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剑步步紧逼下,雅君心中慌乱不已,她使劲的闭着眼,紧紧的闭着嘴,不敢再看他一眼,她感觉到他的眼光带着yu望落在自己的脸上,感觉到他冰冷的唇落在自己嘴上,他的舌头湿湿的,舔去自己嘴角的鲜血,似乎在细细品味自己嘴边伴着血腥的香甜,久久流连。雅君忍不住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玄剑的手托住她的后脑,冰唇压上了雅君颤抖的嘴唇,正要深深的吻下去,却突然停了下来,抓着她后脑的手力气也松了,全身警惕起来,强烈的征服气息也淡了下来。
雅君感觉到了玄剑的变化,不由得悄悄的把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偷偷的看着他。却正看到他眯着眼,一幅沉静的样子,聆听着外面的声音,感觉到雅君的眼光,他突然对她调皮的一眨眼,刚才那个危险的玄剑瞬间不见。
雅君被他调皮的眨眼弄的突然心中漏跳了一拍,脸上发烫了起来,她立即扭转头,竖起耳朵,凝神倾听外面的声音。但是,除了风吹过屋檐的呜呜声,伴着远远偶尔一声的犬吠声,什么声音也没有,雅君疑惑的皱了皱眉。
突然,玄剑放开了她,站起身,拎起她的脖子,轻轻的快速走到那个破烂不堪的神像后面,将她往地上一丢,对她冷冷的道:“要想保命,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雅君被他摔得头晕脑胀,再加上刚才一番惊吓,现在感觉全身无力,只想着感觉躺下了好好休息一番,何况,穴道被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耍什么花样?”她恨恨的想,但也真没打算任人宰割。
神像后面月光照射不进来,黑黝黝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雅君感觉背后冷飕飕的,似乎被一双眼睛盯着,但是当她转头向身后浓重的黑暗中看去时,眼前所见,却全都是黑暗。
神像已经破烂不堪,有很多道裂缝,从外面无法看到背后的黑暗,但是从里面向外看去,却可以将大殿内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雅君身子无力的靠着神像,从一道缝隙中向外看去。靠在这高高的神像后面向外看,竟然有一种佛看众生的感觉。
就在她刚刚被丢进来的时候,她也听到了破庙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吱”一声,伴着后来的吱嘎声,似乎破烂的庙门被推开了,接着,一个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悄悄的向着大殿的方向走来。
脚步声在靠近大殿时渐渐的轻轻靠近,然后慢慢的停了下来,似乎正在打量殿内的情况。
从雅君的方向,只能看到玄剑的背影,但是雅君竟然可以想象此刻他的嘴角应该挂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吧:来人的脚步声早已被他听到了,还将开门声弄的这么大,可是临到殿门前却突然谨慎起来,这应该是一个自以为是但又多疑的人吧!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玄剑的话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他又变回了那个风雪夜拿剑架在雅君脖子上、全身隐在黑色斗篷中、毫无感情的杀手玄剑了。
来人的脚步一迟疑,然后慢慢的走了进来,他在殿门口停了下来,雅君只看到一身青色锦衣的肥胖身材,本来还算威武的方脸因为发胖而完全变形,高大的身子也被酒色淘虚了,早已发福变形。
他看到玄剑负手站立,讪讪的笑了两声,停了一下,却又突然厉声喝道:“你为什么没有杀了他?”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玄剑冷冷的一开口,整个大殿内的空气似乎突然一下子冰冻了。
来人明显一怔,看了看玄剑的脸色,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他还是感觉到了他眼中冰冷的杀气。他脸上立即挤出了一脸谄笑:“公子说笑了,在下哪敢命令公子呢?只不过是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机会,让云凌那小子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哼!怎么对付他我心中有数,现在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整日生活在恐惧和病痛之中,生不如死!”玄剑语气不屑,但说起云凌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咬牙切齿的恨意。
“对对对,公子说的有理,不能这样便宜了大房中的人,一定让他们尝够苦头再慢慢的折磨他们,生不如死是对他最轻的惩罚!”青衣锦袍人也咬牙切齿的道。
“云兴雨,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和云兴风房内的人有什么仇恨我没兴趣知道,你想怎么折磨云凌那个废人随你的便,但我告诉你,你最好放明白,不要误了我的大事。你要切记:我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一个云凌!”
“那么,公子想要对付的是谁呢?小人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云兴雨装作不经意的试探着问道。
“你—想—知—道?”玄剑语气发寒的问道。
云兴雨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寒意,看到了他眼中凌厉的光芒,立即惊恐的摆手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公子要对付谁自然有公子的道理,小的不敢多问!”
“你明白最好,你记住,好好的为本公子办事,到时候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不该你过问的东西就不要多问,否则……”
“小的明白,小的绝对不敢多问,不知公子,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那个云凌虽然是废人一个,但绝对不好对付。上次我对绣庄做的事情差点被他发现。”
“蠢货,不是再三告诉你要小心吗?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好分寸,大的手脚做不了就做的小的,生意上不行就在家里造点事情,总之,绝对不要让云府安宁就是了……”
两个人就怎么让云府不得安宁做了一番计划,听的雅君心中惊跳不已,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竟然还听到这种事情,看来这个云兴雨应该也是云家人,可能又是关于财产造成的家庭纠纷,他竟然勾结外人,共同残害自己的家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雅君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双温和的双瞳,亮如晨星,心中不由得为云凌担心了起来。
“听够了,还不出来吗?”玄剑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就听到殿内风声大做,雅君一惊,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从裂缝中向外看去,这才发现云兴雨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大殿内一黑一黄两个人影正激烈的纠缠在一起。
黑色的身影瘦削高大,黄色的身影略显矮小,两个身影动起来矫若游龙,灵活异常,都没有用武器,但是拳脚虎虎生风,起落间,大殿内被他们拳风掌风碰到的地方墙皮刷刷往下掉落。
两人交手几招后就分开了,玄剑正好面对着雅君的方向,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面容隐在面具后面,看不出什么表情,而那个略小的黄色身影背对着雅君,身形晃了晃又站直了,显然,在刚才的比试中,玄剑站了上风。
“真没想到,人们眼中云家最不成材的庶子云磊竟然是移山叟的高徒!”玄剑一成不变的冰冷声音开口讥讽。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要和云兴雨勾结陷害云家人!”黄衣人一开口,处于变声期的嗓子听在雅君耳中竟然有点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声音。
“陷害?哼!云家人那是罪有应得,你不是也恨云家人吗?要不要我们一起联手,共同对于云凌,到时候,云家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了!”
“你也是用这样的条件来诱使云兴雨和你合作吗?可惜你现在选错对象了,我是恨云家一些人,但云家也有人是无辜的,我会用正大光明的办法来让云家人为他们的错误付出代价的,但绝对不是和你这种藏头露尾的卑鄙小人合作!”
“好,果然有云家人的骨气,小小年纪有如此气魄到真不错,本来你知道了今晚的事情不该留你的,但是既然我们不是敌人,有着共同的目标,而且你又是移山叟的徒弟,我就放你一马,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正大光明的办法来让云家人付出代价!”
“真没想到你连小公子也拉拢过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随着声音,一个人蓝衫飘飘的走了进来,雅君往外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随着冰冷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一个蓝衫翩翩之人走了进来,雅君看清他的脸时,大吃一惊,来人竟然是神医玉秋涵,桃源镇双绝之一的寒玉公子。
但是玄剑的声音依然平静如初,似乎他早就知道玉秋涵会来:“但我真正想要拉拢的是玉神医你!”
玉秋涵冰冷的眼光冷冷的在大殿内扫视一圈,看到对面的云磊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转头对玄剑冷冷的说道:“那么你认为我为什么会被你拉拢呢?”
大殿内空气骤降,两个冰冷之人相互凝视,一个是天生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无情,一个是看惯生死的天生性情冰冷,两人久久凝视无语,都想要将对方看透。黄衣人却在两人的对峙中悠闲的游目四顾。
玄剑首先打破了大殿内的沉默:“玉神医是个直爽之人,在下也就实话实说了。这云凌的病是从胎里带来的,根本无法医治,玉神医这么多年一直呆在他身边,耗尽心力也无法根治,如果现在放弃医治,恐怕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而且,只要玉神医放弃对他的救治,在下这里有一本《扁鹊神篇》相赠!”
“《扁鹊神篇》!”玉秋涵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惊奇,显然这《扁鹊神篇》对他的诱惑极大。
“不错,正是上古神医经典。许多失传的医理都在里面,在下曾经听说玉神医一直在找它。”玄剑似乎不经意的说,但是能让玉秋涵这样的神医找寻的医书定非凡品。
“可惜,玉某不才,不能答应公子的要求,云凌的病,是我们玉家欠他的,他只要活一天,玉家就算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救治,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
“好,既然玉神医如此固执,在下也就不勉强,希望玉神医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在下的建议,那本《扁鹊神篇》在下会一直为玉神医留着的!”
“玉某福薄,无缘得见此神篇,公子还是将它赠与有缘之人吧!”玉秋涵毫不所动,冰冷的脸上在明亮的月光下看不出任何表情。
看着玉秋涵和云磊迈步准备离开,雅君心中疑惑:这个玄剑武功如此高强,为什么不杀了玉秋涵,杀了他不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吗?听着他们的话,背后似乎都有好复杂的故事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就要走出去的玉秋涵突然转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玉神医可是改变主意了?”玄剑早就看出他似乎还有话要说,语气带着戏谑的问道。
“玉某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只是想问一问今晚被公子掳走的那位姑娘现在怎样了?”
“被我掳走的姑娘?玉神医说的可是叫雅君的那个女子?”说着话,玄剑的眼光有意无意的向雅君藏身的地方瞟了瞟。
“不错,正是雅君姑娘,她是在下曾经的一个病人,不知公子将她怎么样了!”
玄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语气中含着一丝笑意:“原来玉神医和她认识啊,在下对这位雅君姑娘很感兴趣,正想着要好好调教她一下,以后说不定……”他故意欲言又止,突然邪魅的笑了:“要是玉神医看上了她,在下可以先将她送与玉神医!”
玉秋涵的冰冷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中光芒闪烁了几下,最后咬牙冷冷的说道:“不必了,玉某和雅君姑娘也不是很熟,只是雅君姑娘太过刚强,希望公子好自为之!”
“多谢玉神医提醒,不过请放心,在下从来不会为难女人,当然,在下看上的女人也从来不会逃掉的!”玄剑的话似乎是说给雅君听,在提醒她不要耍什么花样。
“妈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完整的雅君心中愤怒的骂道。距离较远,她没有看到玉秋涵眼神中的痛惜和不舍,只听到他冰冷的话语,在心中将他和玄剑一起骂了个狗血喷头。
就在此时,她突然感觉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心中一紧,转头向着身后看去。
雅君的眼睛,现在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虽然还模糊不清,但可以看出个大概,这一看,她心中骤然一紧,感觉全身的血液也随之凝固了。
神像后面,是一个黑暗的暗格,大小可藏一人,如果不是进入里面,根本就发现不了。现在,这个暗格中正躺着一个血人,白色的长衫全都被染成了暗红的血色,血早已凝固成深色。
此刻,他正从暗格内慢慢的向雅君爬过来,头发凌乱的披散着,黑暗中只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一双血红的眼睛,他小心翼翼的爬动,悄无声息,但是每靠近一下,刺鼻的血腥味就加重一分。
看到这样一个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幽灵,雅君只想大声喊叫,无奈哑穴被点,她张大嘴使劲喊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惊恐的大睁双眼,看着不停爬近的血人,冷汗涔涔冒下,心脏也因为恐惧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感觉死亡的阴影随着他的前进渐渐的将自己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眼看血人爬到自己脚边,停了下来,似乎在重重的喘气,他用充血的眼睛冷冷的看了雅君一眼,那一刻,雅君竟然忘记了恐惧,只觉得他的眼神竟然说不出的熟悉。
血人伸出一双凝固着暗色鲜血的双手,艰难的向前伸过来,似乎溺水人伸出求救的手一般,雅君初见他的恐惧完全被疑惑取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手。
“笃笃笃!”那只手在神像上无力的敲了三下,两快一慢,声音虽小,但是在这已经安静下来的大殿内,却足以令人听清楚了。
雅君的眼光在他刚敲响神像的时候,就看向了外面,果然,听到三声声响,玄剑明显一愣,接着眼中竟然闪现去狂喜的光芒,他急速的迈向雅君藏身的神像,刚走两步,却又小心翼翼,狂喜的眼神中带着疑惑。
“笃笃笃!”同样的三声响再次响起,这次玄剑再无疑惑,立即就要冲过来,他的脚步已经迈上了供奉神像的神龛。
“桀桀桀……”怪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玄剑的脚步一滞,立即一个转身,面向大殿门口,全身戒备。
怪笑声继续,雅君听的心烦意乱,再看身旁的血人,被污血遮盖的脸上也满是痛苦之色。大殿内的墙皮随着怪笑声纷纷落下。
“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谓的内功吧!”雅君痛苦的想着,感觉肚中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几乎要冲口而出。
“前辈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现身……现身……”玄剑冰冷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虽然不大却传的很远,缓解了雅君的难受,话音刚落,怪笑声戛然而止,雅君只觉得眼前一花,大殿内不知何时突然多出四个人,将玄剑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