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出口却是城外的一山脚下,孔平又带着她碾转来到一墓地,见四下无人,扭开机关,进了墓道,来到一密室。
久别胜新婚,桂秀正想与他温存,一肚子的话要向他诉说,他却一把推开了她:〝别,瞧我这一生臭的,我得到外面去洗洗,可能要很久,乖,熄灯上床先睡吧,哪也别去,等我回来!〞
〝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可惜回答她的只是徐徐合上的石门。
看着他逃也似的身影,还有古怪的神色,这让她隐隐感到几分陌生,他还是那个与自己在花前月下,窃窃私语的情郎吗?
也许是我多心了!她叹了口气,依言灭了兽灯,躺在狭小的密室里的石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已经很累了,但是满肚子疑问在打转,他是怎么死里逃生,又是如何找到这可怕的栖身地……
闹腾了很久,终于有朦胧的睡意时,突听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桂秀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外面又安静了下来,等到桂秀又回到床上,一阵扣击石门的声音一下子赶跑了她的磕睡虫,她忍不住了,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寻着声音,走到门边贴上耳朵细细聆听着。
突然,石门又徐徐打开了。她心里一阵狂喜,相公回来了!果然,一阵熟悉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难得这么有心,还记得自己最喜欢茉莉花香了。
黑暗中,她一斜身扎进了来人的怀抱,幸福来的如此突然,自己一下子恍惚了起来,两体接触的那一刹那,阳春玉微微一抖渐渐起了光芒,她全身燥热的不行,二人迫不急待地宽衣解带后,如两条蛇一样又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从石床上滚到石床下,又从石床下来到石床上。
久违的爱,就在这一刻如火山般狂烈爆发。
一年来,她都是在苦酒的陪伴下度过,曾以为,一生一世,注定要在无爱、空虚中度过。
而现在,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真情疯狂地熔化了心灵的所有悲痛与伤痕。
如果可以,她愿将自己的所有热情献出,只为能保住这一刻的永恒。
如果可以,她愿将所有的痛苦与悲伤来背负,只为爱郎能够开心快乐。
如果可以,她愿将灵魂卖给魔鬼,只为能与他长相厮守。
爱与被爱都是幸福的,哪怕马上死去!他们彼此热吻着,投入到一种忘我的幸福中。
这一瞬间,时间在他们眼里静止了,世界静止了,全世界仿佛就剩下他们二人,世界是他们的二人,别人甭想插进去,哪怕一粒灰尘也不行!
他们愈发疯狂起来,全身的热火仿佛可以焚毁周遭的一切,彼此相互融化着……
朦胧间,阳春玉如火烧似的铁块亮了起来,只见一丝丝血气直往里面钻,整个玉身渐渐鲜红如血,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照着二人一丝不挂的身体,桂秀的脸颊顿时腾起灼热的红晕。
孔平颤抖地说:〝秀,我……我好爱你!〞
〝我也是,快……快,不要停!〞
“嗯!”
“啊……”
……
终于随着一声大叫,桂秀累晕了过去,孔平反而愈发精神起来。
只见他右手手心朝下平放在她胸前的血玉上方,左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上面,嘴里念念有词,那血气顿时抽丝剥茧般化为一条红线从玉中顺着他的手往上游走。
来到胸口,渐渐地在他心口聚集,再慢慢扩散,片刻后,布满全身,身体也像一把燃烧的火钳一样通红通红的,隐隐还有红毛般的火焰丝跃动着,甚是诡异,一盏茶的功夫后,红光才渐渐暗淡下去,直至恢复如初。
这以后,孔平总是匆匆来,迟迟去。孔平告诉她,自己在北荒地带地底下挖矿,适应了黑暗,害怕见光,喜欢在黑暗里与她爱爱。
这一天,桂秀猛然发现铜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如雪,细小的皱纹像花瓶上的裂缝从眼部周围散开,脸上有了一些斑点。再一看看自己的身材也大为松驰,她大为心惊,以前青春靓丽的身体,现在怎么一下子变老了呢?可能是铜镜上的斑驳裂缝造成的错觉,再加上最近太累的缘故吧!
而手上的紫金手镯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像蒙上了一层锅底灰似的,怎么会这样?
这可是恩公送她的宝贝,恩公说了,这宝贝不能蒙尘,蒙了尘,它就失了灵性,可不能让它们这个样子了。
这对手镯很神奇,自从戴上后,甭想把它们脱下来,有几次睡觉前,孔平和自己试图把它们弄下来都徒劳无功,好像已成身体的一部分。
她忙用手帕沾了点水擦了起来,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心一急,手上加了把劲。
一不小心,手指一滑被手镯的接头给刮破了,有血珠溢出,滴在左手手镯上面,渗透其中,黑灰像见了克星似的往周边躲,滴血处,形成了一个散发性的太阳点,此点颜色一下子明亮了许多,格外显眼。
〝原来这污垢是要用鲜血洗的。〞她自言自语道,索性咬开手指让鲜血滴答滴答地往手帕身上淌,再用它一拭,那些黑灰果然很快地消失殆尽。
不一会手镯又光鲜亮丽了起来,发出柔和的光芒。
隔天,二人又缠在一起,正热烈间,突然手镯有两道肉眼难见的乌光疾射而出,孔平身体如触电般地弹起,声音也变了:〝什么鬼东西,猛刺了本座一下!〞
桂秀浑身一哆嗦,清醒了许多,借着玉佩的光线,她惊恐地看到一张陌生的脸,碧绿碧绿的,失声叫道:〝你不是孔平!你是谁?〞
那绿脸人道:〝我当然不是孔平,现在被你发现了,那就实话告诉你,你只不过是孔平献给本座的礼物!〞
〝不可能,我的相公不会把我出卖的!一定是你,你这个魔鬼,我跟你拼了!〞
〝跟本座动手,你这是寻死!〞他一把抓住她的纤纤细手,阴笑道:〝不过,瞧你这肉嫩的,再加上那床上功夫,嘿嘿!本座怎舍的杀你?〞
〝你……你这个淫贼、魔鬼!把我相公怎么了?〞
〝我能拿他怎样,她现在可是有功之臣,本座正要大大封赏他呢?〞绿脸人看她一脸不信,又道:〝你好好想想,自己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来到百花楼,再到这密室的?〞
〝你胡说!〞
〝胡说?瞧你这傻的!你还记得他每次与你同房之前定会跟你喝交杯酒吧!也就是在最后一次,他在酒里加了慢性蒙汗药,然后把你弄到百花楼。〞
〝那这些日子都是你……〞
〝呵呵,可不是本座吗?你再想想,要不是他,本座怎么会往身上弄了这么多茉莉花粉,哈哈哈……〞
〝滚,你给我滚!〞
〝臭娘们,要不是为了练功,本座才懒得与你这千人骑的娼妇苟合。〞
〝你……你……〞
〝好了,再过几日,你把身上那对邪门手镯弄下来和另外三位阴女,凑成四阴女,来个四凤朝凰,伺候好了本座,本座就放你们离开。〞
〝什么四阴女?〞
〝看来孔平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呀!事到如今,本座告诉你,那四阴女是本座让孔平先后网罗的四个阴年阴月出生的女子,你们身上各有一块阳春玉,你们戴上阳春玉就变成了养玉人,同时把你们安排在百花楼,就能吸食嫖客身上的阳气,形成吸阳体,当然,最终目的是配合本座练成神功无敌于天下,哈哈哈……〞
桂秀闻言一阵眩晕,连绿脸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浑然不觉,泪不由地掉了下来,有几滴掉在了手镯上,手镯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