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自己快要被兰婷折磨疯的焰,怒气冲冲的将一份报纸重重甩到了兰婷忙碌的流理台上,一副‘你干的好事’的算账模样。
“什么?你把我们的契约书登报了?还是你泡上哪个女明星了?”到最后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的兰婷,这才停下洗碗的工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吐了吐舌头后举起焰扔给自己的报纸。
而当她看到头版头条竟是一则寻人启事后,再也隐忍不住的狂笑出声……
“哈,哈哈……老爸、老妈实在是太可爱了,居然被他们想到这一招,够聪明。”
望着寻人启事中的特大照片,嘴巴还不停嘟哝着:“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挑了一张五年前的照片,他们倒不怕找不到我的,哼,要是我……”
未完的牢骚,霎时阻挡在焰满含肃杀、暗沉的俊容之下,天……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很委屈好不好?用得着一副杀了她还要将她鞭尸的凶狠模样吗?呜呜……
她不笑了还不行么?以可怜兮兮的样子,将有着潮湿的报纸重新递到焰手中:“还你,我不看还不成吗?真是小气吧啦的。”
话毕,不理会‘焰’的继续未完的洗碗‘大工程’……
森冷着一张俊颜,揉皱了手中紧紧握住的报纸:“说,这些是不是你干的?”她刚刚的态度,实在令人不得不怀疑是她做的。
什么?她做的?有没有搞错?
现在被他彻底拴在身边的她,就差让他买根狗链、顺便再对他讨好的吠两声来凸显她的忠诚与听话了,他还要怎么样?不要太欺人太甚了。
“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受不了他了,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更不是国家元首,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再说登报的是她耶,她这个当事人都不说什么了,他还有什么好咋呼的。
“如果不是你,那是你父母?”除了这个解释,应该没有其他解释了。
“你知道黑熊是怎么死的吗?”
兰婷并没有直接回答焰的问题,仅是优哉游哉的反问着他一个跟此事毫无关系的问题,惹得焰很是莫名其妙的望着很努力刷着盘子的她。
“什么……”
黑熊?是他组织中成员的代号吗?还是……
“是笨死的。”
想也知道啊,要是她做的,她才不会挑选初中那张恶心巴拉的‘丑小鸭’照片呢,直接将两人的合照放上去,岂不是更省事省力?
该死的女人,居然拐弯抹角的骂他笨?
“你……”真是不明白,她的脑袋中到底装着什么,竟然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说辞。
‘呯啪……’
又一个,又一个盘子在她手下‘寿终正寝’了……
“够了,别给我洗了。”
现在又轮到盘子了?再这样被她洗下去,别墅中所有的盘子都要消耗殆尽了。
兰婷以余光瞥见主人一脸的受不了神情后,赶忙蹲下身去捡拾盘子的碎块,突然‘啊……’的一声,左手的中指被盘子碎片割开了一条很深的伤口。
刚想站起身来,却因为‘晕血’这一自小时候就与生俱来的病态,重重往后倒去……
不知道是自身的本能还是无意识的举动,焰就这么将后仰的兰婷给一把抱住,就这么紧紧搂在怀中,一脸担忧的吼道。
“喂,喂……兰婷,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
只是无论自己怎么唤她的名字,兰婷依旧晕厥当场,望着她此刻静谧且美丽的睡颜,外加被鲜血染红的衣摆,焰只能低咒一声:“该死。”
随即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取来急救用的药箱,仔细为她包扎起来……
只是越包扎,焰的眉头就皱的越紧,因为刚给兰婷包扎好左手中指上的割伤,却见她所躺的沙发处,早已被鲜血染红。
而她此刻,好像内出血般的汩汩向外流淌着鲜红鲜红的液体,不消片刻,那张洁白的布衣沙发,彻底被她体内涌出的鲜血染红……
“喂,你怎么了?”
只是无论焰如何推拉,那晕厥过去的兰婷就好像‘死了’一般,毫无生气的任由他包扎或怒吼。
她那张原本红润、青春的娇颜,此刻随着身下的鲜血不停的往外横流而变得惨白惨白的,乍一看,很是吓人。
焰束手无策的只能焦急的伫立于沙发旁,胡乱扒了下黑亮的发,一双非常深邃且森冷的眼眸,此刻早已盛满无措与担忧。
仔细检查兰婷的全身上下都无一处再有被盘子碎片割伤后,退后两步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有些疲累的替自己点上一根烟,继续将若有所思的眼神凝住在兰婷静谧的小脸上。
凝视着只有晕厥后才安静下来的兰婷,此刻睡得好像一个可爱的瓷娃娃一般,让他有种安心的错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蹙起了眉宇,起身犹豫一下,这才动手脱去她的紧身牛仔裤,旋即瞠目惊喘。
“mygod,兰婷,兰婷你醒醒,你内出血了,我要马上让医生过来,你可千万别死。”
真是够了,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内出血了呢?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割伤,谁知道会,会……
等,等等……
自己的双手检查到鲜血来源是,是她下身……
该死,该不会……
那她此刻就不应该是内出血,而是女孩子每月一次的例假?
轰……’俊颜瞬间变得绯红一片,一双拿惯各种枪械的手,就这么颤抖不已的替她褪下紧身牛仔裤、褪下内裤……
神啊……能不能不要让他再忆起今日所发生过的一切?
硕大落地窗外吹进客厅中的徐徐微风,吹拂起她那调皮垂落于腮边、颈边的长发,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玻璃折射到兰婷睡得甜蜜的小脸上……
舔了舔似乎有些干涸的唇,挪了挪极度柔暖的羽毛枕,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准备大睡特睡之际,霎那间有股陌生的男性气息沁入她鼻息,令她倍感讶异。
随后,那森冷着整张俊颜的主人,逐渐,逐渐在兰婷的睡梦中无限扩大,直到她再也无法无视下去的猛然跃起身子。
只是刚跃起身子,就感到一片无边无际的晕眩感向她袭来,而昨天发生的一切,也这才缓缓回到她空白一片的脑海之中,报纸、怒吼、盘子、怒吼、割破、怒吼、晕血、怒吼……
对,她记得他一直在朝她无休止的怒吼,可是晕倒后发生的一切,她真的记不清楚了……
“该死的混蛋,我咬死你,啊……你,你昨夜对我做过什么?”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撤换,要不是有他在场,她一定会拉开上衣跟脱下牛仔裤看看内衣、裤是不是也被撤换个遍。
被醒来后的兰婷一把揪住衣领的焰,拖着疲累不堪的身体醒来,只见现时的他下巴处长出了浓密的胡渣,一副颓废萎靡的神态。
舔了舔比兰婷干涸许多倍的薄唇,即使这样的他,也令兰婷觉得眼前的男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很吸引人。
只是他干什么一副要宰了她而后快的狠戾?她又哪里得罪他了吗?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累死他了,就这么帮她换洗了一整夜,刚刚才睡着不到半个小时,就又被她的鬼叫声惊醒,她这是存心的吗?
老天……这男人身上居然有股颓废男人的好闻味道,似香水,又似香皂,但是无论哪种,都一样的使人觉得晕眩及迷人。
“又是我?我怎么不记得我昨夜又有哪里惹你生气了。”无论她左想、右想,都想不出来啊。
焰被兰婷的回答气的紧握双拳,拼命压制住心底迅速滋长出来的怒意,自牙缝中一字一字的挤出:“你说呢。”
很是不明白的兰婷慌张的四顾张望起来,最后猛然定住在身下被血染红大片的沙发上,只有在旁边的靠背处,依稀能看出这张高级布艺沙发的本来颜色是怎样的洁白无暇。
“哇……这些是血染红的?”
“废话,我请问你兰大小姐,昨天是几号,而你的例假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受不了了,在这样下去,他铁定要被她的无辜模样给气死。
例假?这么私密的问题,亏他一个大男人问得出口,等等,先等等,昨天六号,以往的例假也是六号前后准时来报道。
不,不会吧?难道这沙发上的斑驳血迹是……
然后还这样好死不死的被眼前的他给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