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汉桓帝时,在涿郡涿县陆城亭桃桑村,有一人,名唤刘雄,人长得高大威猛,身高约一丈,虎背熊腰,甚是勇壮。可是性格却不如其长相,这刘雄不仅喜欢读书,什么经诗子集,什么河洛治水,什么传说野史,都爱说叼说叼,而且与人和善,老好人一个。
人好就能结个善缘,曾经洛阳令赵鼓路过涿郡,路遇五名山贼,两随从都被砍身亡,身死存亡之际,刘雄一身大吼:“你们这些贼子。”山贼们一看,一个彪形大汉,气势甚壮,估计再多三五人也不是对手,一呐喊跑光了。刘雄也愣住了,其实他也怕得够呛。这洛阳令问其姓名,刘雄道:“吾乃涿县人,中山靖王十二世孙刘雄。”洛阳令与其攀谈,发现其虽身雄体壮,但毫无武艺,却经诗子集,王候秘闻乡村野史,说得头头是道。
不久,洛阳令赵鼓就表刘雄为茂才,随后刘雄就被汉朝朝庭任命为东郡范县县令。刘雄的父辈都是乡民,深知民间疾苦,所以到任后与民休养,与民生息,没留什么家财,有点余钱,也给养了同为中山靖王之后的贫困族人。刘雄生有两子,长子名叫刘弘,取字长道,次字刘仲,取字元起。其长子刘弘身材却不似刘雄,身高只六尺,然性格类似,喜读书少言语,曾举为孝廉,已为涿县一小吏。次子刘仲却身高约一丈,外似刘雄,性格却大异,不读书,豪爽冲动。长子刘长道生有一子,名唤刘备。次子刘元起亦生有一子,名唤刘光。天不亏善人,刘雄之长孙刘备天生异相,虽只有五岁,已可以看出龙额虎眼,耳垂宽大,双臂特长。次孙刘光亦天生异相,脸阔额高,嘴大巴圆。
有一曰,刘备刘光与族兄刘成伙同同族十余小孩在刘家东南一大桑树下嬉戏。这大桑树相传为刘雄先祖中山靖王之子陆城亭候刘贞亲自栽种,距今已四百年了,树高三丈,树冠宽大,如一大伞,曾有一白发老丈从这路过,看见这大桑树,遥指西北刘备家:“此家必出贵人。”
话归正传,刘备正与众小儿嬉戏,由于正处于夏天,同宗的长辈叔公刘敖,伯父刘丁,叔父刘仲等来桑树下纳凉。刘成看见刘备家卸了马的马车在房角,跳将上去,大喝道:“汝等小儿,见过吾之宝车否?”刘光见了,赶走了刘成,自己上去,亦大喝道:“无知小儿,识得骠骑将军刘光否?”老一辈见了,都哈哈大笑。刘备不管刘光,跳上马车,指着大桑树上的树冠道:“吾将乘此羽宝盖车,诸候莫敢不从。”众长辈都不敢言语,还是刘备的叔叔刘仲刘元起喝道:“侄儿乱言,祸及全族否?”众人一听,都散了。族中长辈都不敢再言此事,但都各自暗暗敬服刘备。
刘雄渐渐年老,身体有了疾病,便致了仕,回乡不久,刘雄便身故了。奇怪的是,长子刘弘也身体渐衰,不到一年,也身故了,乡邻都传言,长子刘弘去伺候其父刘雄去了。
父祖相继去世,对于只有七岁的刘备来说,是天塌地陷,世界都变了,往日食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时光没了,往日常来家中的官员没了,家中的佣人也走了,吃穿也变差了,看着家里唯一剩下的六十亩田地,刘备既忧又怕。
一日,刘备正在小屋发呆,族长叔公刘敖找到刘备道:“刘备啊,你叔叔刘仲之妻陈氏找到我,要求把你们家的田地,两家平分,如何?”刘备道:“可以分家,但要众乡邻作个中人。”刘敖道:“明日如何?”刘备道:“可。”
次日,大桑树下,刘备母子,刘仲一家,十多个乡邻,里长。族长刘敖首先道:“刘雄兄长去了,他的才学是极难得的,想不到族中的又一个人才刘弘侄儿也跟着去了,今天召大家来,是刘仲侄儿欲与刘备贤侄孙分家过,刘备已经答应了,叫大家来做个中人。”刘敖对刘仲道:“元起以为如何?”刘仲道:“全凭叔父吩咐。”刘敖便道:“众乡邻有啥见教?”全都说凭族长作主。族长刘敖便道:“那就平分吧。”刘仲之妻陈氏一听,对刘敖道:“叔父啊,我家的人口本就比刘备家多,你看我又怀了一个,平分怎么养得活众人?”刘敖看向刘备道:“刘备之意,欲如何?”刘备哈哈一笑道:“听祖父说过,按汉律,嫡长继十之七八,不知涿县桃桑村属汉土否?”
族长刘敖一愣,众人皆议论纷纷。沉默了会,刘敖向刘仲道:“贤侄啊,你家人多,刘备家人弱,只余母子俩,无人照看,我看就平分吧。”刘仲道:“兄长去了,本应我照看贤侄的,生疏了,就依族长。”
就这样,叔父刘仲刘元起分走了三十亩,剩下的田地,也不知道能否保住。就在这样的不安和惊惧中,刘备一天天地长大了。
就在刘备十岁那年,刘备的母亲作出了个让乡邻和刘备都既惊又惧的事情来,就是卖掉了剩下的三十亩田地中的二十七亩,让刘备跟卢植去长安到郑玄的学堂去求学。郑玄何许人也,当世大儒,学贯古今,汉朝前几名的学者肯定有他。可怜的刘备,这个桃桑村乱跑,涿县都很少去的少年,不仅要离开涿郡,还要去千里之外的洛阳求学。虽然有堂弟刘光同去,但看到刘光拉着刘备衣襟,一脸忧心的眼神。少年的刘备:“哎。”叹了一口气,却强自镇定了许多。
刘备和刘光是跟乡党时任尚书左待郎的卢植去洛阳。卢植大人与其亲属自然高头大马,卢植的学生出生士族的也或骑马或坐马车跟随。幸好卢大人也有几个穷学生,只能坐牛车了,刘备刘光就也坐在牛车上。
刘备望着远处的母亲身影,和渐渐远离的乡村,眼睛模糊了。
正是:
祖上曾经显达过,到了吾辈岁蹉跎。
施仁乡邻赐物多,福佑后人各琢磨。
刘元起:吾宗中有此儿,非常人也。【叔父评论刘备】
欲知后事如何,请观下回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