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耘和周又毅在门口等着周建和卫英茹。
此刻,杨思耘手上捏着沈翊昭给她的梅花发簪,耳边响起了沈翊昭的叮嘱:你身上虽然有残存的真气,可是你却没有能力输入朱正豪的体内。我封印了部分真元到这发簪上,你用这发簪敲他头部的百会、脸部的人中、印堂,及身上诸穴,而后用手抚遍他背后的督脉,其中最重要的是穴位,你千万别弄错!
“阿耘,你不是说带个气功大师过来吗?人呢?”周又毅问道。
“气功大师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嘻嘻!”杨思耘有些得意地说道。
周又毅上下左右看了看,也没瞧见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你?气功大师?别逗了!你练什么功?九阴白骨爪吗?嗯,适合你们女人练!”
杨思耘撅起嘴巴、粉拳砸下:“你才练九阴白骨爪呢!”
周又毅躲开,神秘兮兮道:“我可不练,你还是去找你那黑风双煞去练吧!”
“呵!你就那么看不起我,那好,我走了,你自己去给朱正豪治吧!”杨思耘假装生气就要离开。
“你们两人在干什么呀?这么开心!”只听见卫英茹温柔的声音响起。
两人正在嘻哈打闹间,周建和卫英茹走了出来。
兄妹两人忙正色,不敢再嬉皮笑脸。
周建也不责备,只是淡淡地说道:“等等看到你朱伯伯、朱伯母可不能这样子,我们要体谅人家现在的心情!”
杨思耘吐了吐舌头。
周又毅看了她一眼,对父亲恭敬道:“我们会注意分寸的!是因为很久没和妹妹聊天,所以才会很开心,才会忘形!”
走在朱家的别墅内,周又毅拉着杨思耘故意落下一小段路,轻声问道:“阿耘,我都没看到其他人,真的是你自己吗?我刚才一直以为你说笑,这事可不是玩的。”
杨思耘郑重地表示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是来玩的!”
“你有信心吗?别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了,这可不好啊!”
“嗯!我明白。其实我也没底,不过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说着,就看见朱正豪的父亲朱孝铭迎了出来。
“周建、小茹,麻烦你们了,嗐!”朱孝铭一边把众人迎进去,一边叹气。
打开房门,就看见朱正豪直挺挺地躺在那,正打着点滴。珠妈正拉着他的手,满脸的焦急与担忧。几个护士忙碌地穿梭,跟医生汇报情况。
珠妈看他们进来,忙起身道:“你们来啦,谢谢!”
杨思耘看她眼角明显有泪痕,走上前去,挽上她的手臂:“珠妈,阿豪哥会没事的。”
珠妈拍了拍她的手,正要说什么,就听有人语气不善:“既然朱总不相信我们,请我们这么多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刘医生,别误会。是家里老人家要求的,我们也是为了让老人家安心。”朱孝铭现在可是不敢乱得罪人,而且自己一方面需要医生,一方面又去搞这套,实在是说不过去。
杨思耘走到那个刘医生面前:“医生,我也有份要请气功大师的!不过,请您不要误会,我知道你是科学的执行者,可我们和别人不一样,不是要搞迷信,而是建立在中医的基础上的一种尝试。这几天来,是你们一直维系着阿豪哥的生命,这是中医做不到的。现在只是用中医的方法来把他弄醒而已,其他的事情还是非常的需要你们的。”
那刘医生听她这么说,气稍稍顺了,对一个护士招招手,一同离去。而杨思耘心里暗叹:如果我没见过沈翊昭我也是只信科学不信邪,可现在不信不行,就让我当一回神棍吧!
珠妈左右看了看,疑惑道:“阿耘啊,你说的那位大师呢?”
杨思耘脸一红:“珠妈,那个大师最近云游去了,不过您别着急,我和大师联系过,他教了我几招,说是很管用的,您让我试试吧!”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啥时候周家的女孩会气功?珠妈原本也是听婆婆的话,想着说治看看也是一线生机,可是看杨思耘那一副弱弱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气功大师”的模样,心中不禁懊悔,怕再让朱正豪出什么状况,口中嚅嚅。
朱孝铭看妻子的模样,截住道:“阿耘侄女,那就麻烦你了!要伯伯给你什么帮助吗?”
杨思耘有些感动的望着这位大董事长,点点头道:“朱伯伯,你放心,我会尽力的。不过请你们回避下,可以吗?因为侄女会害羞,怕到时手抖就不好了。”
朱孝铭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而后牵着依依不舍的妻子,陪同周家人一起离开。
杨思耘走到朱正豪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个猪,这么能睡!以前不是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吗?哼!算了,看你爸妈那么可怜,我就帮帮你吧,不过先说好,以后可不许欺负我啊!要不姑奶奶给你好看!”说着,又刮了他的鼻子一下,暗想要不要拿手机拍他的糗样。
“呵!你不是要救人吗?我怎么看起来好像是在虐人哦!”周又毅探着脑袋进来。
杨思耘顿时羞红脸:“不是说都别进来吗?你怎么跑进来了?”
“我要是不进来,怎么知道你在这里虐人呢?他要是醒了,我告诉他,你就······,除非——”周又毅笑得有点贼。
杨思耘被他笑得头皮发麻,这个哥哥从小到大都是很内敛的,很少开玩笑,今天真的很奇怪,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杨思耘用手探探他的额头:“哥,你没事吧?撞邪了吗?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
周又毅并不生气,嘻嘻笑道:“除非你让我看看你这气功大师到底功力如何,要不就算我不告诉阿豪也告诉珠妈!”
杨思耘很无奈,只得让他一起留下。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朱正豪的身边,解下朱正豪的上衣,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她拿出梅花簪按照沈翊昭说的,先用簪体扣头部的百会,而后用簪梃轻刺印堂、人中,再用找到他手上的合谷、内关,腿上的足三里,一一重扣,并手指按住簪头往穴位上压。接着要用手找到肚脐下的气海,杨思耘心底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刚才还只是在头面部和四肢叩击,现在要在身体上找穴位,旁边还站着个人,让人感觉自己好像要吃朱正豪的豆腐似的。
周又毅看她在那里迟疑,调笑问道:“怎么了,大师?不知怎么下手了吗?还是害羞了?要不要我帮你?嘻!”
杨思耘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讲话,而后鼓起勇气,往脐下的气海穴摸去,左手拿着梅花簪头放穴上,右手虚掌扣抚至热透丹田。
这时杨思耘也是大汗淋漓。
杨思耘让周又毅帮忙把朱正豪翻转过来,按沈翊昭所教的手捏虚掌、把梅花簪头藏在掌心,在背部从大椎穴到腰阳穴直抚。杨思耘一边抚着一边不禁想起昨晚沈翊昭手把手教她找穴位,她手指在沈翊昭身上游走,那健康又不失柔和线条的身体,想想就让人不禁脸红心跳。
杨思耘来回擦那条督脉,直至温热,最后把朱正豪翻转回来,再敲他的百会一番。杨思耘累坏了,坐着静静地等待,她从来也没做过这些事,电视上看着好像很简单,那些武林高手两手一拍肩膀用劲摇摇,对方立马苏醒,活蹦乱跳,哪像自己这样费劲又费神。
沉默片刻后,突然听到周又毅冷冷问道:“是谁教你的?”
杨思耘惊讶地抬起头望着他:“哥!你怎么了?
“说!到底是谁教你的?你那发簪哪里来的?”
杨思耘看到周又毅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这还是她认识的哥哥吗?昨天还温文尔雅,对自己呵护有加,今天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居然对自己露出这么可怖的面孔,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杨思耘小心翼翼道:“哥哥,这是一位气功大师借给我的,也是他教我的。你认识这个簪子吗?”
周又毅眼中透出一丝的贪婪:“把簪子给我!”
杨思耘越想越不对,反而把簪子藏进口袋里。周又毅见他不配合,伸手便要夺取。杨思耘害怕一个转身就要去开门。却不料右边肩膀被周又毅死死抓住,周又毅狞声道:“拿来!”
杨思耘心中大骇,使尽全身力气,按沈翊昭教她的简单“防狼术”,左手抓住周又毅的手,身子一矮,略一转身,右手握拳往周又毅的脸上砸去,凭借着体内残存的真气,居然让她一击即中。
杨思耘逃似的夺门而出,却撞上了一堵墙,一堵肉墙。
“爸?”
周建扶住她,看她受惊的样子,轻声问道:“阿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杨思耘指着房间:“他······”便哽住接不上话。
“别急!阿豪没事吧!爸爸知道你的,如果行不通也不要紧,爸爸会跟朱伯伯他们解释的。”周建轻抚她的背部,帮她定惊。
“不是!是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