得的消息,先前凌贵嫔不是说为娘家的一个亲戚相看吗?听闻蔚将军条件不错,就动了心思,写了家书回去。谁知道送这封家书出宫的小太监,竟然正好遇到了出宫的蔚将军,碰撞之下,被蔚将军看到了这封家书。最奇怪的是,家书中居然语涉前朝政事,蔚将军将此封家书递给了皇上,皇上大怒,只说前朝与后·宫私通消息,将凌府一众人等全部发配宁古塔,又以后·宫干政的罪名将凌贵嫔打入冷宫。”
苏瑶沉默了片刻,难怪涵妃生气,论理蔚铭海就是看在涵妃的面上,也不该这样对凌贵嫔才是,谁不知道凌贵嫔当初为了姐妹情谊力保涵妃,硬生生的自降位份陪了涵妃两年。可是……
“这件事情透着蹊跷,凌姐姐早在腊八之前就说了要给家中写家书的,依着凌姐姐那个急脾气,怎么会十日后这家书才递出去;再者后·宫之人常年见不到府中亲眷,时不时的递封家书出去也是有的,算不得什么大事,蔚将军一个外臣竟然私拆宫嫔信件,不是很可疑吗?何况不管那家书是不是被掉了包,信里面提到蔚将军是一定的,哪有人会将提及自己的信件上呈给皇帝呢?他不怕受到牵连吗?”苏瑶说了一通,将自己想不通透的地方全部点了出来。
“现在那封家书上到底写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有皇上和蔚将军是清楚的,咱们要调查还要从那封家书查起。”蕙昭仪点到重点道。
“蔚铭海,很好,很好!”涵妃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