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I should see you,after long year。How should I greet, with tears,with silence。
“若我遇到你,事隔经年。我将何以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With reunion。
“我希望,是以重逢。”
若我遇到你,事隔经年
文/晏词
午间休息时,前台小妹拿了一份快递到莫梵的办公室。
莫梵接过来,看了一眼,便放在一旁。
小妹踌躇了一下,指着印了《娱乐周刊》的大信封问:“莫姐,这是这周的《娱乐周刊》吗?”
她连头都没抬,手指飞速敲击着键盘,“嗯,杂志社寄来的样刊,怎么了?”
“楼下书店的《娱乐周刊》都卖完了,这本能……能借我看看吗?我就在这里看看!”小妹拘谨地看她,“我……我的偶像上了这期……”
“没事,你拿去看吧。”她终于停下来,侧过头看小妹,微微笑起来,“你是昨天刚来的?”
小妹点了点头。
“策划组的人都很和善,不用紧张。”她把没拆封的大信封递给小妹。
小妹双手接过,规矩地带上门出去。
今天下午急着要交一份广告策划,可是她前晚却失眠了整夜,脑子困得像浆糊一般,什么创意都挤不出来,只好站起来,去茶水间泡杯咖啡清醒一下。
路过格子间的时候,她看见前台小妹正在跟人争论着什么。
“你看,丁晟睿的绯闻女友又换了,之前是个女演员吧?”
小妹反驳:“这些都是假的!他这里都说了爱只能唯一。”
“就是滥情,还找那么多借口!”
“不是这样的!”小妹急得满脸通红,“他去非洲帮当地的孩子盖过学校,还去印度做过义工……他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去听,从茶水间里泡完咖啡出来,大家已经散了。
或许是争论没有成功,小妹见她路过时的神色低落,低垂着头,把杂志还给她,“谢谢你,莫姐。”
“不用。”
莫梵回到办公室,喝了口咖啡准备开工,却数分钟打不出一个字。
最后还是伸手拿过杂志,翻到了丁晟睿的访问。
专访那栏上方是他的照片,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招牌微笑,只是琥珀色的浅浅瞳眸里并无暖意,他的嘴角天生微微下垂,只有真正高兴时才会扬起来,而现在,他仅仅,只是在笑。
照片下方是他的人物简介。
简介里写了他的成长经历: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大学就开始在模特圈混,但出片很少。今年重返模特圈,由于出众的外貌和身材,突然就红了起来。简介旁边还附了一张他的绯闻女友列表,洋洋洒洒铺了大半个版面。
她竟突生兴致,数了数他的绯闻女友,光这一年,杂志社保守统计的就已经有二十多个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她一手按着,一手继续往后翻。
正式访谈中,记者先问了他最近的工作安排,是否有进军演艺圈的打算,对未来的期许,最后是大家最关注的感情问题。
对于感情的态度,他的回答是,喜欢可以很广泛,但爱只能唯一。如果遇到了对的人,他不反对早婚。
记者又问,结婚是否会告诉大家?
他说,要看另一半的意见,他希望可以公开。
她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那句话上:爱只能唯一。
爱只能唯一,这么些绯闻女友大概也都不过是他的喜欢之一。
那么,她呢?
她对他来说,是什么?
圣诞节刚过,街边的宣传牌都还没拆,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有些刺眼。
莫梵加快了脚步,走进自己住的大厦。
家里意外地开着灯,但却没有人声。餐桌上还摆着昨天的红酒和烤鸡,没有动过的痕迹,垃圾桶里是连盘子一起扔掉的牛排。
她顿了顿身子,想起昨晚一夜未眠,才从寒冷中挣脱的身子又冷下来。脱了鞋,往里走。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阖着双目,睫毛一动不动,也许是睡着了。
隔着三五步的距离,她还能闻得到他身上传来的浓郁的酒香。她轻声走到他的面前,双膝跪地,纤长白皙的手指抚过他的眉骨、鼻梁,还有微微抿着的薄唇。
视线最后落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她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第一次对他有印象,是在大学新生入学典礼上。
本来要致辞的学生会主席居然中暑晕倒了,系主任直接把莫梵从剪辑室拎到了入学典礼现场。
“主任,毕业作品下午就截止提交了,我的片头片尾还没包装完呢!”每次见系主任都没有好事情,莫梵使劲往反方向跑,奈何被拎着衣领,最后不但没跑掉,反倒咳嗽得无力动作。
“毕业作品不急,再给你一天,”系主任抹了抹鼻子上的汗,架好黑框眼镜,“你先去新生入学典礼给我致个辞,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不是有学生会主席吗?我这个老人都退休了,还让我做什么苦力!”莫梵跺脚看着眼前的系主任,一本正经地拒绝。
“那孩子中暑送去校医室了。反正年年都是这么个说法,你今年再说一次就行了,凑满三次人生圆满。快点!校长都在那儿等着了,你要是不帮我,回头我就让你爸给你相亲去。”
“你!混!蛋!”莫梵对着她的系主任小叔叔瞪圆了眼睛,只能憋出这三个字来。
相亲可是她最讨厌的事情,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互相对坐着大眼瞪小眼,问来问去也不过就是那几个问题,“你几岁啊”,“你哪儿毕业的啊”,“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啊”……
简直无趣到死。
要是遇到开口就是“你叫什么啊”的人,她就连敷衍应付的话都不愿意开口说了,连名字都不知道,还来相什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