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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小舅舅死了(2)

姥姥家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宽裕,城里人都吃不饱,更别说农村人了。好在姥姥家村子前后都是河,河里的鱼虾很多,姥爷带着小舅舅下河捞鱼,能抵挡一阵子。他还带着小舅舅去打兔子野鸡什么的,从来没有空手回来过。那时候大舅二舅都在外面当兵,小舅舅虽然比我两个哥哥大不了几岁,但在我们眼里,他就应该无所不能。我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玩儿什么,张口就喊他。他立马就得听从我们的召唤跑过来,稍慢一点我们就到姥姥那里去告状。他因此挨了我姥姥不少骂,有一次我二哥爬树腿上受了点伤,姥姥看见了,二话不说,抽个棍子就朝我小舅舅头上打去,把我小舅舅头上砸了个包,像一只鹿角,被我们嘲笑了好几天。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也不再欺负小舅舅了,两个哥哥跟小舅舅的感情就是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在小舅舅结婚之前,他们从来没喊过舅,都是直呼其名。尤其是我大哥,跟父母都不愿意说的事情,都跟小舅舅商量。小舅舅出事的消息,是二哥告诉我的。二哥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正在往小舅舅家赶。在电话里,他边哭边跟我说,这种倒霉事怎么能让小舅舅撞上呢?当时我无言以对,其实后来想想,小舅舅这一辈子,还有多少倒霉事没有撞上过?即使想干干净净地换一身新衣服,都得付出生命的代价。有些人就是这样,一辈子不管怎样努力,最后受伤的总是他。

见到母亲之前,我始终在想用什么办法安慰她。她有心脏病、脂肪肝、肾囊肿、高血压,血糖也高,反正老年病她七七八八都有一点。今年遭受的打击,搁谁身上都扛不住。不过母亲看起来还算平静,脸上不是没有哀伤,但那是一种无奈的而不是绝望的哀伤,很像枯水期的河床,留下的只是洪水走过的痕迹,而不是洪水。不过,如果稍微留心,便会发现她身上与过去不一样的东西,那种人到暮年才有的对什么都无所谓,既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既坚韧又枯萎的神情。

我们几个坐在母亲跟前,不知道做什么好。在农村,丧事一般都有人专门打理,何时哭,何时跪下来磕头,都是一套一套的,我们得听他们指挥。我和大哥一起到家,一进门我们就站在小舅舅灵前哭,立马被人制止了,说我们靠得太近,如果泪水洒到小舅舅身上,他到“那边”还得受苦!我们俩止住哭,等待着被他们安排。仔细想想,这样虽然很不近人情,但也有一定道理,可以使悲痛一点一点地稀释--这是秩序的最伟大之处,它像一粒缓释胶囊,把欢乐和痛苦程序化,死亡被划分出了节奏,伤心只是其中的一个段落,既不能太少,也不能太多。

一会儿,两个舅舅把母亲喊到里间去了。我们坐在外面更加无聊。小舅舅的尸体还没入殓,摆在离我们不远的一张席子上。他穿着崭新鞋袜的双脚,看起来是那么生动,好像随时可以站起来跟我们走。只是朝上看,才意识到这只是一具尸体。他脸上糊着黄表纸,露出来的地方虽然化了妆,却依然是死亡的颜色。看着看着,我心里涌出了深深的惶惑和巨大的恐惧:这个我喊小舅舅的人,他到底是谁?我和他曾经有过的交集,有哪一点是值得回忆和珍藏的?有的人死后因被反复追忆而日渐清晰,而有些人,你越是回忆他,他就越模糊。据说小舅舅穿的就是他那天去洗澡时拿的新衣服,很多人为此唏嘘和惊讶,他们对着小舅舅的遗体指指点点,我估计说的就是这个。可能是死了之后小舅舅总是绷紧的身体突然松弛了,我看着比印象中的他胖大了很多,也威武了很多。过去他每次到我们家来,总是故意紧紧地缩着身子,好像害怕侵占了别人的空间似的。他把双手夹在两腿之间,拘谨地坐在客厅里,看见谁回来都赶紧立起来,等重新让了座之后再坐下去。要是我两个哥哥在家,他们就把他接到自己家去。他一走,我们都会松一口气。

不知怎么的,大舅在里间嚷起来,声音大得吓人。立马,外面说话和哭泣的声音都停了,还有几个人跑过来,立在屋门外,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这次我就做主了,谁说也不行!”他声音里明显有着一股好像被压抑了很久的委屈。

我和两个哥哥赶紧跑过去,看见母亲坐在床沿上,大舅和二舅都站着。大舅扭着头看着墙壁的空白处,脖子青筋暴起。我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尤其是在我母亲面前。我的几个舅舅都非常敬重我的父母。

原来是两个舅舅跟母亲商量着想把小舅舅的丧事办得隆重点。母亲的意见是,尽量简办,快到年关了,人手不好找,别太麻烦村里的人。二舅倒没再坚持,平时他也不是固执己见的人。大舅不同意这么办,他的意见是:一要请一班古乐队好好吹打吹打,为三弟赶赶晦气;二要买一个好一点的桑木棺材,越厚越好,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小舅舅。

“老三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啊!”大舅把手背拍在另一只手掌上,委屈又加上了悲情,“如果后事再安排不好,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们的脸面?”母亲激动起来,然后抬头看看外个杨木棺材,也没见谁说什么。咱爹娘走,是二老自己提前看好的桐木板材。人都死了,为什么非要弄那么好的棺材?也不是怕花钱,现在村子里找谁能抬动这么重的东西?“说着说着,母亲又激动起来,”尤其是这个古乐队,你不知道你三弟一辈子爱清净,不喜欢这咋咋呼呼的东西吗?“大舅不听母亲说完,突然走出去,站在院子里,又说了一遍:“他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啊!”母亲呆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再说,一直到吃饭都没动--农村的规矩是必须吃过午饭,过了午时才能送逝者上路--小舅妈过去劝她,她只说不想吃,就不再多说了。我们兄妹几个都没有劝她。我记得姥姥死的时候,小妹让她吃饭,她说:“现在你姥姥还在炉子里烧得轰轰响,你说说我怎么吃得下去?”一句话说得我们都放下筷子,谁也不好意思再吃了。

把三个舅舅送出去当兵都是我父亲的主意,那时候不兴考学,当兵是走向革命道路的捷径,也是农村孩子走出去的唯一出路。我父亲说,如果一个人不在解放军的大熔炉里锻炼一下,就是一个废物。后来我两个哥哥也都当了兵,还有一个上了战场,好歹捡了一条命回来。三个舅舅很争气,在部队都干得不错,如果我小舅不是迷失了政治方向,也会有一个跟大舅二舅一样圆满的结局--找一个城里的姑娘,生一窝吃商品粮的孩子,一直被国家包养到断气。舅舅们争气得归功于我姥姥姥爷的家教。要说他们管孩子的方法既不新鲜也没有套路,主要是打骂,尤其是我姥姥,管孩子甚下得去手,不把孩子打改了就不撒手。也是奇了怪了,谁挨的打多,谁就越成材。让姥姥姥爷后悔不迭的,就是我小舅是老儿子,小时候挨打太少。

姥姥和姥爷两个人在做人方面那是没说的。从我记事起,就知道他们乐善好施。孩子们谁从外面带点好吃的回来,全村人吃不上的估计就只剩下他们望重,满村子谁不知道姥姥家的儿女个个都争气?那时候农村人都买不起药,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来找姥姥姥爷借几块钱。谁家娶媳妇嫁闺女,手里措抹不开,也都是张口跟他们借。说是借,其实几乎没有还回来的。姥姥从来都是有求必应,跟个观音菩萨似的。

后来我才知道,小舅舅刚刚从部队回来的时候,母亲也跟父亲说过小舅舅进城工作的事。可任凭母亲怎么说,父亲就是不答应,他的理由是,这样的人在部队靠不住,在地方上就更靠不住了!“靠不住”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孩子们很少能懂,但在当时,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那是政治挂帅的年代里最要命的一句话--毛泽东说邓小平“靠不住”,几乎要了他的命--基于这样的理由,母亲也不好再说什么。所以小舅舅回来,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再后来,大舅二舅先后转业到地方上当领导,要说给小舅舅找个工作也不算什么。我母亲也跟他们提过,大舅二舅坚决反对--那时候农村已经开始分土地了,姥姥姥爷又在乡下,家里也得有人照应。小舅舅一直到三十多岁才结婚生子,这在当时的农村是比较少见的,至于个中原因,各种说法都有,反正表面上看起来是高不成低不就。后来我看到二哥写的一篇怀念他的文章,说他进城的念头一天都没有断过;之所以后来结婚生子,是因为绝望。我未置可否,但也深信不疑。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些地方政府卖城市户口,小舅舅背着哥哥姐姐东拼西凑了一大笔钱给自己的儿子买了一个。有一次他到我们家来,母亲问他这事。他低下头,脸红了半天,到底没说一句话。母亲拿了点钱给他,他当时接下了,可走的时候又偷偷地塞在了母亲的枕头下面。

我上中学之后就很少再去姥姥家,那时已经开始实行考试,很少有个人时间,只是过年的时候才随父母去一趟。母亲为了让她姊弟们一年团圆一次,每次我们回去的时候她都通知在城里的舅舅一起回去,往往一到家就是老老少少几十口人。小舅舅和小舅妈里里外外忙活着,我们很难插上手。两个舅舅总是吃完饭就走,大舅妈二舅妈都是城里人,待在农村不习惯。有一次大舅妈带着孩子受不了。

大舅二舅回城的时候,小舅舅把两个哥哥的车子塞得满满当当的,都是当地的土鸡土猪腊肉什么的。我们走得很晚,父母亲要陪姥爷姥姥说说话,走的时候还要给他们留点钱。两个哥哥总是要给小舅一份。小舅面红耳赤地跟他们争执着,不肯要。

有一次走路上,二哥小声地跟我们嘟囔,大舅二舅太不像话,不回来是不回来,回来就是要东西,平时连香油面粉什么的都回来要,连他们的儿子想要什么东西,都是回来找小舅舅。小舅舅承包了两个塑料大棚,收成的东西先被他们拉走一大半。后面的话被母亲听到了,她狠狠地呵斥了他一顿。倒是有一次,不知道怎么的,母亲跟我和小妹聊起姥爷姥姥,说着说着自己哭起来了。她问我们:“为什么你姥姥姥爷不愿意到城里来?”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对此事应该负责似的。我们俩一齐摇摇头。母亲说:“他们寒心哪!”那时我们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东西还不大懂,母亲说的又不是很明白。好像是他们到城里去,两个儿媳妇很不待见。“暗气不好生。”母亲说。

但母亲跟我们说的主要不是这些,她只是想告诉我们,姥姥姥爷很会顾全大局,把家族的面子看得很重。“没有面子,何来的里子?所以家庭和睦比什么都重要!”--我和小妹都已相继结婚生子,这是母亲教育我们的方式。

农闲的时候,姥姥姥爷就让小舅舅带着他们到城里两个儿子那里去转一圈,说是城里的儿子媳妇捎信让去住几天。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小舅舅总是专门去买很多花花绿绿的糖果糕点什么的带回来,让姥姥再逐家逐户去送。“哎呦!这都是两个媳妇争着抢着非要买不可,不带回来还不行!你们尝尝中不中吃!”姥姥一户一户地跟村里人说。我妈给她买再好的东西,她都没跟人提过,不管人家夸奖他们家什么,都是媳妇的功劳。全村人都知道姥姥找的媳妇都孝顺,说,儿子好不如媳妇好,您老人家算是熬出来了!

随着年龄的增加,埋在这个外表风光的大家族表象之下,也就是“面子”

无可奈何的,更是无以言说的。有时候,我会突然想起那天母亲问大舅的那句话:“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们的脸面?”听着真是又解气又伤感其实仔细想想,难道我的父母在这些事情上没有责任吗?把小舅舅弄回来是因为他们的面子,不让他进城是为了他们的面子,他死后怎么安置还是为了他们的面子。从来没人会想到我这个窝窝囊囊一辈子的小舅舅也有自己的面子。而且,也不仅仅是面子问题,如果没有我的小舅舅在家伺候老人,支撑门面,为这个家族默默地垫背和牺牲,哪还有什么家族的荣耀?

那天在母亲的坚持下,古乐队没有请,但是在棺材问题上母亲妥协了。可是后来证明母亲是有远见的,那么重的桑木棺材,按照大舅的安排,外面还涂上了沥青。本来是八个人抬的,最后增加到十六个人也抬不动。村子里根本找不到那么多的青壮年,只好用一台拖拉机把棺材拉到墓地,朝下卸的时候,还砸伤了一个少年人的腿。棺材里装的只是小舅的骨灰,占据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空间。

办完丧事回去的时候,我还和大哥同乘一辆车。走到埋葬小舅的地方,他突然把车子停住,走了下来。到小舅坟前他并没有停下来,一直往前走到河边。我默默无语地跟着他,本来我们兄妹在一起话就不多,现在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大哥在河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我说:“小舅舅跟谁都没提过,他从部队回来,偷偷找过父亲,求他给安排个工作。可是,你知道父亲是怎么做的吗?”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迟疑着,两只手抖索着握在一起,“父亲只是抬头看看他,理都没理,拉开办公室的门就出去了……”

起风了,虽然很小的风,但是像刀子一样刺人。河边结着薄冰,只有河中间水还在缓慢地流着。

“……父亲死,小舅舅当着人的面没哭,他在我家哭了一夜。其实他内心蹲下来放声大哭。我回头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我们回去,他不管什么事都停下陪我们。可是他来办事,我抽不出丁点时间陪他。有一次他刚走就下大雨,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我心里有一种异样的东西翻动了一下,好像心底深处的东西被翻了上来,就像眼前的河,有冰块,也有水流,搅动着,冲撞着。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也来找我办过事,办的什么事,办没办,记不得了。只记得他浮肿的脸,带着许多歉意,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又突然消失。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当那个面孔出现的时候,你只想着快点打发它;而它一旦消失了,你又怅然若失,心里有很多遗憾。

“小舅舅对自己的死是有预感的,出事的前一天,很晚了他给我打电话。我问他有事吗,他说没事,可就是不放电话。后来我找个借口,说有事要出去,才把电话挂断……”

我的鼻腔里有一股热流穿过,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但心里的东西却慢慢清晰起来。我想起来了,姥姥想跟我说的话,不是老早老早就告诉我了吗?姥姥说,人啊,只有享不了的福,哪有受不了的罪?姥姥还说,这一辈子过不好,还有下一辈子,只要存住气,好日子总有一天会轮到。

我靠着大哥坐下来,把他颤抖的手放在我的手里握着,从记事起我就没有这么亲近过他。冰凉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的茅草根串在一起,一直延伸到河边。小时候我跟着小舅舅和哥哥一起挖过茅草根,顺着它粗糙的身子往下找,能看到它细嫩柔软的根茎一节一节地躺在黑黝黝的土壤里,谁也说不清楚它在地下到底能扎多深。我还记得小时候跟着放寒假的哥哥回来,我夜里受寒发烧,家里没有退烧药,姥姥让小舅舅出去刨了很多茅草根,用它熬了一大碗红糖水。我看着黑红的汁液,哭着闹着不肯喝。小舅双手捧着喝了一口,装作很陶醉的样子,说,甜,你要再不喝我就喝完了!我趴在碗边咕咚咕咚喝下去,浑身慢慢热透了,出来一身大汗。

(原载《北京文学》2013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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