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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瘦尽灯花又一宵(1)

一过腊月廿三,母亲就会对我说,你该到镜儿胡同去了。

镜儿胡同是我最不愿意去的所在。

刘妈见我那难受的模样就开导我说,去吧,那边儿的老太太们盼着你呢,年货老王早给你备好了。

刘妈说的年货是指廊子上放的一个大篮子,那里头有年糕、炖肉、蜜供和两只酱肘子,除了这些吃食之外,还有一挂通红的小鞭跟一副白底镶蓝边的春联,春联上有我父亲恭正的楷体,内容年年相同,都是“天恩春浩荡,文治日光华”。我对这副白联感到恐怖,提着它不像去拜年,倒像是去吊孝。母亲说我是少见多怪,说只有王爷府第才有资格贴白联,这是满清的规矩,不但我们家贴不起白联,就是溥仪的老丈人,郭布罗家照样也贴不起白联,他们顶多算是皇亲,显贵的皇亲,还算不上宗室,全北京能贴白联的人家没有几户,镜儿胡同三号能贴白联,镜儿胡同三号在京城就是很有脸面的人家了。我说,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年年非得我和那些肘子、炖肉一起充作年货被送往镜儿胡同。我们家十四个孩子,当年货送礼的却不是老三、老四、老五……刘妈说,那边特意挑的丫丫啊,丫丫生日好,九月九日子时,命里占了三个阳,女孩儿男命,贵啊!我不知道我贵在哪里,反正在金家我是最不受待见的,因了我的小和淘,谁都可以叫我的小名,我前面的六个姐姐都很不错,长得也漂亮,到了我这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刘妈跟我说非得我去,但和我的母亲就不这样说了。年根底下扫房那天,她帮我母亲擦拭落地罩,我听见她跟我母亲说,今年让丫丫别过去了,老王爷也死去多年了,那边就两个孤老太太,阴气太重,年年让孩子去冲,小丫头哪里禁得住。母亲叹了一口气说,这也是多少年的习惯了,打丫丫三岁就抱过去过年,哪儿由得了我。刘妈说,认了个儿子留不住,跑了,也该着是命,任谁也难跟那两个老太太过到一块儿去。

别人过不到一块儿去,就该着我过到一块儿去?

腊月廿六是我动身的日子,这天一大早,厨子老王就套好马车等在门口了。老王是厨子,但在我们家还兼任车夫的角色。我父亲有一辆带弹簧的马车,是醇王府换了汽车处理给我们的,里面有宽大的紫绒座,外头有玻璃的车灯和明亮的拉手,两匹马拉着,走起来又稳又轻,坐上去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辆车只为父亲所有,连我母亲出门听戏也不让坐,父亲把它看作是权利的象征。父亲说,我们家的孩子都不是老实孩子,我的几个哥哥没有马车出去还给他惹事,有了马车只不定会怎么着呢,父亲就特意嘱咐老王,平日把车管好了,金家除了他老人家以外,谁也不许坐马车。但唯独廿六这天我可以坐,并不是我有多么高贵,而是要去镜儿胡同三号,父亲要为我们家撑面子,他不愿意我们在三号人的眼里,也就是在那两个老太太眼里显得太掉价了。每到临走,我都要吭吭叽叽地磨蹭,以拖延时间,母亲就说些好听的,许以我回来可以跟着父亲吃三天小灶之类。父亲此时也会变得很温和,他嘱咐老王多绕些路,过金鳌玉栋桥,穿西四牌楼,奔鼓楼大街,绕一个大圈子再去镜儿胡同。父亲知道我喜欢这些景点,就特意交代老王这么绕,其实镜儿胡同跟我们所住的戏楼胡同是前后搭界的两条胡同,我们家的后门斜对着镜儿胡同三号的大门,要从里面走,用不了三分钟。但我非要坐车,父亲能容忍我,怕也是觉得大过年的把我发配出去对不起我的一种补偿。

我和那个大篮子一起被装进车里运往镜儿胡同,老王在前面赶车,冒我在紫绒座上歪着,马儿哒哒地朝前跑,我真希望这辆车没有终点,就这么永远地跑下去。

我真不愿意到镜儿胡同去啊。

车一过铁狮子胡同我的脸就开始阴了,老王也把马赶慢,他回过头来看我,他知道我的心思。他嘱咐我千万别哭丧着脸,那样老太太们会不高兴,大年底下的谁愿意接受一份不喜兴的年礼呢。我当然不敢哭。拐进镜儿胡同,巨大的红漆大门就闯进眼帘了,大门紧闭着,台阶很高,有上马石,因为长期无人走动,台阶前已经长出了细细的草,上马石也被上掩埋了大半截,大门对面的八字砖雕影壁,早已是残旧不堪,让人看不出原先面目了。门前的两棵大槐树,在晴冷的天幕下伸展着无叶的枝,那上面落着许许多多的老鸹。老鸹们用阴骘的小眼看着我和我的马,我恨它们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朝它们喊:去!

没有一只理我。

老王去叫门,我在车里体味这最后的自由时光,一双眼时时向我们家的后门瞥去,以期发生什么可以逆转的奇迹。我们家的后门轻轻地掩着,没有谁走出来。

敲门的老王和王府的大门相比显得很渺小,无论谁跟那门相比都会很渺小,不光是老王。

一种没落的威严将人紧紧地攫住。

这是札萨克多罗亲王的府第。

我舅爷的府第。

舅爷是我祖母的亲弟弟,名叫赫尔札布,蒙古科喇奉沁右旗的第八代亲王。舅爷的先祖乌拉那金是个勇猛善战的人,天聪二年归顺皇太极,跟随皇上南征北战,屡建战功,被封札萨克多罗亲王。据说,老王爷的力气大极了,他射出的箭能穿透虎头又钉在树上,十几个人拔也拔不出来。老王爷一生射死过一百二十只老虎,三百头麋鹿,三百只狗熊,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至今王府里剔牙用的牙签还是当年老王爷射的老虎的虎须。蒙古封王,世袭罔替,理应代降一等,但朝廷对这个家族似乎有着太多的偏爱,恩宠有加,代代加封进爵不断,到了赫尔札布已是八代,本应降为郡王,但是慈禧为了羁系渐为游离的蒙古,光绪二十九年特封十五岁的赫尔札布为亲王,赐乾清门行走,用紫缰,赏戴双眼花翎。

听说我的舅爷年轻时长得十分英俊,深得慈禧喜爱,慈禧不止一次对人说,在诸多蒙古王公中,数赫尔札布最为英倜,如此容光焕发实乃天地造化,是我大清不可多得的人物。舅爷每回进京朝觐,都要被太后留住多日,我祖母说,看老佛爷这架势八成是要赐婚的。果然,光绪三十三年,慈禧将瑞郡王的六格格毕荥配与札萨克多罗亲王为福晋。满蒙联姻,按理,毕荥要随舅爷到蒙古科喇奉沁的王府去居住,但毕荥不愿离开京城,她说她没有“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射雕”的兴致,说那茹毛饮血的腥膻之地不是她能待的。瑞郡王心疼女儿,加之慈禧对舅爷的钟爱,所以,朝廷一改清代藩王不得在京建置府第的祖制,特准赫尔札布在京城镜儿胡同建造王府。其实,舅爷的真正府第在科喇奉沁大草原,听说那里的王府比北京的要大四倍,光是奴仆就有好几百,舅爷的领地水草肥美,骏马成群,是天堂一样的地方。舅爷自从娶了六格格,在京城建了府第就回不了大草原了,他为此十分忧郁,多次找他的姐姐,我的祖母诉苦,祖母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安心在北京住着。当时,朝廷让贝勒毓朗为总理,成立了京师贵胄法政学堂,以造就法政通才为宗旨,招收宗室子弟、蒙古王公、满汉世爵及子弟入学,舅爷就进入学堂学习,专攻大清律例和国际公法。孰料,毕业不及几年,就患病而故去了。

舅爷去世时除了留下福晋毕荥以外还留下了侧福晋狼伊雁,这就是我的舅太太和舅姨太太了,满族人通常将奶奶呼为太太,舅太太在汉人来说就是舅奶奶的意思。若论婚约,当是舅姨太太在先,那还是老札萨克多罗亲王为舅爷定的,那时舅姨太太的父亲是专管满文档案的内阁大学士,精通满文的学者狼士宣。光绪三十一年,清康熙陵的隆恩殿突起大火,将整个大殿焚为平地。光绪大怒,认为是有关人员责任懈怠,玩乎职守所至,于是严惩了一大批有关人员,除值班章京,守陵官员发配从军以外,充任内务部员外郎的狼士宣也在所难免。狼士宣全家被流放到东北安宁县,舅姨太太就是在那个时候离开了京城的。因为狼家小姐获罪离京,所以,以后太后指婚,郡王格格下嫁藩王,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世态炎凉,人们早把那个远在边陲的女子忘了。但舅爷没有忘,若干年后他上书朝廷,恳请将狼士宣一家召回北京。溥仪不准,舅爷再请,并将婚约之事禀明,溥仪这才批准只许狼家女儿狼伊雁回京,其余人等仍留安宁县垦荒,不得四处流走也不得回京省亲。舅姨太太就这么着由东北来到了北京,她来了没两年,舅爷就去世了。

舅爷死时很年轻,没有后代,一切孝子的丧仪便由我父亲替代,为此我父亲得到了科喇奉沁两百匹马、四十头骆驼和一大块荒地的赏赐。据说那块荒地底下有很丰富的金矿,但我们从没想过那些财产,也没法管理那些遥远的马和骆驼,父亲常拿它们开玩笑,有一次我为父亲倒洗脚水,竟然还得到了一头骆驼的奖赏。父亲把脚泡在温水里,舒服地闭着眼说,丫儿,咱们那些骆驼准下了不少崽儿了,得有四百头了吧。有年冬天,科喇奉沁来了个管家,对父亲说,我们家那四十头骆驼因为混入了野骆驼群,已经跑得一只也不剩了。父亲跟他说起马的事,果然过了不久,科喇奉沁就给送来两匹蒙古马,为我们家拉车用。那两匹马很漂亮,也很精神,就是没人缘儿,除了老王以外,见谁踢谁。这两匹马大概是我们与科喇奉沁唯一的联系了,这以后,再也没有谁来过,我想,我们那两百匹马多半也和骆驼一样,成了野马。

老王这时把门叫开了,田姑娘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我们。田姑娘有六十岁了,稀疏的花白头发梳着一条猪尾一样的细辫,还扎着红头绳,让人看了滑稽又可笑。

田姑娘说,我想着就是小格格到了,老福晋早让我在这儿候着呢,估摸是这会儿该来的。说着田姑娘走到车前张开胳膊要把我抱下来。我不愿意让田姑娘碰我,我觉得她身上老有股死人味儿。我从车上跳下来,朝门里走,田姑娘跟在我后面说,一年没见,格格又长高了。田姑娘年年见我都用很惊讶的口气说我长高了,依着她的惊讶,我应该是很高很高了。

进了大门就是王府的正殿,又叫银安殿,殿有七间,两侧翼楼各九间,前墀有石阑环护,殿前的砖地上是一大片半人高的荒草,殿东西各有院落,西院老锁着,那边有祖祠、佛楼、银库、戏台,我从没进去过,舅太太和舅姨太太住在东边,舅太太住东院正厅,舅姨太太住正厅东北的小偏院。

走到东院的垂花门口老王搁下篮子再不能往里走了,里面是属于内宅范畴,内外有别,舅太太们的规矩大得很,都是些风烛残年的衰老女人了,却连三岁另童也要避讳,难免让人不感到有些自作多情,自我尊贵的味道。老王说,丫儿替我问老太太们好,祝老太太们新年吉祥。我说,你这就要回去了么?老王说,丫儿好好在这儿待着,别淘,别惹老太太们生气,我正月十六一准来接你。我说,你得早点来,一大早就来。老王说,你看见银安殿顶上的兽头了吧,太阳一照到那个小仙人身上我就到门口了。我说,要是阴天不出太阳你也得来。老王说,丫儿放心,老天爷就是下刀子,我也来。老王回去了,我跟在田姑娘后头顺着抄手游廊来到里院。里院有厅房五间,东西各带套间,院内有两株西府海棠,靠南还有一架藤萝,春天的时候院里姹紫嫣红,一定好看,可现在却是光秃秃的一片狰狞。

田姑娘一挑棉门帘,将我推进屋去,我看见舅太太正坐在八仙桌前抽水烟。我赶忙趋前几步给舅太太请安,问舅太太好,问舅姨太太好,问表舅宝力格好,问舅太太的猴子三儿好,问舅姨太太的黄乌好,问田姑娘好……大凡府里的活物我都要问到,并且问一样要请一个安,以示郑重。这一切都是事先在家反复排练好了的,安要请得大方自然,要直起直落,眼睛要看着被问候的对方,目光要柔和亲切,话音要响亮,吐字要清晰,所问的前后顺序一点儿不能乱。我在排练时几次将田姑娘搁在了猴子和黄鸟的前面,都遭到了母亲的纠正,于是我知道,田姑娘在舅太太们的眼里还不如猴和鸟。舅太太认真地听着我的问候,清癯冷峻的脸上饱含着威严与傲慢,这些折腾人的繁文缛节于我是受罪,于她是消受,看得出她将这一切看得很重。舅太太的头顶上有“中德之和”的匾额,是光绪御笔。光绪的宇和他的人一样,有着立不起来的单薄和软弱,虽然学的是王羲之,却是徒袭皮毛,未得精髓,给人一种木木讷讷的感觉,与康熙的刚健道劲,乾隆的激越奔放不能同日而语。我不明白舅太太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字挂在大厅,除了病态的悲苦憔悴以外并无观赏异趣,之所以挂它,多半是用来显示身份的。

舅太太也问了我家里的情况,还特意问了我们家老四,我的四哥舜镗,问他是不是还整日提笼架鸟熬大鹰。我说老四早不养鸟了,他现在正跟南城的赵胜子学撂跤呢。舅太太问赵胜子是不是旗人,我说大概是。舅太太哼了一声说,你舅爷是撂跤的好手,他是蒙古王爷,打小练的就是这些,他若活着哪还轮得着老四去跟什么姓赵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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