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珍的时候,我没有想过我会跟这个女孩怎么样,我的名声不是很好,大家说我的很花心,玩过很多女孩,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没有爱过她们,是她们先喜欢上我的,我想每个人都是虚荣的,没有一个男生拒绝得了**的女生,除非女生长得太对不起观众,要不那男生就是个伪君子,我享受她们对我爱慕的眼神,喜欢她们的尖叫声。
那些女生并没有想过和我长相厮守,像我这种男生,只是想玩,想寻找刺激,想炫耀的女生才会找上我,我知道她们的目的,我不会拆穿,游戏拆穿了就不好玩了,我们各取所需。
看到珍的时候,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地坐着,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眼光空洞地看着前面,我让她帮我递过手机,她双手递过,恭恭敬敬,像一个小女孩,我忍不住地笑,并没有嘲笑的意思,我身边的人从来没有都不知道双手递物。礼节早已被非主流取代,大家都在耍酷,玩个性。
转过身的时候,我见她在发呆,表情淡淡的,淡得轻易地被人忽略在一旁,看人的眼神有点迷茫,似乎对不了焦,坐在人群里,却能自己一个人不受影响,把自己封锁起来,和周边隔离起来。
我忍不住想和她多聊几句,她说不喝酒,而不是说不会喝,后来看到别人来敬酒,看到她呛红的脸,我帮她挡了一回,没有原因,只是不想看她倒下,那个时候并没有任何想法,那是一个青涩的苹果,我没有自动追过一个人,爱情对我来说是一场雾,阳光出来的时候就消散,没有必要为一场雾付出。
那天和同学斗地主输了,他们说,在我的手机里,任意地选一个女生的号码,邀请她出来看第二天的篮球赛,是珍的号码,我一点也不惊奇是她的号码,我的通讯录里女生的号码不多,我从来不记她们的号码。
开这样的玩笑,我有点不安,可以吗?回来吗?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她没有回短信,兄弟们一副要狠狠宰我的架势,我闭着眼,认了吧,这群吸血鬼,我甚至已经打算好请他们上哪搓一顿了。
她真的来了,依然静静的。为了不让她失望,我卖力地抢球,传球,进球,虽然那场比赛是没有悬疑的,但是我依然想在面前表现得更完美。
因为太心急,我被对手撞了一下,她看着我的伤口,皱着眉头,看着她拿出面巾纸仔细为了擦血,我的心里一阵得意。
这不是第一次女生向我献殷勤,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得意过,一次都没有过。
我眼角余光看到观众席对面那群和我打赌的人,我的心里一阵慌,转过头来,看着珍心疼的眼神,我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知道那件事。
后来,我还是出钱请他们去宵夜堵住他们的嘴巴,并且警告他们,永远不许把打赌的事情说出去,谁说出去我跟他没完。
她出来没有打电话给我过,这多少让我有点挫败感,第一次接到她电话,居然就喊我“亲爱的”,还要我到校门口接她,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她的语气让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虽然我们只不过打过两次照面,但是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
原来是被司机骚扰,她急于向我解释清楚,但是被她喊“亲爱的”的感觉还不赖,我庆幸她遇难的时候,她想到了我。
在我受伤的时候,我好想好想有个亲人在身边,珍在写论文,还要找工作,我能体会那种煎熬,我也经历过。我不能强迫她一定要在我身边。
林可每天都出现在医院里照顾我,我刚开始一直回避,我知道我有避嫌的必要。
但是内心的深处我却需要这种关怀,只要这种关怀,是谁都不重要。出院之后她依旧嘘寒问暖,把我的生活起居打理得无微不至,她一直都是这样任劳任怨地守在我身边。
很多时候,人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明明知道不能依靠,但是却无法控制。
我不敢接珍的电话,看着她发过来的短信,传来的思念,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很快珍来了,我居然怕面对她,我从来不觉得亏欠谁,唯独面对她的时候,我知道,我这辈子对不起她。
她走的那天,我一夜没睡,虽然拉行李的动作很轻,我就在她后面,我不敢叫她,叫了又能怎么样?我没有勇气留她。
我在后面轻轻地跟着她,算是最后一次送她,此去即是天涯。
一层一层地,当年我一步一步地背她上9楼,那个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累,只觉得心里乐开花。
如今一个人扶着扶手,一步走得比一步艰辛。
那次我在公车亭等车的时候,我从靠站的车的反光镜里看到珍,她一个人在等车,我看着她坐上车,车渐渐汇入车流中,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空白。
未来爱小珍的人,要好好对她。虽然她很会做饭,但是不要让她做饭,给她自由,让她做喜欢的事,永远支持她,她很马虎,在生活上要提醒她,还有永远不要和她去爬山,她会想起伤心的事。
珍,我对不起你。
珍,你要幸福,我不值得你为我而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