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如已经忍无可忍了,再这样与默闻风相处下去,他们的关系将会以假变真。虽然没真在一起,流言蜚语却是令人受伤的。她有预感,再这样让剧情自导自演下去。将会有许多人受到伤害,包括她和边凌儿!她与殷寞寒情不自禁扯上了,已经对不起她。倘若又因为她的犹豫不决绝,令到她身份陷入不可自拔的战争,那她将是千古罪人。
可是,当她终于下定决心要与默闻风摊牌时,默大哥却开始忙碌。那天她准备了许多话,坐在前厅里等他,却从傍晚到黑晚,吃了晚饭再到宵夜吃完,都未见到他人,在她将要就寝时,他才派人来送信,说是要住在军宫里不回。
他这一住就是好几天,在他不在的期间,府里的守卫更严谨。程芳如则两耳不闻窗外事,又拖着小忠教她骑马。一开始小忠吱语不太情愿,程芳如也不逼他,自己到马棚里选了匹黑马,让马厩的人牵出后,自个拉着疆绳,与黑马在后园练马场走圈圈。边走边念叨:画个圈圈诅咒,也不知要诅咒谁,只依稀记得在家看电视剧时学到的对白。
顺便从马厩哪拿了许多黑豆,一边走一边喂食,黑马见有吃,又有漂亮的姑娘牵着散步,倒是乐意得很,又很乖,又听话,一直尾随着程芳如的屁股。
转了数圈,直到把帆布袋里的黑豆都塞到黑马嘴里。程芳如随手把空袋丢到一边,拍了拍手上的黑豆屑,叉腰望着面无表情的黑马。
“兄弟,你可以让我骑了吗?”
黑马没有反应,双眼只盯着被丢弃的黑豆袋。
程芳如无耐,伸手托着它的脸,让它的脸只对着自己。盯视着黑马,很认真地道:“兄弟,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黑马从鼻子打了两个嘟嘟的喷气声。
“好,这表示你赞成了!”
程芳如放开黑马的脸,站到黑马身侧。准备上马时,她倒责怪起自己来,喂马前怎么不挑匹小的,即容易吃饱又容易骑上去,现在可好了,她那长长的腿抬起都勾不到马鞍。
因有前两次被马儿嫌弃的经历,她对可爱小马心存疙瘩。特地不经大脑,潜意识的选择黑溜溜的黑马大哥。
踱了踱步,转身又踱到黑马跟前,与黑马亮如灯的双眼狡劲,过了许久,直到程芳如仿如有种被辐射的感觉后……
“兄弟,咱俩已经眼视交流得够久了,现在可否把你的尊体放低一点点,好让本姑娘坐上去。”
黑马兄弟依然面无表情,低头连啃数口嫩草后,才抬头慢慢的咀嚼,眼神到处乱瞟,就是不眼瞟它刚结识的另一位女性兄弟。
在程芳如气馁时,身后突地传来了‘哧’的笑声。
程芳如没想身后有人,迅速传身,却不想正是拒绝自己的小忠。
小忠本就不放心,只因将军交待过让他教她学马,这次将军没在,他倒不好答应教她,但没想到这位从马身上跌伤鼻子的小姐,竟还胆敢自个来骑马,他倒吓了的一跳,同时内必又生起敬意。
在看到她对黑马无计可施时,实觉有趣,忍不住蹲在草众中笑出来,本不想现身,可小姐的眼神太凌厉。
他剑了笑容,恭恭敬敬地走到程芳如面前。
程芳如也不跟他客气,把疆绳抛给他,示意他把黑马搞掂。
小忠接过疆绳,拍了两下黑马的头,在它耳边低语几句,黑马四腿便蹲下,这也太神了!
程芳如真想拍掌叫好,可又觉得不合时宜,硬生生把欢呼声往肚里吞,一本正经地坐上马背。
因为上次的惨痛的经厉,两人都是小心翼翼!
等程芳如安稳坐上马背后,小忠才将安抚着黑马头顶的手改为拍击,轻轻两声,聪明才智的黑马兄弟便伸直四腿站起来。
黑马很安稳,一边走一边低头吃草,小忠与程芳如都松了口气,两人都会心一笑。
“小姐,先慢走两圈罢?”
程芳如点头。“走吧。”
又开始两人一马的情景,只是场景已非,人物也非。
小忠来回抚着马脖子,边走边问。“小姐,怎么突然想学骑马?”
程芳如扭头想了想,似乎在很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
“我想骑马!”
“在我们边国,不管男孩女孩,十二三岁便要学会在马上讨生活,小姐不是边国人吧?”小忠无意的问。
“对,我来自中国!”程芳如也不隐满,照实搬出。
“中国?”小忠疑问,回头望着程芳如,表示他很不懂。
程芳如呵呵笑道:“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远的!”时间的远。
话完又酸涩地道:“我很想我家,家里有母亲,父亲,兄弟姐妹,可是我还回不去。”
小忠倒来了兴至,道:“我也很想家,想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有许多,就因有太多,父母便把我卖掉”
好可怜!
“一开始是在一户有钱人家做陪读,后来因儿了错,便被卖到默将军军队中,因我识得几个字,将军便让我侍奉笔墨。”
“那你怎么跑来教我骑马了?”程芳如倒是好奇,默闻风怎把半个书生给弄来教她骑马。
小忠听后嘿嘿直笑,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白白的牙龈!
“将军说你不喜欢黑面的。”
“你也不见你有多白!”程芳如毫不客气的挤悦他。
小忠也不在意,笑得更憨厚。
“可是我会笑,小姐。”
程芳如发笑,这倒也是,她曾跟默闻风抱怨过府里有太多黑面神,严肃得死气沉沉,本意是告诉他太多侍卫,却没想他倒是只听进去了一半,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我跟随将军好几年了,也不见将军真心对谁好过。可是自从你出现后,将军似变了个人似的,对你处处小心谨慎,整天患得患失的!在你伤了鼻子时,他狠狠地打我一顿,将军从来没这样罚过我,还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可见,将军是很看重你的。”
这教马的怎地变成说客来着。
“所以,小姐虽然现在不能回中国,但有将军护着你,你也不需太难过。”
倒是很会安慰人。
“你呢,将军对你好吗?”程芳如问。
“好啊,将军虽然很严厉,可是他对我们都好好的。”淡到将军,小忠兴致特好。
“那么,你也不需难过,因为将军对你们好。”程芳如学着小忠的语调。
小忠却错愕地望着程芳如,又呵呵直笑。
“对啊,因为将军都对我们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