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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雾(5)

这天,从一开始就显出了它的不同寻常。高在天没亮的时候就醒了,神智分外地清楚,她感到了身体的疼痛,感到了饥饿,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高杻过脸去看窗户,她看见太阳正从土岗后头升起来、血红血红的一团,映得天上地下一片红光,高想,看太阳大概要起雾。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大片的雾就从地上涌起了,将个营房罩得严严实实。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军械的搶击声和日本人急促的喝斥声。门被打开了,一团团湿润的雾从敞开的门灌了进来,高立刻从雾中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知道,盼望已久的时刻到了。

大雾中,她们被鬼子从平房里抬出来,集中到屋后的草丛中。敌人开始有准备地往她们身上浇汽油,凉凉的油洒在高的前胸后背,洒在她的头发上,有种好闻的死亡的气息。周围没有一点声响,一切都在雾的掩盖下有条不紊地进行,平房的另一边,敌人在集合,在撤退。慰安妇们在默默地等待,没谁反抗,也没谁喊叫,曾经和敌人面对面战斗过的她们已经耗尽了精神,耗尽了体力,耗尽了激情,她们的肉体可以燃烧,她们的心是永远的烧不起来了。

有热的气浪诵过来,有人呻吟,就在这时,高的身体突然一滑,竟然滑到了一个带水的沟里,原来她被扔在一道不高的沟沿上。也是那场大雾玫了她,雾把田野的沟沟豁豁全部填满填平,把高深深地埋藏在雾的深处。紧接着浓烟代替了稠雾,两者混成了分离不开的阵营,向着一切低洼的地方滚动飘荡,向着浑浊的天空伸展。

高本能地用头紧紧抵着潮湿的沟壁,整个身子埋在水里,沟上的野草,将她盖得严严实实。高并没有想躲藏,是老天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逃过了那场劫难。后来她才知道,彼时日本人已经投降,他们在离去之前,要将一切于日本军人不利的影响抹去,他们要杀人灭口。诚然,他们在那个时候想不到五十年后会有被他们蹂躏过的女人站出来讨还公道,但至少在当时,他们明确地知道,他们在中国,在中国妇女身上,犯下的罪行是不能饶恕,是罪恶滔天的。消灭痕迹就是消灭罪恶。

高在水沟里遇到了同样躲藏的老孙,在日本人灭迹的原则下,作为罪恶见说的老孙间样没有理由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岸上的火在猛烈地燃烧,老孙背着高,借助烟和雾的掩护,沿着水沟趟出了那片死亡之地。走了很远,他们才敢在一个土堆后面停下来,雾太大,他们不敢冒然行动,在浓浓的雾中,他们听到了连续不断的燦炸声和机枪的扫射,日本人将那几排平房炸成了一片平地,连同那些没有逃出来的中国杂役和二十名皇协军。

高在成为孙高氏之前在孤女川里狠狠地洗了个澡,足足泡了一天。

不是老孙的要求,是她自己的愿望。就这,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干净,特别是那松弛的****,拖垂的子宫,作为女人,她完完全全地废了,她只是一个行尸走肉了。阴冷的天,她在河里泡者,浑身冻得麻木风呼呼地吹,落下来的柿子树叶,一片一片地往河里飘。树叶通红通红的,像刚冒出来的血。村里有人到河边楼柴,回去逢人便说从兵营里出来的那个疯女人在水里躺着呢。人们就说,那个女人吗,啊……啊……可怜那。

没有谁理睬她,也没有谁将她放在心上,在这个靠山的小村里,没有高的位置。老孙来了,把她从不里拽出来……老孙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不善言谈也没有心计,当初他把高从日本人的木火中背出来,就像拾了个没用的物件,用没法用,扔没法扔,也没想着扔。

老孙把离背回靠山屯的破砖窑里,并没多想什么,凭的是一丝恻隐,这是个活人,还有一口气。背回来时高瘦得皮包看骨头,浑身浪烂,烫得像火盆,一身的馊臭让人靠不到跟前。屯里人谁都知道在鬼子兵营里打杂的孙宽厚背回来一个女人,是个专门跟鬼子睡觉的中国妓女,死里逃生很是命大。大伙就来看妓女,看在寒窑光板土炕上躺着的高。妓女高的模样让大家失望,见了高的人都说,日本人怎的这样凶残,把人使成了这样。昏迷中的高嘴里不停地说胡话,谁都认为这个从鬼子手里逃出的女人活不长了,老孙也只等她咽这口气,高如果死了,他就把她和那几个国民党女兵埋到一起去,他认为她们是一个团队的。活着一块儿受罪,死了也是个伴儿。孙宽厚是个宽厚的人。

但是高话了。

阴冷的天,她在河里泡着,浑身冻得麻木,风呼呼地吹,落下来的柿子树叶,一片一片地往河里枫……

大难不死的高在老孙的砖窑圼躺了几个月,头脑一时清楚一时糊涂,浑浑沌沌中有时她觉得自己走了很远很远,远得她找不到回去的路,甚至连该到哪儿去也记不得了。感觉中她总是在雾里走,有时搶到瘸脚的年轻人,有时踩到一堆黏乎乎的肚肠,有时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睹,有时是冲天的火焰……她知道她是高,莫名其妙的高,怎么成了高呢……她的思维呈混乱状态,请醒的时候,她尽心地伺候孙,刷锅洗碗,好人一样,迷糊劲一上来,就成天地发呆,不吃不喝地坐着,说话东一句西一句,不者边际。老孙从来也不碰她,不和她在一个炕上睡。她的夜晚永远被―噩梦占据,常常惊叫者坐起来,一身冷汗,茫然地看着屋里的一切,这一切使她陌生,使她不知所来,包括缩在角落里正惊恐地注视着她的老孙。

她曾努力地固想自己的过去,往往被浓浓的雾挡住,什么也看不到……

国民党曾经来人了解过高和那十五个女兵,高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和,这些人从来就没交谈过,许多情况是老孙提供的。来的那些人开始还对她热情,后来就冷了,他们在埋葬女兵的地方立了碑,刻上某部队的抗日烈士,开了会,还在碑前头放了排枪,很隆重的。但这一切没有高什么事,那边热闹的时候高一个人在窑里坐着,眼睛发直,两手机械地搓着玉米棒子。来人说了,高不属于他们,高是打哪儿来的他们也说不清。尽管老孙为高作了很大争取,来人也还是不认账。

老孙在靠山屯没有根基,靠给人打短工过日子,日子饥一顿饱一顿。苦日子中,高会尽春所有给老孙做顿热乎饭,全让老孙吃,自己不吃。可是一犯病就不管不顾,一人吃,使劲吃,吃不饱就跟老孙闹,撕他的衣裳抓他的脸……老孙的身上老是伤痕累聚的。

老孙在街上走广屯里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靠山屯对高是另眼相待的,尤其是女人们,她们看不起高,被千百个鬼子干过了,竟然还活者,没出息极了。如果像那些女兵,刚烈地死去,必然会有人来寻找,有人给立碑放枪,也算成个正果,眼下她这不人不鬼的算什么呢。女人们将高视为愚蠢、不洁、不贞、****的化身,见了她从不理睬,以表示她们的高尚完美和她们的贞烈无瑕。

靠山的男人眼睛都带钩,高从他们眼前过,他们会没有顾忌,目不转睛地看,放肆而大胆,那眼光能将高的衣服扒光。他们对这个跟无数鬼子睡过的女人充满了好奇,在他们眼里,高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如果说他们对别的女人还有什么礼教可讲的话,对高则可以另当别论。对高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所以高在路上,在地边,常被某甲某乙拦住,一通的撕扯不清。也就在这时,老孙出现了,对那些男人说,她都这样了,你们还欺负她,不怕造孽吗?

男人们的想法和阿Q一样,如出一辙:

和尚动得,我为什么动不得。

日本人动得,我们为什么动不得。

老孙不能永远保护高,老孙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干不成活了就去讨要,生活一天一天走上了绝境。终于,老孙连饿带病落了炕,里里外外的事就全靠了高。高是靠不上的,高有时候出去要些吃的,有时候跟老孙在窑里待着,什么活也不干,只是傻坐着,一两天不吃是常有的事。

这天下了雪,高到屯里去要饭。走了几家,什么也没要来,有人看见是高,早早地放了狗,或不让高近家门,或恶言恶语地呵斥,仿佛商不是人,而是肮赃和邪恶。高不在乎,高知道自己身上有不好的气味,知道自己有人们躲避的病,知道自己有为人们不能容忍的经历……天很冷,高索索地抖獯,用嘴里的热气哈着手,站在村街的避风处,有几个时辰了。街对面一个老婆儿给了她一碗杂面,让她赶忙回去给老孙做杂面汤。高对老婆儿谢了,说了许多感激的话,她说老孙许久没吃正经粮食了,全身都肿了,两个脚趾头已经烂没了。老婆儿见高头脑很清晰,说话也得体,便问高是哪里人氏,娘家还有没有人。高说她是刷马河人,娘家有一大家人,几百口,在一个大锅里舀饭,还要跑操上课。老婆儿想了工天,也想不起刷马河在什么地方,便断定那是个很远的地界,大概在千百里外。老婆儿想,这个小媳妇也不是像大家说得那么浑沌。

路上没有人,田野空空旷旷的,几只寒鸦在上上下下地飞,周围冷清极了。高挎着篮子,篮子里头有面,她的胳膊感到了篮子的分量,想到了热乎乎的面汤,高一阵欣喜,步子透出了轻松和舒展。此刻,她的思路非常明晰、透彻,不知怎的,她想起了曾经有过的一条皮带,一条带铜扣的牛皮带,是很远很远的事了,像在做梦……高站个来,企图集中精神抓住这条带子,她隐隐地看到,皮带的后面还有人,她应该记住的人……郭,是姓郭,还有别着钢笔的女老师李英……她自己叫……张英……她不是高……她应该还有两个四分五裂的同伴……想得她脑仁疼。

一个叫庆吉的汉子,赶着大车从路上过,看见高披:着一身雪在路当间傻站着,庆吉挥了一下鞭子,打出了一声脆响。高茫然地看着他。庆吉说,嗶,又想你的日本人了么?

高没动弹,也没说话,她正越过庆吉,穿过厚重的雪雾,寻找着某些人。

庆吉看周围没有人,立刻变得嘻皮笑脸,跳下车来动手拉高,边拉边说,把你从日本人那儿学来的好玩艺儿也给咱演示演示。庆吉把高往路边的树棵子后面推,他不能放过这个难逢的好机会。

高没有反抗,她好像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意识,甚至没有考虑眼前的汉子究竟想干什么。庆吉以为她是愿意,越发地急不可耐,将高压倒在雪地上,三下两下地解开她身上的棉袄。皑皑白雪中,高闭着眼,那灵魂分明已经走了,她的头发上,身上满是雪,干瘪的胸完全暴露在风雪中。庆吉看到了高残破的乳房和那些累累的疤痕,庆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毫不迟疑地向下伸去,解开了高的裤带,将裤子褪了下来。

庆吉再不能举动,他傻了,展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他想象中的东西,而是,而是……糜烂的蓝紫色的一堆。雪地上仰身平静地躺着的是人么?是激起他无限欲望的高么?不庆吉哇地一声大叫,像见了鬼一样,蹦起来,逃到大路上,赶着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高在树棵后面躺了很久,看到一只觅食的野兔儿路到她跟前,用嘴拱那些散落的面,她才感到了冷,爬起来,看着白茫茫的四野,不知该干些什么,裤带被挂在树叉上,高捡回来系了,是一根普通的棉花绳子,没有皮带,更没有铜扣。

高的心里泛起浓浓的雾,趟不开,拨不散。

高回到家,老孙见了她满身的泥水,老孙说,你还是走吧,往深山里走,走得远远的,对谁也另说这边的事。

高一声不吭地点火做饭,她要用拢回来的一点儿杂面给老孙做汤。

老孙说,你不要挂记善我,我已然是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守着看我死么?我死了你在这儿更待不下去,趁着我还有口气,赶快走。

高没作声,一碗热腾腾的面汤送到了老孙手里。

半个月后,几个撵兔的孩子发现了躺在炕上,奄奄一息的老孙,老孙的枕前放着干硬的饼子,一罐水剩得没了几口。

高走了,人们里里外外地寻找,没有找到高留下的任何生活痕迹,就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很快,靠山屯的人就把她给忘了。

靠山巧的人压根就没接纳她。

上午新闻发布会时间很短,很紧凑,修子首先说明了张高氏来的目的,阐述了全世界妇女必须团结起来,为维护自己的权益而努力斗争,接下来由张高氏控诉二战期间受日本军队蹂躏期的经过,张高氏的发言由她的儿子张大用代读,小雨翻译,最后律师宣读了张高氏对日本政府的起诉。会议由,张高氏一直不动声色地坐着,那件的卡布的褂子和那头稀疏的白发于会议起到了很好的衬托作用,那张饱受风霜的脸不用说话也是极好的苦难证明。用修子的话说,发布会开得出乎预料的好,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慰安妇话题在日本已经不新鲜,新鲜的是张高氏这个人,一个穿着中式大襟褂子,无言的老妇人和她背后背负的日本军人在中国鲜为人知的事情。

日本各大报纸都做了报道,山田修子的锻象和中国老太太的形象在报纸上同时出现,妇女的权益问题通过山田修子的正义之举,在日本人心目中得到了更深刻的认诋。这场官司,张高氏无论打得蠃还是打不贏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张牌打得很精彩,很恰如其分,充分发挥了作用。

新闻发布会回来,张高氏的住处挤满了来看望她的,那些关心慰安妇问题的日本妇女,其中一些人是直接从会场跟过来的。不说别的,单就颜具传奇色彩的张高氏这个人,就对她们充满了诱惑力,这是个与日本有关的却又有着隔膜的人物,是属于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女性,是活着的历史,是她们了解日本另一面的窗口。接触张高氐,无异于接触一件并不久远的出土文物,文物只能观赏,不能交流,张高氏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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