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闭嘴呢,我最恨你们的封建思想了。什么男尊女卑,主子奴婢的,直将人的尊严踩在脚下。”木雪愤愤道,全然不顾此时早已变了脸色的白莫枫,继续讲道,“别以为你是什么白家大少爷就了不起,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我照样这样说。我告诉你,你们这样的封建社会迟早会消失的。”
“你这个女人,还不给我闭嘴吗?如果你再不闭嘴,可不要怪我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了。”白莫枫的拳头紧握着,牙齿紧咬着。看着木雪似乎还要讲下去的样子,真想一拳就这么打上去。若不是顾着她腹中的孩儿,恐怕,她早已被他打了一巴掌了。然,木雪也了解到了这一点,便越发地放肆起来,“白莫枫,有本来你就打吧,要是,你不怕我肚子里的小宝宝光荣牺牲的话。”木雪的样子极是得意。
零儿瞧着二人极是不安心,自以为二人是为着她才吵起来的,不免道,“大少爷,请您不要责备大少夫人了,都是奴婢的不是。”白莫枫闻得话言,心中本就不悦,便瞪了零儿一眼,拂袖而去。木雪朝着那白莫枫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便安慰着零儿,道。“零儿,无事,不必听你大少爷的话。”
“大少夫人,奴婢很感激您这么护着奴婢,只是,今后还是不要了,免得累极了您。”零儿的内心是极过不去的。然,木雪却道,“什么累极不累极的啊,没有什么的。”
零儿闻得此言,低头思索了几下,道了声,“奴婢先去忙了。”便转身出了房间了。
再道次日,木雪一起来,便闻得三少爷要与那万小芙成亲,已传遍了整个白宅了。别的倒没什么,木雪只觉得,这白家才死了原先的大少夫人,便要三少爷娶少夫人,似有些不恰当。然,她在白家的地位她也是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便也不说什么了,反正死者已矣了。
木雪这几日来,已养成了晨日里逛逛院子的习惯,只是,那一处偏辟的地方她还未去过。虽看起来有些阴森,却激起了她的好奇之心。她不由得鼓着气,缓缓朝着里面走去,一面还想着,里面为什么会如此荒废?
“呜~”木雪才起了几步,便闻得里面有阵阵的哭声传了出来。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了。这里不是荒废了吗?怎么会哭声传出来呢?会不会是……木雪拍拍胸口,心中不住地安慰着自个儿,不必害怕,不必害怕,或许里面有人也说不定。就像她这样,好奇进来了,摔了跤,在哭呢。
“三少爷……三少爷……”然,此时,一阵阵的喃喃声又响起来了。不知为何,木雪竟觉得有些熟悉。然,她也没有多想,再慢慢地朝里面走去。待走到那树后时,便见一个青衣女子坐在那里,对着面前那棵有面盆粗的树,不住拭泪着。
这个背影如此眼熟。木雪只觉得奇怪,然,她瞧不见那人的面貌,却不知是在哪里瞧见过。恰时,一片树叶落到木雪的手上,木雪只当是什么虫子,一时惊了惊,甩了甩手,却踩到了地上的枯叶,发生了响声来。
“谁?”恰时,那女子也听到了声音,慌忙转过来。木雪这才瞧见那女子的模样儿,然,她亦没有想到,这人竟是零儿。一时睁大着眼睛,失声叫了出来,“零儿?”
“大少夫人?”零儿似乎也没有想到木雪会出现在这里,忙拭去眼角的泪水,定在那里。她这几日心中甚有些烦闷,本以为,此处寂静,应是无人来的,不想,木雪正好奇走了进来。她一时被人瞧见了这副模样儿,也不知要如何解释了。
“零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在这里哭泣?”木雪这时正是满心的疑惑了,不住瞧着零儿。然,零儿此时也不知如此回答,唯有先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木雪瞧她不语,便上前去摇了摇她,问,“零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想家了?或是,可去请老夫人回家去。”
“大少夫人,不是的。”零儿半晌,才悠悠道。她亦不知要如何与木雪言说,心中纵然是有千言万语的。然,木雪慧眼,瞧出了她心中有事儿,便问道,“零儿,你有何事便与我说吧,或许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呢。”
“劳大少夫人关心了,零儿并无事,只是……只是摔了一跤,疼痛而泣罢了。”零儿面对着木雪的逼问,唯有胡乱道了一个理由。此时,木雪偶然想起,方才她似乎依稀在呼着三少爷,三少爷。难不成……
“零儿,方才你为何要唤着三少爷?”木雪想到,便问了。
零儿一闻得此言,脸色顿时就变了,直愣着,又不言语了。木雪少说也明白了些,瞧了瞧她,问,“难道,零儿心慕之人正是三弟?”
零儿顿了顿神,缓缓道,“三少爷是主子,我不过是一个奴婢,何德何能,又怎么敢有此想法呢?奴婢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也唯有万小姐能与其相配。”
“你这丫头,倒是明白了。说得也不错,三哥哥是何等的人物,你这样的丫头,怎么配得上他?”木雪的身后突然冒出这一句来,零儿抬了抬头,瞧见她那身后的人儿便又愣在那里。木雪转头,瞧见的是万小芙。那万小芙并不理会木雪,只上前去,抬手便给了零儿一巴掌。零儿并不惊讶,也不捂脸,依旧愣在那里。那万小芙得意道,“零儿,你只是个白家下贱丫环而已,我可是万家的千金小姐。瞧你也是个明事儿的人,你该明白,鸡窝里变凤凰的事儿,还是少想为妙。”
“万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呢?零儿可并没有做错什么啊。”木雪瞧着零儿尤其心疼,便想帮她一帮。然,这万小芙眼极高,连看也不看木雪一眼,只朝着零儿道,“零儿,你可要听清楚了。下月初一为良日,我便要与你家的三少爷成亲了。”
零儿闻言,倒是一愣,只听得她道,“那奴婢就恭喜万小姐与三少爷了。”万小芙听得她的话,似是满意,轻哼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木雪瞧着零儿伤心,只轻拍了拍她,也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