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效应”是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詹巴斗所提出的一个重要理论。他曾经进行一项试验:将一辆汽车放在一个中产阶级聚居的社区中,摆放了一个星期完好无损。后来,詹巴斗用锤子将那辆车的玻璃敲了一个小洞,很快便有人在另一边也敲了一个洞,接着车子前窗也被人敲破,再接着门被人踢坏……第二天晚上,车子不见了。
以这项试验为基础,詹巴斗提出了一个“破窗效应”的假设:如果有人打烂了一个建筑物的窗户玻璃,而这扇窗户又得不到及时的维修,别人就可能受到某些暗示性的纵容去打烂更多的窗户玻璃。久而久之,这些破窗户就给人造成一种无序的感觉。最后,在这种具有强烈暗示性的氛围中,攻击性的行为就会逐渐滋生、繁荣,并成为一种主流,甚至成为一种值得炫耀的行动。
数年前,虽然中国男足在球场上无所作为,作为主流媒体舆论认为应该多给他们些时间,并找出国内足球人才培养的匮乏、刺激性制度未有力生效等原因为其辩解。在这种具有明显保护性的舆论氛围中,中国男足虽屡战屡败,但在公众心目中,中国男足队员仍然是值得支持的英雄式人物,对他们偶尔的质疑也很快被这种保护性的言论所淹没。
从舆论传播学的角度看,舆论是风,而受众就是麦穗,风吹向哪边,麦穗就倒向哪边。所以,在某个时间节点上,当男足的表现一如既往的糟糕透顶,且队员本身的行为与道德操守不断遭到诟病,主流舆论开始转向,从保护转向警示、批评甚至是严厉的指责时,中国男足却懵然未知,以为是公众的一时情绪发泄而已。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破窗效应”下,一个可怕的反面舆论螺旋浪潮正在形成——当某家媒体或某个e见领袖发表了一篇针对男足的切中肯綮的强烈批评,并且引来网民的共鸣与回应时,更多的媒体、更多的e见领袖、更多的网民开始从各个角度加入到批判男足的浪潮中,批判男足的狂潮开始自发形成。
而在负面舆论形成的过程中,关于足协的内幕(如黑箱操作、官僚化)、男足赛场上的恶劣表现(如踢人)、男足队员本身的种种花边新闻(开房、打人、傲慢等)或负面事件的曝光,加上足协在公共关系沟通以及舆论管理方面的无所作为,导致各种各样负面议题迅速形成并且集结。许多网站上设立了嘲笑男足的网络专题,这些议题犹如一个个具有强烈吸引力的旋涡,吸引了更多原本不关心男足甚至是支持男足的人加入到批判男足的队伍中来。
在这种强大的负面批评浪潮之下,任何反对的意见都是苍白无力的。在这一阶段,任何人发表任何支持男足的意见或观点,必然会受到新一轮的攻击与踩踏,“破窗效应”下所谓的舆论形成一种“沉默的螺旋”——人们在面对一些想法和观点的时候,如果发觉某一观点无人或很少有人理会,即使自己赞同它,也会保持沉默。一方的沉默造成了另一方的增势,如此反复循环,便形成了一方的声音越来越强大,而另一方越来越沉默的螺旋发展过程。当网民扔出舆论批评的第一块砖头时,男足保护论的氛围被打破,男足在Web2.0时代的舆论困境中开始越陷越深。男足在Web2.0时代所陷舆论困境也是所有企业可能遇到的,值得企业高度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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