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并肩走进医院的时候,依旧成为焦点。电梯里安静的出奇,楼层不断升高,因为电梯运作的关系,贺佳感到微微的眩晕。
“叮”,门开,两人没有道别,便各奔东西。
躺在床上却没有半分睡意。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妈妈的脸,竟然再次清晰起来,“贺佳,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小贺佳有些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流泪,是因为舍不得她吗?“当然,妈妈去哪,贺佳就去哪。”
“贺佳真乖,可是妈妈舍不得你。舍不得带你走,又舍不得丢下你。”
医院里,小贺佳刚刚经历了生死,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贺启铭,你敢把她带回家试试。”
“蓉清啊,她妈妈已经死了,她还那么小,难道要让她自生自灭吗?”
为她求情额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家族有心脏病遗传病史,留下她或许就是留下一个希望......”
半睡半醒间,以前的事像走马观花般在脑中放映。
“去报金融系,将来在公司里给你安排职位。”她的未来已经被安排好了。
“一个棋子如果不能发挥它的作用,就是一个废棋。迟早是要被淘汰的。你现在就是一个提线木偶,线的另一端,也就是被握在手里的那一端,是你外婆!”
将头埋在枕头里,静悄悄的房间渐渐传来微微的啜泣声。
没有睡好,早上起来,贺佳的眼神直愣愣的。如同木偶般被医生们摆布完毕,已经快到中午时分。
得到赦令,贺佳拦了辆的士,直奔学校。现在的她只想立马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在车上打起精神给外婆打了一通长长的电话。司机大叔开车很稳,行驶的就像摇篮一样,渐渐的把贺佳的瞌睡虫又勾了起来。
一边催促司机大叔快点开,一边瞪大了眼睛。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前还迷迷糊糊的告诉大叔:“等一下到了叫我......”
Z大东门口,过往的学生有些同情的望着在路旁手足无措的大叔。的士内的女孩睡得天昏地暗,雷打不动。
“怎么回事?”李教授路过,看学校的学生指指点点,所以过来问道。
“哎呦这个女孩子,怎么睡得像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我这还要做生意呢?”大叔有些无奈。“这都有小半个钟头了,真是......看你这样子也是这个学校的吧,来看看认不认识她。”
说着转个身,的士后座上睡姿不雅的贺佳一动不动。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李教授抚了抚额头,认命道:“这是我的学生......”
司机大叔见终于有人认领,本想继续发发牢骚表达自己的不满,又怕吓走了好不容易接收麻烦的人。只好自认倒霉接受了这样一个客人。
付了钱,李教授背起无意识的贺佳。司机大叔终于甩下麻烦,千恩万谢的一溜烟开车离开。
中午的校园热闹不已,三五成群的学生享受着自由时光。李教授一路走来,如同发光体一样迎接着众人的瞩目。
背上的人仿佛感受到阳光的刺眼,脸颊亲昵的蹭蹭,然后换个方向继续熟睡。李教授平稳的步伐戛然停止,脸上出现一种微妙的表情,停顿几秒后认命的前行。
将依然睡得像死猪般的贺佳交给宿管大妈,简单的说明情况。宿管大妈也是对贺佳的睡功表示叹服。
宿管大妈眼神好,一眼就在围观人群后面看到了:“小雨,来来来,过来一下。”
小雨本来在随波逐流看看有什么热闹呢,就被宿管阿姨点名,“过来,我记得她跟你同宿舍,麻烦你把她带上去。”
看了看小雨瘦弱的肩膀,又不放心道:“还有没有热心观众愿意帮忙的?”
小雨看到在椅子上熟睡的真容,瞪大了眼睛:原来刚才李教授背过来的人是贺佳啊!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小雨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哦哦,好。不过贺佳她没事吧?”失踪一天一夜,现在竟然躺着回来,很好奇他们昨天都干什么了。
面对小雨质疑的目光,一旁的李教授回答:“没事,只是睡着了。”最后又加一句:“睡得比较死而已。”
“唉,她这是老毛病了。”
以前贺佳老是愁自己太能睡,当时还安慰她能睡是福来着,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福躲不过啊!看着李教授伟岸的背影,小雨贼兮兮的想着。
只是,教授背后衣服上颜色较深的一块是什么鬼?小雨疑惑了片刻,随后震惊的看着嘴巴呈自然形态的贺佳。
最后,小雨同刚才从一众人群中脱颖而出的热心观众一起,将贺佳拖上楼。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室内,贺佳终于心满意足的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人脸立时出现在上方。
小雨骑在贺佳身上,两只眼睛眨呀眨。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贺佳,你,不错哦!”
贺佳被禁锢在两臂之间,身处在熟悉舒服的氛围中,感到无比的放松自在,不由地开起玩笑:“哎呦,没想到你最终还是爬上了我的床,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已经暗恋我好久了。”
小雨接过话,悠悠的说:“是啊!不过,我知道我注定是要失恋了,因为李教授!说吧!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明明是悲愤的语气,表情却是八卦记者终于挖到八卦时的样子。
贺佳原以为小雨会誓死保卫自己的性取向呢,莫名其妙问这一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昨天的事让她误会了?“打住!千万别发挥你那构思小说的精神,昨天就是帮了一下忙而已,而且是任何人都会帮的那种忙。昨天下午我们就分开了。”
“那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其实小雨问出了贺佳一直困惑的问题。仅仅是因为绯闻对象的原因吗?想了半天无果,索性放弃。“不知道。”
小雨又问道:“那你今天是怎么回来的?”
“我坐车回来的......”贺佳有些懵了,她......她好像在车上睡着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是怎么回来的?”小雨一字一顿道:“你是被李教授背回来的。”
贺佳看着小雨嘴巴一张一合,有些不可置信:“不可能吧。我应该是自己梦游回来的。”贺佳觉得,比起背李教授背回来,自己梦游更有说服力。实际上是贺佳的龟壳精神又开始发扬了。
小雨见贺佳自我催眠,鄙夷的快速的翻动着手机,果然在学校论坛上找到了照片。贺佳本来坐了起来,见了铁证之后,欲哭无泪的又躺回去。
将被子盖在头上,小雨魔鬼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贺佳,你有流口水的习惯吗?特别是脸朝下的时候,非常不容易控制哦。”
贺佳艰难的咽一下口水:“你......你什么意思?”她是偶尔会流口水,但是,这是人之常情的事啊。
难道......
“李教授走的时候,背后有一块水渍显得很突兀呢!你说说,会不会是你的口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