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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忙碌的生活中可以说是稍纵即逝,就像天空中的一道闪电,还没看清闪电的纹路就消失了。或者也可以比作五彩缤纷的焰火,瞬间展示它的美丽后就消失于茫茫夜色中。金辉夫妇和一位浙江地产商吴家兴的到来让叶枫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他陪着他们考察了厦门房地产市场,商谈合作事宜。其实,在此之前,吴家兴就曾单独来厦门详细考察过,所以此次考察不过是走马观花似的,重点在于商谈如何合作。不论哪个行业,哪个项目,投资合作都需要合作方在达成合作共识后才能切实展开投资合作,否则勉强的合作会埋下失败的种子。由于方婷的关系,也由于她也以出资人的身份参与合作,叶枫和吴家兴都开诚布公,说出了各自的想法,双方不谋而合,很快就达成共识。吴家兴和金辉夫妇以现金各出资45%和10%,叶枫则以公司的名义,以地皮资产作价出资45%,这个合作方案三方都非常满意。方婷是叶枫和吴家兴共同信赖的伙伴,也是他们此次合作的牵线人,她就是双方对自己的投资最有力的保证。这么大的一个合作项目在如此轻松愉快的气氛中敲定了,而且仅仅七天时间。三方都很干脆,都不是做事拖泥带水之人,具体的工作在金辉他们走后就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合作谈判进展顺利让叶枫心情愉悦,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给他的好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送金辉他们上飞机后,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叶枫想到将来合作的房地产项目需要贷款,他没有斟酌一下,就径直开车到林茹萍工作的银行,而且事先连个电话都没打。他觉得只是去咨询一下相关的手续问题,用不着特意打电话预约。可叶枫万万没有想到在林茹萍的办公室里会遇上陆晓云,这次意外邂逅让他意识到了他的冒失。

对于叶枫的突然到访,林茹萍是始料不及,一放下电话,她马上就想到了陆晓云。把叶枫接进自己的办公室,等叶枫说明他的来意后,林茹萍才把心放下来。林茹萍知道叶枫爱喝茶,而且爱喝好茶,所以她让他先坐一会,她去其他办公室给他找点好茶叶来。叶枫说不用,可林茹萍却执意要去。

人生总有许多意外发生,有时一个猝不及防的意外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甚至是几个人的人生轨迹,就像行进中的火车改道一样。如果林茹萍能预料到接下来会有可怕的意外发生的话,那么她是绝不会执意出去为叶枫找好茶叶,她会早早地把他打发回去。真是鬼使神差,她竟然走进了陆晓云的办公室,而且还告诉陆晓云叶枫就在她的办公室里,她是出来给他找好茶叶的。陆晓云脸色骤变,虽然很快就回复正常,可还是没能逃过林茹萍的目光。她后悔不该告诉陆晓云,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其实,她也不明白她告诉陆晓云是希望她去见见叶枫呢还是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当林茹萍拿着从同事那里要来的好茶叶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时,却看见陆晓云的丈夫章健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他的手正在拧门锁。林茹萍想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门一开他就走进去了。她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却看到了让她感到胆战心惊的一幕:叶枫,陆晓云和章健三个人竟然匪夷所思地同时出现在她面前。章健泰然自若地站在林茹萍面前,可是他的泰然自若伪装得太不自然了,林茹萍一眼就看出了隐藏其后的极端的愤怒和怨恨。真是冤家路窄呀!林茹萍后悔得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如果这样能让眼前的一幕不发生的话,她一定会把自己的嘴抽得像卤猪头肉一样红,即使两边脸肿得像座小山包一样,嘴角鲜血直淌,她也甘愿,只要眼前的这一幕变成假的。可这是无从更改的事实,后悔已无济于事。林茹萍心里后悔不迭,但她还是十分机警,大大方方地进门招呼章健。他尴尬地苦笑一下,把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她后,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杜平知道这事后,把妻子骂了个狗血喷头。从相识,相恋到结婚生子,十几年来林茹萍还从来没见过丈夫如此勃然大怒过,她委屈得涕泪俱下。可是她知道错在她,丈夫并没有骂错她。看着妻子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杜平心又软了,他冷静下来一想,这事也不能全怪妻子。他把妻子揽在怀里,柔声劝慰。说得杜平口干舌燥了,林茹萍才止住委屈的哭泣。冷静下来的他俩都愁眉苦脸的,又都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他俩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这次意外就此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他们不知道一场掀澜大波即将向这次意外中的三个主角以排山倒海之势奔涌而去。

当然,这一切叶枫还都蒙在鼓里,他并不认识章健,也压根没有想到贸然闯进来的男人就是陆晓云的丈夫。当时他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对于陆晓云脸上尴尬,窘迫的神情,他也并未往深了去想。他只是有点后悔自己的贸然造访,怕这次意外邂逅会给陆晓云平静的生活掀起一丝波澜,他哪里知道掀起的会是滔天巨浪。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叶枫就把这次不期而遇给贴在了记忆簿中,并且合上了记忆簿。他要去接袁丽离开那两个可恶的魔鬼了。

自从那天和袁丽分手后,叶枫就再没见过她的面。他把他的真实想法告诉了陈子豪,委托他去办理。这个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女人像袁丽一样,在苦难的深渊里无力地挣扎,堕落,叶枫可以用金钱,用他善良的心去拯救一个袁丽,可他能拯救千千万万个袁丽吗?这个丑陋的世界不是通过拯救一个袁丽就能有所改变的。更何况他也不是救世主,这个关乎净化人类灵魂的伟大使命不是他通过一次善举就能担负得起的,他绵薄的力量无异于杯水车薪。拯救一个人就是拯救全人类!多么豪迈的宣言呀。叶枫并没有发出如此豪迈的宣言,他只想拯救袁丽一个。拯救全人类?他连想都没想过。陈子豪虽然不赞成他近乎高尚伟大的行为,但是他并没有开口劝叶枫,他被他的善良给感动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袁丽身边的两个魔鬼来说,金钱就是他们心中的上帝,别说推磨,就是卸磨杀驴他们也会干。他们利用,迫害袁丽,无非是为了钱,为了贪图享乐罢了。袁丽就像他们手中的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当然他们想将这件活生生的商品卖个好价钱,因此,他们在陈子豪面前贪得无厌地漫天要价。陈子豪其实完全可以做到不给他们一分钱,黑白两道他都手眼通天,为了一个女人,他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关系,势力,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摆平。可他毕竟是在黑社会里打打杀杀了十几年的老江湖,虽然现在的他就有点像电影电视中的黑帮人物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可他还是选择遵守江湖规矩。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黑社会虽说黑得不敢大白于天下,可它还是有它不成文的规矩,要想与之打交道,就必须遵照它的规矩来,否则在这个畸形的社会里就无立锥之地。陈子豪很快就和撒旦背后的大哥达成了协议。迫于老大的压力,撒旦才勉勉强强答应以五十万出让袁丽。当然,这笔钱是交到袁丽的那个衣冠禽兽的男友柯俊雄手中,实质上就同交到撒旦手中一样,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所以撒旦并没有出面干预如何交付这笔钱。今天就是柯俊雄所说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日子,叶枫准备亲自去接袁丽。

又是一个艳阳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叶枫的心也像天空一样明净,还有点按捺不住的激动。等朱翠玲过来陪周芸做伴后,他就匆匆走出了家门。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大道上似乎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嘈杂;道路两旁是整齐划一的凤凰树,枝繁叶茂,随风摇曳的树叶在叶枫眼中就像一只只欢快地向他打招呼的手,绿绿的树叶挂满枝头,显得格外的青翠欲滴。叶枫仿佛闻到了树叶散发出芬芳的气息,他有一种想伸手摘下一片树叶搁在鼻子底下闻一闻的冲动。他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冲动而惬意地微笑,眼睛望着蔚蓝的天空和天空下生机勃勃的树木,不由得为之陶醉,以至于红灯熄了绿灯亮了他也没有注意到,直到身边的汽车纷纷启动向前驶去,他才醒悟过来,笑着摇摇头,赶紧驾驶着他的别克驶过了斑马线。

到达枫丹白鹭时,陈子豪已经在等他了,五十万现金整整齐齐叠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叶枫一进门,就看见满桌子的钱,全是百元新钞。他只是冷漠地瞟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向正在悠然自得地品茶的陈子豪。

陈子豪沏了一壶新茶,两人边喝茶边评点这壶茶的口感和香味。几杯茶过后,陈子豪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地上拿起一个黑色的真皮提包,随意将一扎扎钞票扔进包里,拉上拉链,然后拎着包走到叶枫身前,把包递给他。叶枫接过包,跟着陈子豪走了。

在大门外,陈子豪的两个手下已经在等候他俩,四个人开着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枫丹白鹭。没过多久,他们就出现在袁丽租的公寓外。叶枫伸手按下门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过后,紧闭的大门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拖鞋与地面摩擦所发出的声音。叶枫一听就知道朝着大门走来的这个人是穿着拖鞋拖拖拉拉地磨过来的,他能想象出门后之人一副慵懒,无精打采的样子。来开门的人应该就是袁丽的魔鬼男友柯俊雄吧,想到即将把手中的五十万现金都交给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家伙,叶枫恨的是咬碎钢牙,可再想到袁丽杜鹃啼血般的哭泣时,他又不得不强忍住心中的愤怒。

门开了,还没等叶枫看清楚那个坏蛋的脸,他就转过身往里走去,只留下让人生厌的“咭咭”声一下下钻进叶枫的耳朵里。吩咐两个手下在门外等候后,陈子豪也走了进来。不算宽敞的客厅是一片狼藉,烟头,揉作一团的烟盒,乱糟糟的纸巾在地板上随处可见。茶几上就更加混乱不堪了,空啤酒瓶横七竖八的,还有几个躺在茶几旁的地上;碗装方便面的封面翻卷敞开着,塑料叉子靠着边沿,叶枫都能看见里面残存的浑浊的汤,面上还浮着还剩半截的香烟,有几根烟丝飘浮在汤面上。到处是没有啃干净的卤鸡爪和鸭脖子,其中还混杂着不少花生壳和红红的花生仁表皮。长条布艺沙发上也是乱得不堪入目,抱枕东倒西歪,有一个还掉在地板上,米黄色的面料上清晰地印着一个脚印,准是这个家伙喝得迷迷糊糊踩上去的。沙发巾歪歪扭扭,皱皱巴巴,缩在一块,一个水晶烟灰缸很醒目地出现在沙发上,里面堆满了烟蒂,还有几个散落在沙发上。那个背影高大瘦削的男人从厨房里拿来一个大大的垃圾袋,把茶几上的垃圾一股脑全扫进垃圾袋里,又捡起茶几旁的啤酒瓶扔入袋中。抬头看见沙发上的烟灰缸,他摇摇晃晃走过去,拿起烟灰缸,把里面的烟头和烟灰全倒入垃圾袋里,顺手将脏兮兮的烟灰缸放在空空的茶几上。

等他把垃圾袋扔进厨房回身一屁股陷在沙发里后,叶枫才看清他的脸。完全失去血色的脸上也失去了光泽和弹性,就像一张干枯的老皮贴在他那张略显瘦削的脸上,或许是没贴好,有点耷拉着,有的地方都能清晰地看见褶皱。由于荒淫无度而浮肿的双眼呆滞无神,木讷地一动不动,就像两只失去光彩的玻璃球镶嵌在深陷的眼眶里。倒是脸中央的鹰钩鼻依稀还能看出一点他过去的英俊,只是现在安在这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上,倒像是安错了地方。还不算太糟,并没有叶枫所想象的神情猥琐。如果不是因为花天酒地,声色犬马,以及吸毒的损毁,这本该是一张讨人喜欢,拥有男人魅力的脸。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叶枫不禁摇摇头。

“钱带来了吗?”柯俊雄阴阳怪气地问道,双眼死死盯住叶枫手中的提包。

“人呢?”叶枫冷冷地反问,他把包扔在茶几上。

这家伙突然眼中放射出异样的光芒,就像看见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样,露出了一副贪婪,丑陋的嘴脸,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伸出干枯的双手,闪电般抓住提包,迫不及待地拉开了拉链。

叶枫伸手压在包上,目光如电,逼视着他那张令人感到恶心的脸,再次冷冰冰地问道:“她人呢?”

这家伙连头都没抬,眼光直勾勾地盯着包里一扎扎崭新的钞票,不耐烦地回答说:“在里屋。”不等叶枫抽开手,他就把他那沾满罪恶的爪子伸进包里,抓出一大把钱来,闭上眼,很陶醉地闻了闻钞票散发出的特殊的气味。有些人只要一闻到这种气味,瞳孔就会立即扩大,像训练有素的狼犬一样循着气味找到气味的来源之处。这家伙就像一只狼犬,终于找到了气味的来源之处,他一把把将包里的钱抓了出来。叶枫鄙夷地看了看他瘦得只剩下薄薄一层皮的手,转身向卧室走去。

袁丽披头散发,坐在乱作一团的床上,叶枫走上前去伸手抬起她的头一看,吓了一跳。鼻青脸肿,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手臂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叶枫愤愤然地骂了一句,就气冲冲地转身回到客厅。柯俊雄正在眉开眼笑地数着钱呢。叶枫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怒目圆睁,眼中咄咄逼人的目光就像两条愤怒的火蛇向他咬去。柯俊雄显然是毫无防范,他被叶枫突然冒出来的凶相给吓蒙了,一哆嗦,一扎钞票从手中滑落在茶几上的一堆钞票上面。叶枫用气得直发抖的手指着他,厉声说:“你还是人吗?她可是你的女人,你不知道怜香惜玉,不知道用心爱她,呵护她,还逼良为娼,害她染上毒瘾,你这个衣冠禽兽。现在她已经自由了,你……你……”叶枫气得嘴唇也抖个不停,“你凭什么打她?”

很快柯俊雄就回过神来了,他一脸狞笑,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镇定自若地说:“笑话,在我还没有收到钱之前,她还是我的,我想揍她就揍她。她算什么东西?她是一个让男人玩弄的婊子,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女。她自由了?”他一脸鄙夷地连连发出冷笑,“等你把她玩腻了,你也会像对待一条狗一样一脚把她踹开。早晚有一天她还得乖乖地回到我身边。她这一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说完,他狂妄地大笑起来。

“去死吧!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怒不可遏的叶枫大叫一声,发疯一般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地向柯俊雄的头上砸去。怒火中烧的叶枫脑子里只有这家伙肆无忌惮的狂笑,忍无可忍之下,他终于冲破了理智的束缚,耳朵里“嗡嗡”作响,就连烟灰缸砸在柯俊雄的头上发出的质重低沉的声音都没听见。鲜血四溅,溅得他满脸都是,他手中的烟灰缸也碎成几块,落在地上,茶几上和沙发上,上面还沾着鲜血。柯俊雄被突如其来的袭击给砸得魂飞魄散,他抱着血流如注的头,惊恐万状地望着叶枫,狂妄的狞笑凝固在他的脸上,瞬间就被巨大的恐惧给淹没了。鲜血汩汩冒出来,顺着指缝,滑过脸颊,滴落在他身上。

眨眼间的工夫就血溅当场,陈子豪根本来不及阻止叶枫的疯狂之举,他也被这意外的场面给惊呆了。袁丽在里屋听见外面异乎寻常的动静,她顾不得顾影自怜地伤心哭泣,光着脚就跑了出来。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失声惊叫,浑身抖若筛糠。还是陈子豪迅速反应过来,他赶紧去卫生间拿来一条毛巾给吓得面如土色的柯俊雄擦拭满头满脸的血,并大声叫唤门外的两个手下进来。他的两个手下进来后,也吓了一跳。陈子豪吩咐他俩再去找来毛巾给柯俊雄包住头。惊慌失措的他俩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才给满身是血的柯俊雄包好头。

久经场面的陈子豪忙而不乱,镇定自若,他让手下给柯俊雄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后,把散落在茶几上的钱又装回包里,有的钱上还沾着热乎乎的鲜血,他也顾不得擦干净。一切弄妥当后,他厉声警告柯俊雄不要乱喊乱叫,马上就送他去医院;至于被砸一事等包扎完伤口再说。陈子豪又回头对还在颤抖不止的袁丽吩咐,叫她赶紧收拾干净现场,带着叶枫去枫丹白鹭等他。等袁丽艰难地点头答应后,他这才伸手拍了拍余怒未消的叶枫的胳膊,说:“你先回去吧,这边一切有我呢。”说完,他让两个手下搀扶着惊魂未定的柯俊雄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让叶枫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惊愕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抹了把脸,再一看手上的血迹,回头又看了看泪水盈盈的袁丽,这才意识到他闯下大祸了,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惊慌,害怕,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懊悔,反而泰然自若地冲袁丽淡然一笑。袁丽“哇”的一声哭着扑入他的怀里,泪如泉涌。叶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柔声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所有的苦难都结束了。”

在陈子豪的软硬兼施下,最终柯俊雄只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他一是惹不起陈子豪,二是怕事情闹大了他反而吃不了兜着走,更怕的是他的斑斑劣迹会给他带来牢狱之灾。不过,他还是趁机又敲了叶枫五万块钱。一场风波在陈子豪的斡旋下用五万块钱就给摆平了。就此事来说,金钱就像上帝一样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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