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该全部人参加的宴会上,唯独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正是营销经理严复。他自认为是看不起于澄澄与侯天策之辈的,于澄澄和总编有猫腻的风声也是他放出去了,他总是认为像他这样有能力的老将是因为很多风雨的磨砺才能成就的,并不是两个年轻人能凭借一时的运气投机取巧赢来的。于是妒忌使他再次造谣毁谤,每当一个后起之秀隐隐撼动他在总编身边的地位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系列的动作。于澄澄,当然也不例外。至于侯天策,由于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他也就像往后再收拾。他跟手下的潘怜云,也是一记不错的流言弹。这个美人手下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看着让人垂涎,但是一口吞不下去,美人如斯,倒也乐意奉陪的本来,而他在权衡之后,还是觉得,坐稳现在的位置,最好是能夺到总编的位置,这样的话再来收复这个艳绝的美人儿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他整理着桌子上的人事档案资料,把当中的两张简历表取出来细细打量,贪婪地咽了咽口水之后,做了记号,再压回到桌子上的书本里。窗外的风雨大了起来,他听着窸窸窣窣的雨声,觉得很是烦躁。走到窗前,伸出手把窗户门关上。在摸到铝制窗户上的一零星粉尘的时候,他皱着眉不悦地咒骂侯天策,招人的素质越来越低下了,连日常的工作都没有做好。
在关上窗户之后,突然间房间里的灯熄灭了。严复吓了一跳,又暗暗低骂,好死不死在这时候跳闸,一定是楼上用电太多了。他气呼呼地走到房间里的电闸前要上去拉电闸开关。却被墙角边上一闪而过的黑影吓了一跳。他猛一激灵,电闸不知道怎么的就拉上去了。房间里又再度灯火通明。他小心走到墙角边一看,发现是从刚刚桌子上飘下来的一张纸。他捡起来一看,差点吓得跌坐在地上。上面的简历居然是林熙的,她…她不是已经死去很久了吗???肯定是自己整理资料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他安慰安慰自己,把简历重新放回去。才稍稍放宽心。
应该是冷气开得太低了,他起身去饮水机旁边倒了杯热水。“呵呵….”像是笑声又像是风声的一个声音响起,他吓得手一缩,被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跌成粉碎。他无暇顾及地上的杯子碎片,直直走向衣架边上,草草取下西装外套就想往外走。
他再次打量一下屋里的景象,确实没有人,这时候暗夜中电光一闪,他吓得打开门就要出去。这时候又是一记闪电,伴随着一记巨雷,但是更加骇人不止的是。他打开门的那一霎那,门外边正站着一个长发的人,许是过道的灯没有开,窗户也没有关上,吹得她四散的头发诡异地飘扬着。他吓得往后一退站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这时候又是一阵风吹过,女子的长头发被吹起来,借着室内的灯光正好看清女子的脸,此人,咳咳,真是小赤。严复气得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站起来想大声责骂小赤,却发现小赤脸色红扑扑的,明显是喝太多酒了,他打量着小赤,抑发觉得小赤长得粉嫩粉嫩的,也别有一番风情,正当他准备再有下一步的时候,小赤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敲了敲门,“哈哈哈,严经理在不呢?侯经理叫我下来请问你,宴会差不多,嗝,要要结束了,你是否上去讲话呢?”
“不去了不去了,扫兴!”严复满腔热火就这样奇迹地被浇息了。似乎提到侯天策,他就立马想到大雪天。
“下次不要这么站在办公室门口!”
“不不,嗝,不是的,我刚刚已经抬起头要敲门了嘛,听见您的开门声就想…哎哎哎,经理,我,嗝,我还没说完呢!”小赤似乎还像不知道什么似的,在后面嚷嚷着,然后再低低地说,“啊?经理好像还没开门啊,那他怎么走出来的????”她疑惑地朝他背影看了看,摇摇头之后再转身走到另一侧的电梯边等电梯。准备回到十一楼的展会大厅,也是这次宴会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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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赤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女人正从黑暗里徐徐地走出来。曼妙地曲线,冷艳妖娆的脸庞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情感色彩。她轻轻地呵了一口气,搭乘严经理的电梯突然上升。她微微一笑,再度消失在黑暗里。
严复在电梯里头无聊地站着,今天的电梯怎么那么久还没有到?他抬起头看看显示楼层的LED灯,这一看,他不由得暗暗飙冷汗。只见只有他一个人的电梯像是突然失控一样往上升。他早已吓得脚软,“救…救命!!!”他闭着眼睛低吼着,等到“叮”的一声之后,他看见楼上的标志正是9楼。是他办公的那一楼,他吓得大声叫,但是像是与世隔绝一样,没有人回应他的恐惧。他死命地按动电梯的关门键,却始终没有关上,他急得直踹电梯门。电梯门还是没有关上。他吓得跌跌撞撞地半跑半爬出电梯。却见无人按动的电梯在他出来之后马上关住了。他吓得急急去捶动电梯门,却没有动静。这段插曲,让他的心理彻底的崩溃。他胖乎乎的身体开始努力跑动起来。
越是紧张就越是会觉得有异物在后边追赶一样,真正恐惧的不是视觉而是心理暗示,是感觉。他觉得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却不想往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或者说他此刻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急急跑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并且把门反锁起来,不住地喘着气。在他刚想转过身用背脊抵着门板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呵…”的一丝清冷气息滑过他的脖子后面那片最敏感的区域。他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啊!!!鬼啊!!!”终于意识到房里不对劲,他使劲地想开门出去,却发现上锁的门无论怎么拧都拧不开。“啦…呵呵…”这一声终于让他确认没有听错,他刚想转身跪下,在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竟然站着一个无头的女人,说是“女人”除了胸前隆起的部分,他丝毫没感觉这是女人,她从胸部以下被分开成两片肉片,内脏正随风轻摆着,他双腿一软就跪下了,突然,他发现刚刚关上的窗门被一双手缓缓打开了,一点一滴地探出一个人头,是是“林熙”!!
他脱口而出。
“啦…啦…呵呵,经理你不是喜欢我的吗?”无头的女身开始做着搔首弄耳的姿态。严复不由得干呕出声。
“请请林姑奶奶饶命!请您饶命,我一定烧很多金银财宝给你的,请您放过我!!求你了!!!”他不住磕头乞求眼前的女人能够放过她。
窗外突然又闪过一记闪电,房间里的灯光亮了。他慢慢抬起头来看,眼前竟然什么也没有。他擦了擦汗水,爬到办公椅上坐下,再看看窗台,发现窗户是打开着的。他吓得双手直发抖,刚刚见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只是幻觉。他想在桌子上摸水杯来喝水,却总是摸不到,他才突然想起来水杯被自己不小心给砸了。“怎么办?是出去还是躲在这里。”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窗外响起了“嘶啦…嘶啦…”的声音。他吓得赶忙站起身来,从窗外望出去,只见一个没有头的身体在缓缓地攀爬上来,他大骇,急忙要把窗门关上。那个身体正是刚刚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体。他吓得跌坐到桌子上。在裤袋里摸索着手机想报警求助。摸索不着发现早上来的时候是放在抽屉里的,他猛地把抽屉一拉,却发现刚刚那个头恶狠狠地盯着她,他吓得大叫,人头趁机吻上了他的嘴,用牙齿狠狠咬断他的舌头。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他甚至还反映不过来就昏迷过去。舌头的血在不断地涌出,只见窗外的女体和抽屉里的人头都不见了,一个女人拿着一把染血的青铜弯刀,上面正是一个女人的头像。
“哈哈哈哈哈……既不受用于我,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哼!”女人缓缓消失在如丝的黑夜里。窗外的暴风雨骤然间大了起来,不住吹进去的风稍微稀释了房间里腥甜的血液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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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早晨总是伴着些许的寒冷,即使是在有大太阳的暖暖天气里。潘怜云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抖擞的精神看不出丝毫的不悦,脸上被划伤的伤口也已经被厚厚的蜜粉盖过。她笑容无比明媚地敲着经理的办公室。可是无论怎么敲,却丝毫没有听见房间里有人应答。她转动门把,却发现门已经上锁了。该不会是?潘怜云和一起来的另一名助理挤眉弄眼的,再度回到座位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人发现办公室里依旧没有动静。潘怜云再度敲门。还是没有回应。她们没有办法只好找同事帮忙撞门。
“嘭”的一声巨响,门打开了。房间里却透着让人心寒的诡异气氛。而且有淡淡地血腥味。而经理趴在桌子上,看似睡觉,但是手却垂了下来。同事没人敢上前察看。
潘怜云只好壮着胆子上前看,走近一看,只见桌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她双腿一软,跪倒下去,却看见经理的裤腿边上有一截舌头。她吓得大叫一声,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