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来楼下,沈缜一拍萧三的肩膀叹道:“老三,我想你也看出来了,今日我、昔若、高兴的状态也并不好。”
萧三点点头说道:“这点我就一直奇怪,只是酒席之上无法明讲,大哥如有什么为难之处便说于兄弟为你分忧!对了,莫非与你这次与伯父出去探友有关?”
“还是你聪明,其实我与家父出去并非探友,而是肃王召见!”沈缜说罢便端详这萧三,似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什么。
萧三闻言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道:“肃王不就是大哥在与我分析时局之时常常提起的权倾朝野的权臣么?他来找你何事?”
“他是来跟我父亲提亲的!”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萧三闻听也不由大惊,忙问道:“昔瑶还是昔若?”
“自然是昔若,这肃王有个儿子,年貌与昔若相仿。本来这事要是出在平时父亲定然欣然应允,毕竟我沈家便是权势不小,可能攀附王室也绝对称的起荣耀之事,可今朝却有所不同。”沈缜说话间难掩眉宇之间的忧愁。
萧三揣度着沈缜的话,良久方才说道:“莫非这肃王有什么问题?”
沈缜闻言也不由暗暗点头,心道:这三弟果然聪明!想到这里不由说道:“这我便不瞒你了,我沈家虽称不上什么名门望族,可在朝中却还有些耳目。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皇上的身体渐渐转差,而太子虽是有年少有德,可惜从政的时日太短根基尚浅。而相比较而言这位肃王也就是太子的王叔可就不同了,此人党羽遍布朝野,而最让我担心的是近日沈家亲信传来消息说今日肃王小动作频频,似有不臣之心!”
“杨雄不是太傅么?他总该和太子是一条心了吧!只要太子兵权在握还怕那肃王不成?这肃王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萧三出言问道。
“这事没你想象的这般简单,没错杨太傅真是太子一党,而且也尽掌大周精锐之师。可这肃王也不是傻瓜,他若真要做些什么定然会抓紧几张牌,这样一来他纵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也绝对有一搏之力!”沈缜分析道。
萧三闻言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说道:“我知道了,你怀疑他与沈家联姻便要从这钱粮下手?一旦让他掌握了天下的钱粮那么太子便是真有了百万雄师也难以与之匹敌了!”
“你说的没错,不过他想打的牌恐怕不只是这一张。”沈缜提醒道。
萧三品味着沈缜的话,不觉恍然说道:“北有突厥,东有倭寇,西有****教,若真是肃王拼死一搏,这些应该都是他可以打的牌!”
“再加上东北的高丽,这如果当真让他掌握了天下的钱粮,再与众贼里应外合则大周危矣!”沈缜担忧的说道。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你先说说伯父到底是怎么想的?”萧三问道。
“窃国者贻臭万年!这便是父亲对我说的话!”沈缜铿锵有力的说道,似父亲的话也说出了他的心声。
“这便好办,只要伯父不动摇,那咱们便少了一道后顾之忧。你快与我详细的说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咱们也来想想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沈缜思量了一下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样吧,晚上你跟我回沈家,咱俩秉烛长谈!”
散去了酒席,一伙人便接受了沈缜的邀请,一起去到了沈家过夜,老贝此时也煞是得意,酒足饭饱的它竟扭起小屁股,给众人头前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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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沈缜的书房,点上了香茗,他也便将拜访肃王的经过与萧三缓缓道来。
那日沈万三接到了肃王的密函,邀他一聚,沈万三也便带上了沈缜一起去赴这约会。到了约定的地点,肃王盛情的款待了这对父子,酒席筵间便对沈万三提起了结亲之事。
在这之前沈万三对于肃王的作为已有耳闻,此番前来也便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听肃王这么说也便装起了醉,欲要将此事搪塞过去。谁知肃王并不灰心,也便将父子二人留了下来,名为款待,实际上与软禁无异。
沈家父子此时也是明白,若不答应这门亲事二人也只恐怕凶多吉少。此时便看出了沈万三枭雄的本色,也便与肃王虚以委蛇,佯装为难了许久才勉强答应了此事。
可是谁知,他二人刚一回到沈家,这聘礼也便来了。一时间沈家上下恐怕也只有沈昔瑶傻丫头并不知道此事。这也便是这酒席筵间沈缜、昔若、吕妈个个面色有异的原因了。
听完了沈缜的讲述,萧三也不由紧锁眉头,心中盘算了许多方法也便都行不通。忽而一道灵光闪过,萧三眼前一亮说道:“大哥,你先把昔若找来,这事没她不行!”
沈缜见他面露喜色也猜到他定然想到了什么办法,忙说道:“好吧!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回!”说罢三步并作两步出了书房直奔妹妹的香闺。
沈缜来时,四女正做在一处聊天。他赶忙叫过了昔若,附在她耳畔说了几句,昔若闻言也便跟着大哥一起回了书房。
看到了萧三昔若也便飘然一礼,微启朱唇口尊:“萧公子!”
萧三看她面色并不好看,也不由调笑道:“恭喜大小姐,就要当新娘子了!”
昔若闻听此言小脸不由煞白,眼泪也不由簌簌的留了下来。
沈缜此时并不好说话,只是看了三弟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萧三也知道自己这玩笑开过了,忙是赔礼道:“昔若妹妹莫哭、某哭!我不会让你嫁给姓解的那个乌龟王八蛋的,我这次叫你来便是给你想办法的!”
昔若这等大家闺秀何曾听过如此粗鲁的言语?也不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只听她哽咽的说道:“哪有你这样骂人的,人家好歹是堂堂小王爷!”
萧三闻言续说道:“如此逼婚与土匪恶霸何异?骂他乌龟王八蛋是轻的,这种东西把他比成什么就是对什么的侮辱!”
昔若听着他爆出了粗口不但不以为忤,反倒是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哪有你这样的,脏话连篇,真难想象同样的一张嘴吟出的诗句韵味非凡,出的脏语。。。”昔若毕竟是女孩家,最后那几个字如何也是说不出口。
“污秽不堪是吧?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萧三见她心情有所好转便又没正行的说道。
“行了,行了,别斗嘴了,还是赶紧说正事吧!”沈缜催促道。
萧三闻听收起了嬉笑,认真的看着昔若。沈昔若本就是绝色的女子,此刻雨带梨花,脸上又是笑靥为尽也真当是美极了,萧三很少如此自信的端详女子,此刻红烛美人交相辉映,萧三的心也不由加快了几分。可是想起了还有正事,也不由收敛了心神,正色说道:“此事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昔若妹妹你嫁人,不知妹妹可有心上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