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卷的时候，她没了以往的轻松和自信，甚至不敢正眼去看老师，只慌忙地把卷子递过去就拎着书包从教室跑出去了，刚要下楼，就听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叫她。
“昭懿。”
“啊？”她应了一声转过身，看见溥承昊在后面。
“还没回家？”
“嗯。哦，准备走呢。你呢，不等她们几个？”
“呃，我跟她们说好了。韩朋呢，你不等他？”
“他早走了。”
“这死家伙，那......我先走了。”
“一块走吧，我去汽车站那儿买点东西。”
欧阳昭懿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一直走到校门口她还是沉默不语。
“你怎么了？好像有点不高兴。”溥承昊见她一句话也不说，只顾跟着自己的步调往前走，便往前弯腰看着她问，“是不是考试......考得不好？”
她眉毛轻轻往上一挑，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旋即印在他的瞳孔里，直到他有些不好意思，她才把目光移开，突然抿嘴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考得不好？”
“我猜的。”
“猜的？你怎么猜那么准。唉......”
“怎么了，你为什么那么爱叹气呀！”
“我有爱叹气吗？我怎么没发现呢？”
“这就叫‘旁观者清’。”
“可能吧。唉,这回考试我好多题都不会做，我发现我真的退步了很多。”
“又叹气了，别这么沮丧嘛，我看你以前挺乐观的，现在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
“我多愁善感？！”欧阳昭懿有些惊讶地看着溥承昊，“我最讨厌多愁善感的人了。”
“那......你可以变回去呀。”
“变回去？哎，我跟你说，可好玩啦，你知道颜延说我什么吗？”
“嗯？”溥承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听她娓娓道来那令她兴奋的趣事。
“颜延还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才有点儿像是个女生，以前都太男性化了，不过你知道她最后说什么么？她说‘但是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经常会做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疯狂的举动。’她竟然还说看我被老师罚站是一种享受，我觉得她才有点变态呢。哎，你又没有觉得颜延特别可爱？”
她抬头征求他的意见的时候，他正注视着她，她赶忙把目光移向马路的对面。
“嗯。”他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短暂的兴奋过后，欧阳昭懿的心又重新回到学习上：“怎么办呢，现在老师讲课我总是听不进去，你不知道，我的物理、化学都落了好多呢！真羡慕你，物理化学学得那么好。”她撅着嘴，埋头不停地拨弄自己的书包带。
“哈......”溥承昊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刚才的样子真可爱！哎，要不你星期天下午早点来，物理化学哪有不会的，我给你讲讲。”
“真的？！太好啦！”欧阳昭懿脸上的担心和忧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容和两个浅浅的酒窝。她倒退着走在溥承昊的旁边，双手钩住肩上的背包带说：“以后你就当我的......呣......”她用食指戳了戳腮，又挠挠头，终于想出来了，“小老师！对，就是小老师。怎么样？”
“嗯，好啊！”溥承昊觉得很高兴，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不过——”欧阳昭懿左右转动着黑眼珠，“你这可是义工——义务工作，无偿劳动。我没钱给你发工资。但是，我愿意以无偿地、随叫随到地陪你打篮球作为等价回报。怎么样，同意吗？”
“干嘛搞的那么商业化，我是不求回报的。但是——我愿意接受你的条件。”
欧阳昭懿扮了个鬼脸转身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喂，小老师，我星期天下午几点来呀？”
“无所谓，你说几点来，我就提前在教室等着你。”
“呣，让我想想......要不，三点吧。我中午吃过饭就来，两点多三点差不多就到学校了。”
“我看还是下车以后你给我打电话吧，我到车站来接你，反正又不远，省得我一个人在教室里等着，多闷啊。”
“那好啊。”
“你记得我的电话吗？”
“怎么会不记得！”
“哦，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