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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启程,端倪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从灵隐寺归来我便一直忙于置办家伙事。农贸市场,道馆,殡葬一条街,古玩街,甚至于黑市我都去了,总之是为了万无一失,避免因为装备的问题陷入困局我是东奔西走了一礼拜。

这天我在检查装备,看是否有什么纰漏或者没想到的地方。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若是以前这一点不奇怪。可现在家中遭逢变故,戏园子关门休业的消息我早就传出去了,门口还贴了通知。这会儿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敲门。

我一直站在那里想,会是谁在敲门,门外的敲门声也一直不断。想了半天觉得这么耗着不开门也不是法子,我心一横,随手拿起一把放在边上的三棱军刺别在后边,然后才准备去开门。

走到大门口,我把门栓拿开,打开门准备看看是谁在这时候在敲门。我的门刚打开,我还没看清是谁呢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阿弥陀佛,等我看清楚是谁的时候随口而出一句:“跨擦”。

看着这锃明瓦亮的秃瓢,这肥头大耳,这全是油渍酒渍的僧袍。我压下心中那万只***跑过的心情,张嘴就想问小和尚您干嘛来了。没成想小和尚倒是比我快,看我门打开了就对我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灵通,奉师尊之命下山前来助施主一臂之力,顺便红尘炼心。从今往后还请劳烦施主多多照顾了,施主不嫌弃的话可以叫贫僧小灵通。”

尼玛,小灵通?你师傅是全球通吗?听到这法号的时候我感觉那跑过去的万只***又跑回来了。好吧,把那些有的没的想法都抛诸脑后,人家既然来了也不好把人家赶回去。

我把小和尚引进来,转身关上门,把门栓重新插回去。我把小和尚带到刚才检查装备的戏园子里,然后两人随便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对他说道:“小师傅,你看你远道而来我这也没茶水招待,招呼不周别见怪啊。”小和尚对着我嘿嘿一笑,从背后拿出那个我上次见过的黄皮葫芦对我说道:“施主客气了,不过贫僧不喜欢喝茶,喜欢喝酒。”

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眉毛和嘴角微微的抽动,难道这个和尚是非主流的?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不能这么说,我面带微笑对小和尚说道:“呵呵,小师傅好风趣。对了,方才小师傅说是奉令师尊的命令下山来助我,不知令师尊贵上下啊?”

灵通小和尚仰头喝葫芦里的酒,听我这么一问就把放到嘴边的葫芦放下,单手对我行礼说道:“阿弥陀佛,家师灵隐寺敬行禅师。师尊说贫僧有尘缘未了,便遣我下山。又言施主要往川蜀一行,凶险万分,便让贫僧来助一臂之力。”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分书信递给我说:“这是家师托贫僧带来交于施主的。”

哦,是敬行禅师派来帮我的。禅师还有信给我?我接过信封一看,信封上写着金元宝亲启。我打开信封取出信看,只见上面写着:“元宝施主见信如唔,老僧自与施主会面分别之后心中忐忑难安。恰逢其会,老衲弟子灵通尘缘翻滚,因缘际会。故特此遣弟子下山,一则助施主一臂之力。二则托施主照拂其一二。老衲拜谢。”

我看完写点点头,对着小和山说:“既然是禅师派来相助的,那弟子感激不尽。”小和尚在我看信的时候一直喝那葫芦里的酒,见我看完了信这么说就对我摆摆手,放下葫芦对我说道:“诶,施主客气了。施主也别小师傅小师傅的叫了,贫僧方才就说了,叫贫僧小灵通就成了。”

我点点头对小灵通说:“嗯,那行,我也不客气了,你也别客气,别老施主施主的叫,叫我阿金也行,阿宝也行。”小灵通应到:“好,那我就叫你阿金。”

我说了声“好”,然后站起来说:“小灵通,你来到我这里想必舟车劳顿的也累了,我先给安排住宿吧。”

小灵通听我这么说也站起来了,把葫芦嘴塞回葫芦,然后把葫芦重新别回到后腰,伸手拿起地上的行李箱对我说:“那就请阿金你前头带路吧。”

我说了一声:“请。”就前头带路领着小灵通朝着住宿的地方去。现在园子空了,住宿的地方多得是,我找了一间靠近我和阿秋的房间,打开门帮着他一起把行李拿进去。嘿,现在的和尚都用上行李箱了,真是紧随时代的步伐啊。

我帮着他把行李箱搬进去后看了一眼屋子,还挺干净的,也不用什么收拾,属于拎包入住就成。我看这也不用我帮忙了,外面我还要整理装备,事儿挺多的就对小灵通说:“小灵通,这你就自己整理整理吧。我外面还有事儿呢,先出去忙了啊。”小灵通放下行李对着我说:“阿金客气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这儿有我自己就成。”

我应了一声就往外走了,刚走到门外又忽然想起,前几日置办的家伙事儿只有自己和阿秋的,这小灵通刚来,过几天随我们入川也不知道用不用什么装备。我还是问问吧,转身回头说道:“小灵通,过几天我们就入川了,想你也知道我们是干嘛去的。我和阿秋都准备了自己要用的家伙事,不知道你用不用什么东西,要用的话现在就和我说,我给你买去。”

小灵通正低头整理行李,手里拿着个木鱼准备放下呢,听我这么一问,沉吟的想了一会之后对我笑着说道:“我倒也不需要用什么东西,不过既然阿金你这么问了那我就说了。别的也没有,只是你也看到了,小和尚我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还请阿金给我多买些烧鸡烧鸭。嘿嘿,毕竟吃饱了才好干活。”

嘿,真是第一次听见有和尚主动说让人买烧鸡烧鸭的,不过人家既然说了我也不好拒绝,没准人家真有什么道道儿,整好早几天为了收集鸡翎买了好几只鸡呢。我应了一声“成”就走出去了。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几天,鸡也吃完了,要准备的就都准备好了,阿秋也从自己房间出来了。

今天是丙申候年辛卯月辛卯日,也就是二零一六年三月十日。阿秋说今天是龙抬头,宜出行。

唉,终于要出发了。此去遥遥,千里迢迢,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凯旋还。入川之后种种一切都是未知,都不是我们能掌握的,但愿一帆风顺,三人同去,三人同归。

我们收拾好所有要带的行李装备直接托运到CD府,毕竟其中匕首刀刃什么的不好在外人面前露出来。

和尚老道戏子,三人轻装上阵。我这戏子倒也罢了,阿秋不穿道袍也没人知道是道士,可小灵通的大秃瓢锃明瓦亮的,还身穿袈裟挂着佛珠。就这行头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了他是个和尚。一路上他的回头率绝对是我们三人中最高的,引得无数人的眼光停留在我们身上。

好在这次去CD路途遥远,我买的火车票,还是软卧的。进了包厢才总算是摆脱了这番窘境。一个软卧包厢可以住四个人,除了我们仨人还有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大汉,说话全是东北大碴子味。

火车咔嚓咔嚓的响,偶尔还伴随着几声鸣笛声。

这趟火车要到达目的地得要差不多两天时间,这两天天天卧在车厢里也是无聊。那个躺在我上铺的东北人大概是闷得慌了,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和我们搭茬。

只是我们此行危险重重,我一直在心里计划该怎么做,没什么兴致,只是偶尔搭一两句茬。倒是阿秋和小灵通和他非常聊得来。这东北大汉看样子也挺见多识广的,天南海北的,张家长李家短的。什么今天美帝总统竞选了,明日战斗民族首相倒台了。大到天文地理,小道鸡毛蒜皮。都知道,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贼能聊。

那东北大汉还把自己带着的酱大骨棒,酱牛肉,酱羊肉都拿出来给大家一起吃。小灵通这个酒肉和尚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还拿出自己别在腰后面的酒葫芦来让东北大汉喝。三杯两盏下肚小灵通和东北大汉喝的兴起,阿秋也和他聊得兴起。说实话,要是我不是摊上这事儿,是在这种情况下和这人相逢我也准能和他聊得来。

两天以后,火车到站了。我们和那个东北大汉作别,踏上了这座陌生的城市。

行李托运的,来得慢。我们直接托运目的地就是锦江,我们刚到CD,还得转车到锦江。到了锦江我们仨租了个农家乐的院子,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天亮一大早我们就起床了。昨天说好的,今天先去锦江下游瞧瞧,看看得先从哪儿开始查起。

我们打车来到锦江,先是到附近的书店买了一张锦江地图,然后看着地图商量着怎么找线索。

这锦江区啊是CD市中心城区之一,因为锦江经过得名。位于CD市东南部,西北与青羊山相连,西部位临锦江、府河和武侯祠所在遥遥相望,东边与成华区毗邻,东南与龙泉驿区接壤,南与技术开发区相依。

而锦江是岷江流经锦江区的两条主要河流,府河、南河的合称,也即府南河。

锦江一名的来由,有两说。清光绪《铜仁府志》载:“大江源出乌罗司西南之九龙山东,南流迳省溪、提溪二司界,又东至铜岩,小江水入焉,有渡曰双江渡,绕城东南又东入湖南麻阳县界,迳锦州故寨,谓之锦水。”

另一说为民间所传:源出于梵净佛教名山之大江,因其山香火鼎盛,佛光映照,蒸云吐雾,化作涓涓细流,汇集成河,辉煌如锦缎铺就,故曰锦江。

初步了解情况之后我们决定先去锦江下游看看,当日在飞来峰上青林洞前禅师说当日张献忠就是在下游埋金水藏建立地宫的。

站在锦江堤岸,看江水川流不息。禅师说的对啊,如此湍急的水流即便是专业的潜水员恐怕都无法下去,更何况要在下面找一个地宫,看来还得是先找到千里廊道,通过廊道才能进入地宫。

我叹了一口气,想起怀里的金丝地图,还得是先找到藏银诗里所指的石龙对石虎之地。

我觉得三个人在一块不如分开来找好,于是三个人就各找各的去了,约定好一个小时后在这集合。

说实在的,说是找线索,可我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可这么干看着也不是个事儿,我记得禅师当日说过这么一句话:“这石龙石虎其实便是川蜀之地两座山崖之名,两座山崖相对之地便是廊道入口所在。”我还是先去附近问问,看看有没有知道这两个地儿的吧,有点线索也好啊。

我找了几个摆摊撂地儿的问,得,事儿没问清楚,香蕉饮料,泥像木雕这些东西买了一袋。

想想也对,沧海桑田,这石龙和石虎是张献忠当年的地名,这都几百年过去了,没人知道也正常。我不死心的又问了几个开店的,结果还是一样。没辙,最后只能坐在一条公园长椅上,等着阿秋和小灵通能有什么好消息带过来。

过了半天,终于等到他们回来。我连忙迎上去,把买好的饮料递过去。阿秋接过去拧开就喝,咕咚咕咚几口鸡喝完了。小灵通没接,从后腰拿出酒葫芦对我晃了晃说:“我有这就成。”说完也打开葫芦嘴喝了起来。

等他们喝的差不多,我带他们到刚才我坐的地方休息。三人坐定,我先说自己什么都没问出来,而后急忙忙对他们二人问道:“你们出去有什么收获吗?有打探到什么蛛丝马迹吗?”

我话音刚落阿秋和小灵通都开口说:“我有线索。”随后两人互相谦让一番,最终决定阿秋先说。

阿秋一拍脑门儿说道:“宝哥儿,我本来也是没什么线索的,正站在那犯愁呢。可看到眼前锦江水中倒影的风景我突然想到这张献忠藏这么一笔巨宝必定是选一处好地方,而且如此大工程肯定会引起周边环境的变化呀。于是我拿出司南,罗盘不断的换地方查看四周风水走向,手中掐指寻文看看有没有变化。终于在河对岸让我发现了一丝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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