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只狰狞的秃鹫,田霄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与其等着被撕碎,不如主动迎上,或许能让这三只畜生有所顾忌。
田霄大喝一声,左手用力一甩,胳膊粗的草绳瞬间被甩起。毫无准备的秃鹫竟是躲避不及,一只被草绳抽在身上,嘶叫一声,扑棱着双翅差点栽倒。
田霄这一举动,还真的有些惊吓到三只秃鹫,后退几步厚,竟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田霄。
一不做二不休,田霄双手往半空一抡,手中的草绳再一次抽向秃鹫。这一次秃鹫有了防备,竟是躲了过去。
田霄的主动似乎有了作用,三只秃鹫竟然不敢冒进,而是分散开,试图将田霄围在中间。
田霄自然知道,万一被围起来,那就是腹背受敌。而且秃鹫一旦形成合围,必定会开始攻击。
三只不能全顾,田霄便瞅准靠边的一只,不断的利用草绳驱赶。
秃鹫不能形成合围,便开始试探性进攻。半飞起来的一直秃鹫,朝着田霄的头顶扑来。田霄将草绳往上一抡,正抽在秃鹫光秃秃的脖子上。一声惨鸣,秃鹫斜着身子摔下来。
三只秃鹫没有一起攻击,开始轮番的上前撕扯,这让田霄的负担轻了些。但是,毕竟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手中又没有趁手的兵器,面对三只秃鹫的轮番进攻,田霄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被秃鹫逼的无路可走,却听到一声刺耳的嘶鸣,三只秃鹫立刻停止了对田霄的攻击,似乎有些惊慌的瞭望着空中。
苍鹰回巢,巨大的双翅遮住了半边天,尖锐的鸣叫参杂着愤怒,显然是发现了巢中的入侵者。
田霄终于松了口气,秃鹫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现在它们最大的敌人是苍鹰。不,应该说秃鹫是自身难保了。
三只秃鹫紧张的嘶鸣着,慌乱的逃出鹰巢。苍鹰哪里肯放过入侵者,瞅准一只秃鹫,只一爪便扯下了秃鹫的头颅,那翅膀还扑棱着,带着无头的身子挣扎着飞了一段,终于哈市栽落下去。另外两只秃鹫也没能逃脱死亡,被巨型苍鹰三两下便四城碎片。
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田霄的心再一次紧张起来。
若是苍鹰看到被秃鹫蚕食的雏鹰,必然会大怒。面对一直暴怒的巨型苍鹰,要比面对那三只秃鹫危险的多。
苍鹰飞回鹰巢,看着破裂的蛋壳,和散落着的雏鹰碎块。只是盯了许久许久,竟是一动也没动。
田霄瘫坐在枯草上,大气不敢出。他不知道这片刻的平静后,会是怎样的恐怖。
突然,苍鹰发出一声凄惨的长鸣。转身凝视着田霄,那冷峻的双瞳,盯的田霄浑身瑟瑟发抖。手中的草绳已经丢在一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双眼一闭,等到死神的召唤。只希望苍鹰的利爪,不要让自己承受太多的痛苦。
苍鹰抬起巨爪,双翅用力一扇,竟是抓着田霄飞出鹰巢。在空中盘旋了数圈,又缓缓下落。最终,将田霄抛下,凄惨的嘶鸣一声,振翅飞走了。
苍鹰的哀鸣在峡谷中回荡不惜,久久的才消散。田霄这才敢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谷底,毫发无损。而那只巨型苍鹰,已经不见了踪影。
田霄长出一口气,仰望着天空。
愤怒的苍鹰为什么没有撕碎自己?还将自己完好无损的送至谷底。
难道苍鹰看到了自己与秃鹫搏斗的一幕?若不是这场力量悬殊的搏斗,恐怕那些鹰蛋都难逃厄运。尽管还是损失了几颗鹰蛋,但大多数还是保全了,而且苍鹰也手刃了入侵者。
想必,苍鹰是感激自己的,感激自己保护了鹰蛋,尽管那不是自己的本意。
想到这里,田霄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禽兽尚有感情,尚知知恩图报,难道人果真是禽兽不如吗?”。
天空已经开始昏暗,谷底的光线更加的黯淡了,想必夜幕即将降临。
田霄翻身站起,这个谷底隐藏着多少危险,田霄不清楚。但是他清楚,夜幕降临前,需要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栖身之地。
田霄在峡谷中毫无目标的奔走着,终于在靠着崖壁幽暗的地方,发现一颗结满果子的大树。
天色越来越暗,峡谷中已经黑的寸步难行。这大树靠着崖壁,周围灌木丛生,似乎十分隐蔽。况且这树上好结满了果子,尽管不知道是什么果子,但至少可以果腹。
摘取几个果子,个头还挺大。咬上一口,酸甜酸甜的,还挺是滋味。吃饱了,也是困乏了,不知不觉中依着树干便睡着了。
再一睁眼时,夜色已深。淡淡的月光下,这谷底竟是异常的幽暗,远处还时不时的响起野兽的嘶叫声,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田霄摸了摸身上,竟还有一颗火石。,
趁着一点月色,收拾了一些散落的枯枝灌木,依偎在果树下,点燃一堆篝火。有了篝火,野兽就不敢靠近,自己也就安全一些了。
仰望天空的星光,这幽静的深谷下,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田霄又想到神秘的德公子,还有妖艳妩媚的风笑雨。
对了,还有风笑雨身边那个小姑娘,总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很奇怪她怎么会和风笑雨这种人待在一起,性格简直天壤之别。
想着想着,终于还是想到了十二天,想到了久不见面的父亲,最终还是想到了孙紫伊。
也不知道紫伊现在怎么样了。是还留在十二天?还是已经被黑盟强行带走了?父亲答应过,紫依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
远处响起悠扬的琴箫之声,将田霄从思绪中拉回。这箫声十分的清扬,却和琴声不怎么和律。这琴声听着似乎一样的闲洒,但其绵长、低沉的余音,却让田霄感到一阵的凄凉和无奈,正如田霄此刻的心情一般。
孙紫伊十分擅长音律,田霄经常听她弹奏。不知是两人心有灵犀,还是田霄对音律本就有天赋,却是能听出音律中暗含的心境。
琴声渐杂,箫声亦渐散,似乎吹弹之人越来越多,却是把起初那单琴的心境全都淹没了。
德公子说过,天籁谷中匿藏的神秘势力,以音律见长。如此看来,这声音必定是那神秘势力了,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听着声音,似乎也不是很远的距离。
田霄并不害怕,他倒是想找到这些吹弹之人,或许他们知道月光舞之花长得什么模样,那样寻找起来就更容易了。能吹弹出如此优美动听的音律,想必也不是什么奸恶之人吧。
正听得入迷间,田霄隐隐感觉到头顶似有东西。
抬头看时,果树之上竟站着两个人影,借着火光只看到一身黑衣、头裹黑巾,脸面也用黑布蒙上。
还不待田霄起身时,两道人影纵身而下,田霄后颈隐隐作痛,便两眼一黑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田霄缓缓苏醒过来。活动一下有些僵直的脖颈,环视四周,自己却在一个不大的岩洞中,洞口被长满针刺的藤蔓遮住。
田霄正要伸手去扒开藤蔓,却听到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自洞外传入:“别动,这针刺可是有毒的”。
有毒?田霄急忙将手收回。
“是谁在说话?”。
洞外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谁在外面?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话”。
洞外还是没有回应。
田霄纳闷了,明明是有人说话的,不可能是幻觉。
“这是什么地方?可是天籁谷吗?”。
还是没有回应。
“可以给我点水吗?我快要渴死了”。
依旧是悄无声息。
田霄放弃了,外面一定有人,只是不愿意回应罢了。这样看来,自己是被囚禁起来了。
“刺啦”的声音,洞口的藤蔓竟蠕动起来,一根藤蔓裹着一个木盒,从底部缓缓的拖进洞内。松开木盒后,藤蔓又迅速蠕动,完全恢复原样。
田霄打开木盒,里面竟是一碗清水,还有一碗清淡的米粥”。
“我就知道你在外面”。
田霄更加确信外面有人,心中倒是松快了许多。既然有人,那就没什么可怕的。
田霄也不再追问什么,他想知道的已经得到印证。况且再问什么,也不会有回应,不如吃饱喝足等着,这藤蔓总有打开的一刻。
洞外突然有“吱呀”的声音,似乎是铁门开启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距离洞口不远的地方停下。之后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声音太低,田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不一会,脚步声渐远,又是“吱呀”的声音,伴随着“咣当”的金属碰撞声。
岩洞外再次响起那个苍老的声音:“小子,是睡着了吗?”。
“本来是睡着的,却被你们吵醒了”。
“醒了就好,戴上这个面罩,乖乖的站在洞口等着。”
声落,一个黑布口袋被扔进洞里。
“戴这个做什么?”。
“别问这么多,照做就是了”。
“我若是不呢?”。
还没反应过来,一条藤蔓突然抽在田霄手臂上,顿时一道血迹出现。然后伤口有灼烫的感觉,头也开始眩晕。
“你大爷的,我中毒了”,田霄的声音已经有些虚弱。
“敬酒不吃吃罚酒……”。
后面的话田霄没听到,因为已经瘫倒在地,昏迷过去了。
田霄庆幸自己没事,因为苏醒后头脑是清醒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只是头被蒙上了,双手也被反绑着,就横躺在地上。双腿有些僵直,轻轻的伸展一下,舒服多了。
“这小子醒了”。
“看好了,我去禀报一声”。
听到有人在说话,田霄不由的问了一句:“谁在说话?快把我头上的口袋摘掉”。
没有回应,田霄倒是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地方的人都是这样,只管着自己说话,却从来不回应别人的问话,真是没礼貌。
一会功夫,就听有人喊了句:“走了”。
田霄立刻被人架起来,拖着便走了。估算了一下,大概走了百十多步,终于停下。
“摘下面罩”。
一个刚劲有力,却十分深沉的声音想起。
面罩被摘下,眼前瞬间一亮,倒是有些刺眼。适应了片刻,田霄仔细观察,自己正身处一间厅堂内,对面的座椅上,正坐着一位白发老翁,却是带着黑色的面具。
两侧站立着几个身着黑衣、头戴黑色兜帽的人,兜帽很大,也压得很低,所以那脸也尽淹没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这打扮,与夜间袭击自己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面具老翁问道。
“田霄”。
“从哪里来?”。
“宁安城”。
“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田霄故作诧异的问。
面具老翁迟疑了一下:“这里是天籁谷”。
“哦,那就对了,我就是来这天籁谷寻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月光舞之花”。
“你寻这毒花做什么?”。
听面具老翁这么一问,田霄确定这月光舞之花果真是毒物。
见田霄不答话,面具老翁又问:“这可是你的?”。
面具老翁手中拎起一块玉佩,正是德公子送给田霄的金雕玉佩。
“是我的,你不打招呼就拿走别人的东西,这可是不好”。
面具老翁似乎有些发怒,呵斥道:“臭小子,需要在老夫面前油嘴滑舌的,热恼了老夫拿你去喂鸟”。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了吗?我叫田霄,来自宁安城,来这里找月光舞之花……”。
没等田霄说完,面具老翁已经是怒喝一声:“把这油嘴滑舌的东西,给我拉去喂鸟”。
两旁黑衣人一拥而上,将田霄抬起来便往外走,下的田霄心中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