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睁开眼睛,床边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寇沙坐在床头的凳子上,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对上他深情的目光,兰雅的脸又红的象只烤熟的虾米。咽了咽口水,“那个。。。。。。”
寇沙好看的眉轻轻的扬了下,却丝毫没有离开床头的意思,兰雅的脸更红了,小声问道:“醒秋呢?”
寇沙笑道:“怎的一起来就问醒秋,也不关心一下彻夜未眠守护你的丈夫。”
兰雅狐疑的看了看外头,看见外面,天灰蒙蒙的,是有点黎明的样子。正狐疑间,却见寇沙大笑了起来,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子,“傻瓜,现在夜色还没黑呢。”
兰雅赌气,将被子蒙在头上,不再理会他。
寇沙轻轻摇着她,嘴里轻哼道:“摇啊摇,摇啊摇,一只小猪在赖床。”
兰雅将被子拉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奇的望着寇沙,“小猪也有床么”
寇沙一本正经道:“别的小猪我不知道,我家的小猪就老赖床。你不知道。。。。。。”说到这里,他却故意卖起了关子。
兰雅一双点漆般的眸子期待的望着他,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她还会蒙被子咧。”
兰雅恍然大悟,敢情他绕了这么一大圈是在说自己是小猪呢。坐起身来,不依的捶打着寇沙宽阔的胸膛。
却浑然忘记自己一身丝质的亵衣,这一打闹不要紧,丝质的亵衣滑将下来,露出半个幼滑的香肩。而自己的这一举动也将自己娇小的身躯整个钻入了寇沙的怀中。
顺着寇沙深邃的目光,兰雅才猛的发觉自己的衣衫不整,忙不及的拉扯着衣服,嗔怪道:“都是你害的,我本来要叫醒秋侍候我穿衣的。”嘟囔的唇却一下子被堵住了,寇沙温柔的吻又延着她修长的脖颈一路下行。
他炽热的体温也透过薄薄的单衣传了过来,使得兰雅战栗不已,。而他的吻已然到了适才露出的香肩,而兰雅的匆忙间拉扯的衣裳较之刚才却露出了更多雪白的肌肤。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欲拒还迎,绯红的脸,迷茫的双眼,粉嫩欲滴的唇。一切的一切是象一种无言的邀请。就是柳下惠再世,怕也难以拒绝这般的美好。
寇沙不是柳下惠,也不可能是柳下惠转世。只是,他却偏偏停了下来,还停的如此的从容。他仔细的拉好兰雅的衣服,甚至帮她扣好了每一粒扣子。兰雅茫然的望着这一切,纵是初识****的她,也知道这绝不寻常。
哀怨的望着寇沙,声音低沉却哀怨的足以让人肝肠寸断:“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却见他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将一壶凉茶尽数喝了下去,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对不起,兰雅。”
他的背影透着无限的悲凉,那略带苍凉的声音,兰雅只觉得心头一酸,转念间,她竟已替他想好了种种开脱的借口。
急急的奔下床,竟不及披上一件外衣,赤着脚就跑了下来,从后面轻轻的抱住寇沙肌肉坚实的腰,泪痕未干的脸紧紧的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没事的,寇沙,没事的,我知道你有苦衷。”
寇沙的后背一下子僵住了,闷声道:“我没有苦衷。”
兰雅一迭声的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等着你的。”
寇沙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古怪,“等我?”
兰雅用力扳过他的身子,一双清澄的眼直视着他躲闪的眸,“无论你有什么苦衷,无论你想不想说,我都会等你,等你到愿意说的那一天。”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是你的妻呵,”
寇沙的身躯明显的震了一下,各种错综复杂的眼神迅速变幻,终于在兰雅澄明的目光中平复了下来,心疼的抱起兰雅,“光着脚就下地,也不怕着凉。”
听到寇沙如此说,兰雅早就忘记了适才的不快,毕竟她只是个初涉爱河的少女而已,只是个少女。
用过晚膳,寇沙拿出一瓶药酒小心的帮兰雅搓揉着受伤的脚踝,洁白晶莹的腿上,一片乌青触目惊心,寇沙眼里写满了心疼,手下却没有那么的轻柔,疼的兰雅只叫唤。
寇沙没好气的道:“谁叫你贪心非捡那么大的杏树踢。”
兰雅龇牙咧嘴的冲他挥舞着小拳头,“你轻点呀,轻点呀。你又没说不能踢那么大的树。”
寇沙拍打了一下她的小腿,“安份点,我以为金枝玉叶的公主轻轻踢一下也就算了,谁知道你跟没见过杏子似的用那么大劲,想把树踢断了抱回来呀?”
“。。。。。。”兰雅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嘟囔着。
“什么?”寇沙盯着她微微翕动的双唇。
又加大了些声音,寇沙终于听清了她的话,却更大声的问道:“什么?”
兰雅急了,大声嚷了出来:“我说谁知道那树能硬的跟块石头似的啊!!!”
寇沙忍着笑,“是极是极,那树怎么不长的跟棉花似的呢。”
知道他在取笑自己,兰雅发狠将还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砸在了他的身上,寇沙怪叫:“想谋杀亲夫呀?”
兰雅举起一旁的玉枕,故作凶狠状:“谋杀就用这个了!!!”
寇沙摇了摇头,接下玉枕,小心的垫在她的脚上,从桌上端来一个玉碗,苦着脸道:“好吧,为了感谢公主大人的不杀之恩,小人特送上一碗琼浆玉液以示感谢。”
兰雅一见,脸却是比他还苦的厉害,扁着嘴道:“什么琼浆玉液啊,分明是太医院送来的汤药。”
寇沙讶然道:“真的?不会吧。”竟端起喝了一口,尔后只听得兰雅惊呼一声,却已被他用唇堵住了嘴,苦涩的药液源源不断的渡了过来。
看着他又探头去喝第二口,兰雅忙不迭的喊道:“我自己喝。”却见他坏坏的一笑,“我说是琼浆玉液吧,都舍不得让我喝了。”一手却就势将药碗送到了她嘴边,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兰雅一古脑的将药喝了下去。
接过药碗的瞬间,寇沙的唇又毫不客气的挨了过来,被吃的死死的兰雅却意外的尝到一丝甜味,竟是他噙了粒糖渡了过来。
糖只小小的一粒,但这个吻却持续了良久。
拍拍羞红了脸的兰雅,寇沙将落在枕头上的药碗拾到了桌上,仔细的替兰雅掖好了被子,在药的作用下,兰雅渐渐进入了梦乡。
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寇沙不禁若有所思。
晃了晃头,寇沙喃喃道:“不可能。绝不可能。这只不过是——”,却见兰雅秀气的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了它,兰雅顺势抱住了那只手,垫到了脑袋底下,沉沉睡去。而他,终是不忍将手抽出,和衣睡倒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