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雪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再下楼去时,楼下已经没人了。
“出去了吗?”
亦雪自言自语着,此时阳光终于比刚才暖和些了,她将四面落地窗的窗帘拉开。
阳光懒懒地顺着椰树叶的缝隙之间撒下来,像金色的小精灵降临。
水懒慢吞吞地走到沙发垫上,靠着窗户晒太阳,眼神儿瞟了一眼后面的二哈和肉肉,俨然贵妇的范儿。
亦雪盯着水懒越发肥胖的身体,终是忍不住给了它一脚!
原本那么瘦那么仙女的蓝猫怎么被她养成了这样…(笑着哭)
“汪汪汪——”
二哈突然朝着玻璃窗外嚎叫。
亦雪看过去,奇奇正推着一个椰子试图直接从玻璃门进来,而多多跟在奇奇后面。
亦雪拉开了旁边专为宠物设计的小门,半米高的门,奇奇顺利推着椰子进来了。
奇奇摇了摇尾巴,殊不知尾巴把刚刚进来的多多又扫了出去。
多多滚成一个球,又顺着门滚出去,停在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亦雪抱起椰子,空空的。
又仔细看了看椰子周围,发现一个小孔。
亦雪瞬间懂了——想吃椰子肉。
肉肉闻到椰子的香味,跟在亦雪脚下进了厨房,却又被赶出来。
隔着玻璃门,肉肉一直原地转圈,时不时撞撞玻璃门。
亦雪将椰肉切下来,装了三小盘。
除了多多,其他几只都爱吃椰肉。
休假,亦雪闲的很,便将新买的一本书《我可以咬一口吗》翻了翻。
偶尔几只互相撕打几下,亦雪整治一下便又安静了。
近中午,亦雪肚子终于有了点感觉,这才想起来,连早饭都没吃。
垃圾桶里只有牛奶的空盒,亦雪打了他电话,没接。
时钟敲响了十二下,十二点整。
这时大门传来铁门的响声,亦雪放下书,侧头看了一眼——回来了。
穿了拖鞋,亦雪慢慢走出门。
吴亦凡向她招了招手,然后走到花丛前弯下了腰,像在找什么东西。
亦雪走至长廊,脸上带着疑惑:“你怎么穿着篮球服?”
吴亦凡随手撩开过长的葡萄枝,大步走到亦雪面前把多多放下:“打篮球去了,出了一身汗,你闻闻臭吗?”
说着抬手把亦雪圈在怀里,亦雪真闻到一身汗味儿…
挣扎着推开,装作嫌弃的样子:“臭死了,快去洗澡。”
吴亦凡还不甘心,一身的汗,硬是再抱了抱亦雪才走前去。
亦雪踢了踢装死的多多:“你又去残害我的小雏菊了?”
说着,捻起它身上的花朵。
“台风没什么事,你滚几圈花就残了。”
又轻轻踢了一脚,亦雪转身离开,去了厨房。
长廊上的刺猬伸展开身体,见没人了,又滚进了草丛,到了悬崖边,有一条小道,是亦雪平时去海边散步时常走的路,直达下面的沙滩。
听见后面传来二哈的叫声,多多立马滚成一个球,冲着沙滩滚下去。
厨房;
亦雪正在洗青椒的时候吴亦凡进来了。
还没擦干的头发上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在衣服上。
“你怎么不擦头发就下来了。”
“我等着你来帮我擦,可是你总不来,所以我就下来了。”
亦雪关了水龙头,抬头和他对视。
良久,才开口:“我是你妈吗?”
“你是我老婆。”
“幼稚。”
亦雪取下菜板和刀,命令着他:“把小龙虾收拾了。”
“是,老婆大人。”
吴亦凡笑嘻嘻地拿过装着龙虾的盘子,仔细地去头去尾。
亦雪侧着头看他,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身上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和刚认识他的时候,甚至和刚出道的时候…
依然带着上帝的眷顾,依然带着阳光的味道,依然,那么耀眼,那么让她喜欢。
低头认真做事的样子最容易让人沉迷其中,就像沉醉于醇厚的红酒一样,越醇厚越有味道。
亦雪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开口道:“今天下午有空,我们把葡萄收了放地窖去吧。”
“酿红酒?”
“对呀,不然你能吃完吗?”
“能啊。”
“…”
你...厉害!
【我是分界线】
市区某酒吧;
“喂?请问是文女士吗?”
酒吧的酒保拿着手机打电话,看了又看,吧台上的人还是醉醺醺的——醉的不省人事!
刚才抓着他的手胡搅蛮缠,如果他是女的也就算了,可是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大男人当着全酒吧人的面抱了算什么?!
搞同!性!恋!啊!
遇上人打电话结果错挂了,只得打回去。
“对,我是,请问你是?这不是我儿子的手机吗?”
“他喝醉了,在…酒吧,我是酒吧的酒保,能麻烦你来接一下他吗?”
“可以可以,麻烦把酒吧名字发过来,谢谢了。”
【我是分界线】
霓虹灯上,
躺在车里吐的不省人事的人终于清醒了一点。
车开往哪里?
他不知道,只看到了四个字:国际机场。
他好像看见小雏菊开了,开成了一片海洋。
带着清新扑鼻的香味,在花海的中央,站着他此生最爱的那个女孩。
就像第一次见面那般,他们什么都没有,因戏生缘,他因戏生情。
女孩还是十八九岁,笑靥如花,带着清纯与初出人世的美好。
第一次送她小雏菊的时候,花小小的一朵却和她极配,一样亭亭玉立。
后来托人送了大堆种子,如今,花开成海,在每个没有得到她的日子里,思念成灾。
那个,我此生最爱的女孩,兜兜转转,我们再也回不去。
这次,真的要别离了啊…
你会不会想我?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得不到你,我不会毁掉你,我会化作你周围的空气永永远守护着你。
看着你和你爱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踏上花路。
你不需要铭记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至生至死。
奈儿,我们,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