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伤痕的缺憾
1、借口的原谅
“找不到人说心里的寂寞，找不到人懂怕黑的沉默，找不到命中注定在一起的那个人……”《勿忘我》咖啡厅里播着最近热播的《海派甜心》里的插曲《爱不单行》，这首忧伤无奈的歌曲此时正符合李玄臻的心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除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初三的时候，我喜欢上了她，她跟我双胞胎妹妹很好。有次，我们出去郊游，有条河水很清澈，她任性的执意要下去游泳，我们只好顺从她。可是那条河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浅，下去不久，她的腿突然抽筋，眼看就要溺水了，而我又不会游泳，所以我妹就下去救她。把她抓住后，她却紧紧抓住我妹，像抓到一段浮独木使劲拽；快要上岸的时候，我妹妹由于体力不支就下滑了，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让我活生生的看着我妹妹死去……你知道吗？我有多么后悔。”李玄臻似乎在说一件陈年往事，但心却不知不觉的沉沦，伤疤一次次又一次的揭开。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我的脸不知不觉已布满泪丝。
“有些时候我会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认识她，没有去郊游，那么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李玄臻无法逃避着这件事，一直无法原谅自己。
我知道他的痛苦，那种救赎却躲不了内心的谴责，无法面对自己和Joanne，只会更加伤痕累累，而我却一直逼问他。本是一对恋人却因这件事成了无法跨越的沟壑，这又是多么残忍的事。
不行，我要帮助他走出来，放下对Joanne的仇恨，“那么你可以试着原谅她吗？让自己的心不要再受折磨。”我知道现在对他来讲有点困难。
“你又想当什么好人，你以为原谅就可以回到当初吗？你根本不明白我到底有多痛苦。”李玄臻一下子卸下心房，感觉很累。
“我知道，我真的明白你有多么痛苦。可你为什么不试着原谅她，给她一个机会，更给自己一个机会，就算是借口也好，不要让自己活的那么累，行吗？”我不知道该怎么为他解脱那内心的枷锁，但愿他真的可以。
“真的可以吗？”李玄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嗯。”看来有点效果了。
“我不知道……陪我去个地方吧。”李玄臻站起来走出咖啡厅。
去哪呢？我只好跟着他。
墓园。
“玄惜，哥哥来看你了。”李玄臻把花束放在墓碑上。
一个花季般的少女正笑呵呵地看着我们，原来这就是卡西莫多的妹妹，竟如此漂亮。根本不像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可惜却躺在这冷冰冰的墓园里。
“对不起，玄惜，哥无法完全厌恶乔安妮，你是否会怪哥哥呢？如果是你是否也会原谅她呢？”
“她会的，她一定是个单纯漂亮的女孩，她一定不舍得自己的哥哥活得这么痛苦。”我相信如果玄惜知道一定会的。
李玄臻转过头来看我，静静的看着……而我也看着他，那深沉寂寥的星膜让我不知不觉的走过去，拂去他眼角的泪水，“放下吧。”为什么我的心会跟着沉沦呢？
突然卡西莫多把拉入他的怀抱，我不禁错愕。也许现在他需要有个怀抱吧，我的手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背，“要哭就哭吧，没事，有我在。”
夕阳西下，墓园的霞光一片眩美，一对背影紧紧相拥，是那么和谐祥和，连晚秋的袭风略过个痕迹都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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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给我逃课，你知道这简直是我们家的首例，我和你哥的耻辱，平民派的叛徒。”李弦雅气不打一处来。
一回家大姐不分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顿，有没有那么夸张呀，还扯上“耻辱”、“叛徒”，我看她当大姐头当上瘾了。
“那你可否给小人一个辩解的机会啊。”我只好顺从她，要不然被爸妈知道了，更严重。
“虽说给犯人判刑是要给她一个自辩的机会，那么我准了。”
我晕倒……她还真……“可爱”，不知道家里有这个活宝是否幸，我无奈地摇摇头。
“事情是这样的……”我真的老实招了。
李弦雅听完后，直摇摇头，“你完了，如果被你的元旭哥哥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竟然跑去安慰别人，你说会怎样，搞不好要去杀了人家。就算没有那么严重，他也会对你慢慢疏远，然后你就等着被打入冷宫吧。”
“元旭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嘞。”大姐也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
“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李弦雅神秘的笑了笑。
“那你肯定输的。”我自信满满的，元旭哥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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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学校了，看着清幽的校园，微冷的清风拂过，三三两两的同学拿着书正在轻声朗读着。我无所事事的漫步着，突然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静静的发呆，走近一看，原来是Joanne。
此时的她少了在外面大家那份开心单纯的面容，一股愁容，但却不想认输的那股倔强眼神，她和卡西莫多的“恩怨”，真的会比较难解吗？
“唉！”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陪我坐会，行吗？”Joanne叫住了我。
她发现了我，我只好做到她的位置，“你没事吧。”此时的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都知道了吧。”
我点了点头。
“是我杀了玄臻的妹妹……记得当初他看我的眼神有股恨意，恨不得杀了我替他的妹妹报仇，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拼命地想得到他谅解，就算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可他就是不想原谅我。虽然没有‘杀’我，但从此把我当作透明人，这比任何的代价还残忍。如今他不爱我了，而我还在纠缠他，弄得自己一点自尊都没有。”说着说着，Joanne的眼角湿润了，泪水也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其实……我认为卡西莫多现在还爱你。”我不确定的跟Joanne说。
“真的吗？”Joanne像抓到一根可以救命的草一样激动。
“嗯。”我艰难地点点头。
“那就是说我还有希望了，谢谢你，小贞。”
如果这句话可以让Joanne恢复自信，那么撒点谎应该不是罪过吧，况且卡西莫多好像对她真的余情未了，就让我再做个好人吧。
不管有多大的深仇，就一定会有个借口可以原谅的，那么自己的心也不会越来越累，越来越痛。就算给自己一个借口的原谅好了。
2、幸福的残缺
自从跟Joanne说卡西莫多对她还未忘情，她更积极了，而卡西莫多虽然一直绷着张脸，但对Joanne也没有当初那么排斥了，看来我做的功夫还不错呀！
“看来，你很喜欢做媒人哦。”
一放学我和元旭哥哥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说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那么明显吗？”不就是每次Joanne过来时，我假装有事让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嘛。
朴元旭点了点头。
真是失败啊，竟然被他看出来了，那么卡西莫多不也感受到了吗？
“那么你认为他们会有机会复合吗？”要不然白忙了一场。
“机会渺小。”
“为什么。”
“因为他看上了另一个女的。”而那个女孩却傻傻的给人当中介人。
“谁啊！”我不禁好奇。
朴元旭作了一个不知道的表情，他才不会说呢。
“切……这么没意思。”不过我自己打听去，不相信没有结果。
“呵呵……”如果我让你知道了，那么我可能会失去你啊。朴元旭不禁感伤起来。
“小贞，元旭，你们要去哪啊。”突然背后的Joanne叫住了我们。
“哦，原来是你们啊。”他们竟然并肩走，看来是个不错的开始啊，“没有啦，正打算回家呢。”
“干嘛那么早呢，走，我们去喝一杯。”Joanne热情极了。
我正犹豫要不要去，没想到元旭哥哥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也好。”
我们走进一家清幽的酒吧，里面没什么人，我们坐在吧台上，这里就属Joanne最high，卡西莫多板着个臭脸，好像谁欠了他500万一样，而我和元旭哥哥只能相视一笑咯。
“干杯——”Joanne举起酒杯。
我们也跟着举起来，只有那个家伙心不甘情不愿的慢了一拍。我用手肘推了推他，干嘛那样啊。
“干嘛啊。”李玄臻有点不耐烦。
我们都吓了一跳，尤其Joanne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Joanne小心翼翼的看着李玄臻。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不顾元旭哥哥拉我的衣襟，就发飚了，“卡西莫多，你干嘛这样啊，既然跟大家一起出来，干嘛摆着一张臭脸呀。Joanne又没惹到你，你发什么脾气啊。”
“小贞，不要这样，是我惹他不开心的。”Joanne的眼泪开始下滑起来。
“那我又没惹到你，你又干嘛发飙啊。”
“我看不惯你这么对Joanne。”
“看不惯就不要看啊，又没人逼你。”
“你……好，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卡西莫多说完就拂袖而走，没想到这次出来竟变成我们两个的战争，搞得不欢而散。
“我先走了。”心情糟透极了，只想离开。
“我送你吧。”朴元旭说道。
“不用了，你陪Joanne吧。”我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离开酒吧后，已是夜晚了，看着灯火珊阑，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慢上心头。一个人漫步在沿河小道上，清澈的河水在路灯的倾斜下，波光粼粼掀起一丝涟漪，是那么和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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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拼命想要忘记的事情却一直提醒你做错了什么；有时候拼命想要痊愈的伤口却一直揭开那个伤疤；有时候拼命想要重新的幸福却一直带着那份残缺——也许这是命中注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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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贞，昨晚对不起。”一来到学校，Joanne就万分愧疚的心情对着我说。
“没事啦，又不关你的事。”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再看看自己的座位，空无一人，卡西莫多没有来，而我却莫名的惆怅。是不是我昨晚的话说的太重了，让他很没面子，连见我都不想啊！
郁闷，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管他什么原因嘞，不来就不来咯，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像赌气似的坐在一个人的位置上。
“早啊，小贞。”
“早，元旭哥哥。”
还是元旭哥哥的脾气好，永远是那温和的语气和笑容，让人感觉到温暖的气息，不像那个臭哄哄的卡西莫多，还以为自己是……唉，我怎么又想起那个可恶的家伙了。
“不想不想……”我念念有词的想摆脱那个思想。
“想我吗？”李玄臻突然出现，似笑不笑的。
“啊——卡西莫多。”我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还一副**样。
“怎么看我来那么惊讶吗？”
“你不是不来吗？你不是生物的气吗？”我一脸错愕他的180度大转变。
“谁说我不来的，是你自己的度量那么小一直生气，好不好。况且我干嘛不来啊，这里有没有我要躲避的事情。”李玄臻一脸兴奋，终于看到有人出糗了。
“哪有，我才没那么小气嘞，是不，元旭哥哥。”我想让元旭哥哥解救我。
“啊，嗯。”朴元旭突然回过神来，看着他们吵得有来有去的，朴元旭真觉得不是滋味，“快要上课了，不要再拌嘴了。”
“我才没有呢！”我嘟起嘴巴表示抗议。
“谁稀罕跟她啊！”李玄臻也不甘示弱。
“呵呵……”朴元旭无奈的只能用微笑代替。
“你们聊什么那么开心啊。”Joanne走过来问道。
“没有。”李玄臻冷冰冰的回答。
我本想告诉她却没想到卡西莫多抢先一步，语气还那么差，看来他们的事物还是少插嘴。
Joanne只好一脸落寞的眼神离去，真让人怜惜啊。我回头看看卡西莫多又带起了面具，一脸冷漠，似乎又回到当初不认识的他。
我再看看元旭哥哥那份淡然的面容，似乎永远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生气、暴躁。元旭哥哥似乎知道我在看他，又回报招牌的笑容……而我竟傻傻的享受着这个属于大众的笑容。
也许这份残缺的幸福真的不是人可以改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