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灭花宫的时候,花漫天竟还不在,也没有了袭霜的身影。就趁着这个时候,终余痕开始了对倾绮风的修炼。
因为体内的真气太过于强大,极难控制,终余痕干脆封了倾绮风两大血脉,将那真气极大的封存。果然发现,在她的体内存在着两种属性,另一种是跟自己一样的火,只是不见得有修炼的资质。
终余痕将发现的各种疑惑都压进心底,从最基本的开始指导倾绮风。控制住了另外一种过于强大的属性,也总算学会了控制体内真气的方法。
眨眼间就是两个月的时间,花漫天袭霜二人不在,灭花宫中竟然连一个宫女都很难看见,虽然知道肯定是在监视之中,但是两个人还是难得的轻松自在。
天气回暖,西宫中一池柔水,碧波荡漾,池边几颗桃树繁丽的似天边粉红色的云霞。已经换回一身男装的倾绮风躺在桃花树下的大青石上,懒洋洋的闭目养神。微风拂面,芬芳的花香,云天高远纯净。
“在想什么?”
终余痕坐在大青石上,看着这人面桃花,嘴角不自觉溢开暖阳般的笑意。
倾绮风从衣服上夹起一朵掉落的桃花:“曾经这种小花偶尔会在我的手中闪烁亮晶晶的光。”说着淡淡一笑,抬手将那桃花抛进水中:“不知道外界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的好天气?双七桥那里的景色最是宜人,每年这样的节气总有才子佳人在双七桥相会,成就了许多的佳话。只可惜,我也只能呆在倾府大院里听说着那些事情而已,从来不曾经历过,也没有见过那里的好风景。”
“双七桥啊。”
“恩。”
终余痕将目光转向一池春水:“人间天上,都比不过双七桥最是迷人。我想,你是在挂念着你的哑奴吧。”
倾绮风眨了一下眼睛:“终大哥......”
终余痕笑笑:“我其实都知道。你不必挂念,做完该做的事情,他自然就会回来。”
“回来?他会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么?”
倾绮风依着终余痕坐了起来,他的话语里几分轻笑着却掩藏不住无奈的气味叫倾绮风有些惆怅:“终大哥,你怎么了?”
终余痕伸手揽上她的肩膀:“你说,跟那个冷冰冰的徒白比起来,是不是我们之间踩更亲密一些?”
“额!”倾绮风便笑了:“这倒是的。我明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在这个时候应该骂你一句,再说一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吧?”
终余痕眼睛弯了弯:“既然我们才最亲密一些,为何我这样的近在咫尺你却看不见呢?这样心甘情愿陪在你身边的我,难道不值得你牵挂一下,怎样也不不过那个相隔两个世界的徒白么?”
终余痕语气淡淡的,手臂自然的垂在倾绮风的肩膀,眼睛出神的望着满园春色,阳光在他的脸上笼着柔白的光晕,似乎在随口说着一些远在天际的话。
倾绮风怔了怔,侧目看他:“终大哥,你......”
“也许,我该若无其事是的说,没关系,只要陪在你身边的是我就好了。可惜,大哥我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有这样出色的人物在身边竟然会被你无视?想一想真是叫人生气又不甘心啊!”
“?”
“哈哈,你想见和不想见的人都来了,想去看一眼还是准备躲起来?”
“什么?”
倾绮风觉得终余痕把自己弄得有些犯了迷糊。
“是花漫天和白娘。”
“他们?哦!”
听说花漫天突然回来,心里似乎有店别扭,只是没想到那个听说过几次的白娘竟然也一同来了灭花宫。
倾绮风叹了口气:“恩,的确是的。”
终余痕努了努嘴,看倾绮风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情绪,不禁轻轻道了声:“你这个天真的傻瓜!”
“干什么又这样说我?”
终余痕叹了口气:“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是根本不懂得,还是根本就不想去明白?装糊涂么?算了,你这样的笨蛋也装不出来的。”
终余痕脸上转而几分坏笑,另一条胳膊便将倾绮风轻轻环住了。
“额,我,终大哥你?”
倾绮风一下极其不自在了,扭了扭身子:“这样总不是好兄弟之间的亲密举动了吧,你快放开我!”
终余痕哪里会放,反而拥的更紧了些:“当然不是兄弟之间会做的事情。这样好了,不如就做我的太子妃,其实想想将来孤单一人坐在龙椅上也挺无聊的。”
“谁要做你的太子妃?你口口声声自称大哥,既然要做好兄弟就别随便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情了。而且啊,你这个皇太子如今困在三欲门内,还到哪里去做皇帝呢?”
倾绮风说完,想到终余痕闯进三欲门是跟自己有所关系,语气上软了几分,一直觉得终余痕有些言行不检点,只是原本被当成男人也没关系。但是现在......她脸上有些红了,男人的怀抱叫她感觉到一种紧张,他的话突然又莫名其妙,不是先前开玩笑那样的语气。倾绮风似乎觉察到什么,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不想将两人间的关系想的偏差了。
“只是,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不是么?既是男人和女人怎么可能会做兄弟?”
终余痕的目光深深,倾绮风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张了张口,脑子里仿佛一下空掉了。
“吓到你了?”
终余痕嘴角深弯。
“......”
“哈哈哈哈!逗一逗你罢了!”
倾绮风舒一口气,终余痕很快放开了束缚,她看他笑的很是得意,咬了咬牙:“着这样开玩笑,再也不要做兄弟了!”
“恩。”
终余痕似乎没有异议,自己刚才那番话,倾绮风眼睛里的抗拒没有躲过眼睛,为什么她偏偏将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苦笑了一下:“可以不做兄弟的话,最好不过了。”
他的脸上,那是一种受伤的感觉么?
倾绮风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揣着无数的疑惑,伸手拍了拍终余痕的胳膊:“终大哥,我刚才是随口说说的。除了老爹和哑奴,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啊!”
终余痕摇了摇头:“为什么总要排在那个人的后面?他会对你很好么?算了,总归是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人,你可要学着变得聪明一点了。”
“又来了!”
倾绮风却没有玩闹的心思,她感觉到一种沉重,莫名其妙的沉重。看着终余痕欲言又止的样子,变幻莫测的表情,她的心里堵得满满的,那种表情她看得懂。对于哑奴,自己也是那个样子的。
珍视着,压抑着,患得患失,不敢表露太多的那样的感觉。
终大哥他对自己?
倾绮风悄悄地看过去,似乎第一次才看清他的模样那样。不管怎么样,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早就不知不觉的改变了,然后倾绮风感觉到,像终余痕说的那样,自己是女人,而他是男人。
笑了笑,似乎懂得了。无奈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动终余痕一直以来的保护,一直就这样默默地陪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就好像填的满满的还要膨胀出来。
歪了歪头,轻轻靠在终余痕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这样做。在终余痕身边,一切都是自然随意的,这种温暖,跟在哑奴身边感受到的是不一样的。她喜欢这样的感觉,然后觉得自己真的很贪婪。
“终大哥,对不起。”
“恩?”
终余痕明白,然后抚了抚倾绮风的头发:“其实,你也没有那样笨吧!”
脊梁感觉到一阵冰寒的杀气,终余痕精神一振,拳头握紧,嘴角吊了吊:“想见不想见的都来了,咱们没机会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