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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杨羔的伤势很重,已经不适宜跟着跋涉千山万水了,再加上杨立也有轻伤,杨昌浩和妹妹一合计,就决定把他们二人留在当地一个隐密的小山村中养伤。
从死去的大内侍卫身上搜到的钱袋中,共有三十二枚金币,其中的三十枚全部留给两个护卫作医药费和生活费,嘱咐他们好好养伤,等杨家东山再起后再派人来接。杨昌浩拿了剩下的两枚,在杨羔和杨立不舍的目光中,与妹妹钻进山林,继续艰难的旅程。
昨晚破庙一战,李宗兴必定另派高手追击,而且李宗兴可能也猜到他们是要往南逃,沿路必定设下埋伏圈套。因此,杨昌浩提议折向西而行,到了西南边界再转南下。此行虽然要翻山越岭、困难重重,但胜在人烟稀少,被人发现的机率也大大地降低了。
杨喜儿还是第一次离家,对很多东西都不熟悉的她当然得听权威人士的,哥哥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反正她刚刚摸到一点无名功法的应用门路,兴趣正浓,进了山林,她正好拿野兽们练练手,找找感觉。
于是,两人跟猎户们买了一把匕首和几套男式旧衣服,换掉身上的乞丐装(哪有乞丐进山林的呀,荒山野岭的,找谁乞讨去?野兽咩?),再准备了盐巴、小铁锅等生活必需品,一人一个小包袱,用竹棍一挑,向猎户问了路,望着山上就走。
太阳落下的地方,就是他们前进的方向。
在东西大陆这样一个没有工业废水、没有汽车废气、没有白色垃圾、没有多少化学物品可滥用的地方,整个星球的环境无疑是良好的,空气干净、植被广袤、河水清澈,就连野花都格外的芬芳艳丽。
踩在厚厚软软的落叶之上,闻着树木和百花的香气,杨喜儿的精神越来越好了,白白嫩嫩的手掌时常向前挥舞,一道道白色掌风将拦路的杂草或灌木击得冲天而起,生生造出一条宽敞的小路来。
“阿吉,你这样做无异于告诉我们的敌人:我们在这里,请往这边追吧!”杨昌浩将竹棍挑着的小包袱换了个肩,有点无奈地说道。
杨喜儿抓抓额头,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可是,这样走起来会舒服很多嘛,我们已经进山好几天了,应该不要紧了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注意点好。来,坐下歇会儿,哥有事跟你说。”
找个阴凉的大树根坐下,杨昌浩拿出水和猎户处买来的肉干,两人各分了一点,杨喜儿就一边吃着一边眨巴着大眼睛,等着哥哥说事。
“咳~”杨昌浩似乎有点犹豫不定,顺了顺右额的碎发,露出他一直隐藏在刘海后面同样明亮的右眼,还没等杨喜儿看清楚,却又立刻被滑回来的碎发遮住了。
那一刻,她有种冲动,想找把剪刀来帮哥哥好好修一修头发。那么好看的眼睛,怎么能藏起来呢?不过……这刘海也蛮有型的。
“阿吉,我想跟你学那无名功法!”杨昌浩下了决心,一咬牙,说出了这几天他一直在想的事情。
“啊?可以是可以,但你也知道无名功法还只是试验阶段,究竟修炼到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哇。而且,我现在也搞不懂要怎么继续了。”杨喜儿虽然有些吃惊,但也不是想藏私,只好实话实说。
“其实,早在你成功进入第一阶段以来,老祖宗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家里人。他老人家也说过,你天资聪慧、天赋异禀,这套在他手里藏了几百年的仙法,说不定就可以在你身上找到突破口,为杨家筑一条光明大道。可惜,他老人家看不到了……”
杨昌浩低下头,默哀三息,抬起头时,异常的坚毅与坚决,全身散发出惊人的气势,“我决定了!既然你可以顺利修炼到现在,而没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么,我想加入这个试验。两个人一起努力,肯定要比一个人摸索的强!我们所背负的仇恨,已经让我们没有了选择,只有尽快地成长起来,强大起来,杨家才有重新站在东莱高峰的希望!阿吉,你一定要支持我!”
这一刻,细碎的阳光投射在杨昌浩身上,使得他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层白光之中,让杨喜儿觉得哥哥的形象一下子高大清晰起来。她相信,过不了多久,面前的男孩就会成为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的好的,我马上把口诀教给你,背熟之后,今晚你就可以开始修炼了。”杨喜儿下意识地把头点得象小鸡啄米,她已经迷醉在哥哥的强大气场中。
杨昌浩高兴地伸出右手,“让我们一起努力!”
“嗯!一起加油喔!”杨喜儿将还粘着肉沫的手放进哥哥手心,重重地握在一起,咧着嘴儿笑了。
吃饱喝足,杨喜儿立刻趴在哥哥耳边,小小声地用传音入密法,将无名功法第一层口诀念给哥哥听,直到他确认完全记住后,再继续第二层、第三层……
林子里很安静,没有人类经过,也没有动物的骚扰,但兄妹俩一直默不作声,静悄悄地传功。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们已经学会了谨慎,即使周围没有人,他们也用别名互称,象传授仙法这样的事,更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无名功法分九层,共一千九百九十九个字,杨昌浩只花了小半天时间,就能倒背如流,于是兄妹俩收拾收拾,继续上路。
杨喜儿仍然担任开路先锋,不过这回她留了心眼,尽量选择好走一点的道,尽量不动手破坏环境。有时候,她还花点心思抹去身后太明显的痕迹,让一切看起来和原来一样。
杨昌浩则埋头跟着走,一言不发。他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到理解无名功法上去了,对于妹妹在后面搞些什么小动作,他不再关心。
在兄妹俩过去三天后,几条黑影出现在他们传功的大树下,原地转了几圈之后,来人郁闷地咒骂起来:“妈的,怎么到了这里就没踪迹了呢?难不成被野兽啃了?”
来人全部黑布蒙面,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中间冷哼道:“耐心点!这附近没有大型猛兽,以那兄妹二人的身手,被吃掉的可能性不大,再仔细找找!”
杨喜儿没有想到,她心血来潮整出来的反侦察手段这么快就起了作用,来人摸索半天,最终选择与她相左的方向,往南边追去了。而这时,杨喜儿正在百里之外与一只吊睛白额虎大眼瞪小眼。
“啧啧啧,这么漂亮的老虎,竟然得了白化病,瞧你,全身上下没一根杂毛,全是白色的呢。”
看到妹妹全身散发出巨大的压力,将那只可怜的老虎压得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自己则站在一边东看西看,杨昌浩藏在碎发后的右眼在向上翻。
“阿吉,你再不动手,哥要饿死了!”
“可是,这么可爱的小白,杀了怪可惜的。”杨喜儿把宝剑放在老虎脖子上比了又比,把那厮吓得浑身发抖,最终,她没砍下去,老虎却晕过去了。
“唉,阿吉,我们走了三天,这才遇到第一只野兽,买来的干粮已经吃光了,不杀它,难道等我们饿晕了让它来吃咱?一边去!哥来杀!”
嗤!刀起血飞,杨昌浩从老虎头部拔出匕首,等它气绝后,抓起前爪直接拖到一小温泉边洗剥起来。在这过程中,他看都不看妹妹一眼,明显,他对她的妇人之仁很不满意。在这险恶的丛林中跟畜生讲同情心?找死咩!
等他剥了虎皮,去了内脏,切下一大块好肉回来时,却发现妹妹满手满脸都是泥土,装了水的小铁锅架在一个现挖的土灶上,干树枝在灶膛里燃烧着,却没有一丝炊烟冒出来。
杨喜儿捏着衣角,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嘛,以后我再也不会同情心泛滥了。”
“嗯。”杨昌浩仍然面无表情,径直走过去,将虎肉一片片切进锅里,撒上一点盐后盖好盖子,坐在一边望着活泼的火舌,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杨喜儿不明所以地抬头。
“我说这个,”杨昌浩下巴朝土灶方向点了点,“为什么它没有烟。”
“啊,你说这个无烟灶啊,这是我在学院军训……哦,是在学院时跟梅丽小姐学的。你看,我以这个灶为中心,分别向四周挖了几条长长的排烟道,再用树叶和泥土把它们盖好,这样,烧火时产生的烟就会分散排到远处去……”
看到哥哥的嘴角越来越向上翘,杨喜儿很高兴,讲得更来劲了,把她前世在大学军训里学到的野炊知识讲了一个遍,要不是她反应得快,及时刹了车,恐怕连怎么用净水片净化饮用水都说出来了。
“梅丽小姐真了不起,这个无烟灶的发明,具有很重要的军事意义,将来,我一定要用到我的军队中去!”杨昌浩给了梅丽小姐很高的评价,杨喜儿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但愿梅丽小姐不会介意这顶从天而降的高帽子。
自从遇见那只白虎,杨家兄妹发现,他们的好运气似乎到了头,天天都能碰上或落单的、或成群结队的野兽,杨喜儿早在企盼的锻炼机会终于来了。
甜甜蜜蜜不再被雪藏,每天晚上,杨喜儿都非常有耐心地清洗沾满兽血的剑身,与哥哥讨论无名功法所产生的真气如何用来克敌制胜,检讨自己在当天的杀戮中有没有犯错。她的心,渐渐变得硬朗,渐渐变得沉稳,渐渐变得杀气腾腾,到最后,她能做到一剑穿心、满身血污,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
为了出去之后隐藏身份的必要,她还把前世所学的一套青城剑法教给了哥哥,只说是从皇家藏书馆淘到的,杨昌浩深信不疑。
时间和路程,就在这海绵吸水般的学习中过去,当眼前突然出现几个面黄饥瘦的难民时,杨昌浩对妹妹道:“假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