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夏芝研上前道:“王妃何必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呢,不如放他一条生路吧!”再这样打下去迟早会出人命的。
宁诗弈见夏芝研这个草包出了声音,微微有些不喜,可也知道她没什么恶意,道:“放了他!”
之间夏芝研也不嫌那乞丐脏,给他从地上扶起来了。宁诗弈看在眼里啐在心里,假惺惺!
那乞丐见是夏芝研也愣了一下。起来后打扫打扫衣服,抖了抖之后把手背了过去。
宁诗弈骤然睁大了眼睛。这个动作她太熟悉了!看着那个乞丐,虽然面目全非可是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一重合居然完全吻合。
心一下子慌了。立刻对下人说要去佛寺里清修。几乎是仓皇而逃。
夏芝研扶着他出了寺庙。
这乞丐一句话没说。眼神悲伤而失望!
“是将军吗?”一句话刚落。
夏芝研能感觉到他几乎是浑身巨震!看样子是猜对了。
只见那乞丐狠狠的甩了甩手,不理她,似乎不想承认这个身份。几乎是一瞬间夏芝研就想到了,他终归还是不想认这个身份。怕给宁诗弈带啦麻烦!
如若以前她一定会冷笑两声,这就就是金手指女主呀,到了这个地步,痴情男配仍然至此不渝的爱着她,护着他!
可是只有真正看见了才知道那份爱的背后有多痛!
“将军!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帮你的!”夏芝研有些心疼。
乞丐挥了挥手,一瘸一拐的在她眼前走了。走到一棵树下实在走不动了。坐在原地上休息一刻钟。他没回头,也知道那个小丫头还在看着他。心有所感,拿起一根树枝在旁写写画画。
写完把树枝远远一扔。再起身又一瘸一拐的走了。
夏芝研没有追上去,生怕伤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曾经多么器宇轩昂的男人,如今就这么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
夏芝研知道那个豪气冲天的将军,一人一马能从数百人中杀出来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时势造英雄,英雄终将被时势所遗忘,真的好残忍。
他走了,彻底在她视线里消失了。夏芝研才缓缓的走上前,走在他休息的那颗树的附近。
只见笔锋仍旧苍劲,他只写了两个字:谢谢!
客房里,宁诗弈慌乱的不行,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没死,怎么能没死呢?
他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因为看不惯自己当王妃所以想要拉她下马吗?
是来揭发她的吗?
宁诗弈越想越害怕,立刻叫了人道:“来福,你带几个人把刚才路上的那个乞丐给杀了!不要留活口!”
“是,侧王妃!”
这人也是转身就走,只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依旧坐立难安。
夏芝研那个臭丫头怎么会在?她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宁诗弈只觉得嗓子干,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不会的,不会的,她一定不会发现的。
那个家伙现在已经变成那个样子,怎么会有人认识呢。
整整一个下午感觉这来福还没回来报,心里的不安渐渐加深了。
怎么回事儿,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也要这么久吗?
终于房门被敲开了。来福几人终于回来了,道:“回禀侧王妃,这乞丐还真与众不同,能在我们哥几个手里过上几个回合!”
“然后呢?”宁诗弈听了心惊肉跳的。
“我们把他杀了!实体抛在护城河里!已经死了!”
“死了?”宁诗弈听到了一个让她感兴趣的话题。
“嗯!”
心里一下子安定了,对这几个人道:“做得好,待到回府后必有重赏!”
“谢谢侧王妃!”
宁诗弈嘴角上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她要爬,要一步步的往上爬,谁敢阻止她的脚步,她就会让人似的很惨!
忽然想到了夏芝研,笑容在脸上僵了一下。
算了,如今她风头正劲,少不得让她得意几天,先忍忍!
夏芝研在禅房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皱了皱眉毛。山上的风还真是沁心凉!
她轻车熟路的从后面的竹林小路上了山。远远的看见山上有一个居所。
还看见一袭白衣的倩影似乎在张望。
“二姐!”夏芝研朝着拿到影子挥了挥手
“研儿!”夏雨琪的模样依旧未改变,岁月对她似乎多有偏爱。模样一如从前,依旧那么惊艳。
只是从前那股冷清的气质却变得柔和了许多。
就算出家也是最漂亮的尼姑!
夏芝研快步走了上去,推开外面的木栅栏进去。里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有几个岁数不大的姑子在里面晒着干菜。
看见她施了一礼:“施主好!”
“你们好!”夏芝研像模像样的回了一下。
二姐夏雨琪直接把她带到房间里,这里修的很简陋,但胜在干净。
“二姐,你刚才是在等我吗?”
夏雨琪的法号为莫念,应该叫一声莫念师傅,可是她却怎么都叫不出口。看见这个法号,就像是面对自己内心深处最不可面对的一道伤口。
仍然执着叫她二姐。
夏雨琪纠正了几次都没办法!只好由着她去了,反正对她们修行之人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
“是呀!”她身上的冷厉冷清都变成此时此刻的温柔。她的笑容暖暖的。
“可是我今儿是突发奇想来的,根本没提前通知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来了呢?”
“我想着快到庙会了,你这丫头定又是个闲不住的。也许会来!”
夏芝研默默无语了一会儿。道:“二姐,你在这里好吗?”
她顿了顿,道:“好!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最重要的是,我终于能踏踏实实的睡一个好觉了!”
听到这话,夏芝研眼睛里酸酸的:“是咱爹娘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