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粗壮的狱卒按在地上,宛心奋力的反抗着,其中一个狱卒狠狠的扇了宛心一巴掌,宛心嘴角渗血,“******,还装什么装!我们的大军已经攻下一半的藩国,已经屠城三座了!早晚让你们的皇帝跪在地上磕头!”
“什么?”宛心听到狱卒的话愣住了,手也停止了反抗,脑海里只有那句屠城三座。
外衣已经被褪下,两个狱卒看宛心呆愣愣的,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人拽起宛心,另一个狠狠的撕扯着宛心的里衣,宛心的整个上身暴露在空气中。
忽然的冷让宛心回神,他大叫着挣开狱卒往后挪着身子,“你们~~不要~~不要~~”
泪水在眼角落下,宛心咬着嘴唇,虽然已经哭泣,但是还是显着那副倔强的样子,云初抱着双臂看着,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从拐角走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
“王~~爷~~”狱卒惊讶的张着嘴,两个人赶紧跪地磕头。
云初冷笑着走进宛心的牢房,斜眼睛看到王坤探究的眼神,“真是治下不严,竟然要二王子受这样的委屈,真是失礼了。”
宛心拽过被撕坏的衣裳披在身上仰着头看着云初,抓着衣服的手指泛白,“她们说的可是真的?你已经屠城三座了?”
“这个我要纠正下,是四座了。”云初轻笑,“刚接到的上报,现在是四座了!”
“霄云初!”宛心大叫着,身子腾的站起扑到云初跟前,云初一个巴掌把他打在地上,宛心浑身都在颤抖。
“阶下之囚,你还有什么资格叫嚣!”
一直没有干涸的泪水再次汹涌,宛心爬到云初脚下,拽着她的裤脚,“求你,不要再屠城了,求你了!”
云初冷笑着蹲下身子,“为什么不屠城?留着又有何用?”
“我~~我~~我让皇姐写下降书,我们归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藩国了!我族自愿为民!”
“哼?”云初冷哼,“我现在胜券在握?何须你们的降书?”
“霄云初~~你说过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霄云初,你说过的。”
“是呀!我说过的,但是那时候你不听。”
“霄云初,我错了,我现在听,我现在信了,霄云初~~不是,三王爷,我求你了。”
“好。来人呀!笔墨伺候!”
门口来了两个侍从端着笔墨,侍从把笔墨放到地上,宛心拿起笔,旁边牢房的王坤也凑过来,宛心瞪着云初,抿抿嘴并不下笔。他略皱眉头看向旁边牢房的王坤,然后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的计策吧!你其实没有屠城对么?”
云初笑而不答,宛心的泪滴在纸上,“虽然猜想是你的计策,但是我还是担心一切都是真的,我们输了,但是我们的百姓不能伤。”
在宛心写着书信的时候,云初看着王坤,钩钩手指要门口的狱卒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狱卒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王坤的牢房门开了,两个狱卒带走了王坤,宛心抬头看云初,“杀她?”
“留着没用。”
“因为她看穿了你的计谋?”
“因为她不识时务。”
宛心将信交给云初,“这是我写给我皇姐的信,我不能保证她一定会按照信里面说的去做。”
“她会的,这些年她不是一直听你的么!”
“霄云初,我想知道我皇弟怎么样了?”
“没死。”
“不要伤害他。”
“你把他送来和亲时,就没在乎他的死活,不是么?”
被云初这么一问,宛心无话了,是呀,他一直想的是一统天下,他从没想过其他,直到在牢里的这些天,他才发觉他想念家人,想念家。
云初低头看宛心,无奈的叹了口气,“来人呀,给二王子换上干净的衣裳。”
宛心接过侍从的衣裳披在肩上,抬眼看云初,“你保证不伤我子民,保证不夺我子民财务,保证不*烧杀。”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云初说着这话出了牢房。
外面的天空阴霾,好似要下雨了,云初把宛心的信交给信差,一阵风吹过,带来一滴雨滴在额角,侍从撑伞站在云初身后,云初叹了口气,风里有泥土的气息,深深的吸口气,雷声阵阵袭来,“咱们避避雨再走吧。”
“下臣这就去收拾房间。”身边的刑部官员说道。
“不用,给我在宛心牢门口摆把椅子,我和他聊聊。”
没人理解云初为什么又去而复返,连宛心也不理解,侍从上来壶茶水,茶碗递进监牢给了宛心,云初要侍从都下去,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茶出神。
“你怎么回来了?”
“外面下雨了。”
宛心不语喝了口茶水,自从关到天牢一直都是喝凉水,再喝到热水,便觉得心里暖了不少。他把茶碗放到地上,身子倚在草堆上,“你想和我说什么?”
“不知道。”
宛心笑了,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要云初听见了,云初抬头看他,“笑什么?”
“你心神不宁的样子挺好玩的。”
“很明显?”
“是。”
云初也笑了,手里的茶从烫到温,“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非要一统天下?你在藩国已经一手遮天了,一统天下的好处是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宛心缕缕脏兮兮的头发,“人都是贪婪的,得到了便想得到的更多。”
“这点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不理解的是,在这样一个女为尊的地方,你难道还想造就一个男为尊的时代?得到了天下之后,你还不是要退到幕后?有一天你要成亲生子,如果你想你的孩子继承天下,必然又是一番算计。”
“那你这么说,人就该吃饱了等死么?”
“那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我吃饱了不是么?有太多的人没有吃饱,也在等死。”
云初的话让宛心没了话,他抿抿嘴不知道怎么开口,云初笑道,“还是那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百姓要什么?不过是有衣穿有饭吃有地种,对于天下大统,谁做皇帝,他们根本就不关心。”
宛心定睛看着云初,云初把茶碗放到一边的矮凳上,侧头笑,“看我做什么?”
“你和我皇弟?”
“人怎么都爱问这种问题?”
“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你疼弟弟的心情,在这件事情上我要和你说抱歉,虽然那晚不是我,但是确实是我安排的人。”
“那就是说,我皇弟是不会被留在宫里了?”
“是的,就算是没有这件事,也不会被留在宫里了。”云初停顿了下,看到宛心略微皱起的眉头,“我能保证的是,皇上会给你们块封地,你们至少会过得很安乐。”
“安乐~~”宛心笑了,“早知道会换来安乐两个字,我又何必呢?”
“过些天收到降书,就放你出来。”
“呵呵~~你还真是谨慎。”
“对你,不得不防。”
“我真该荣幸,让你用上不得不防,也算是对我的肯定。”
“你够狠够辣够毒。”
“只是没你狠,要不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其实,如果只是我自己,也许现在咱俩的位置要互换了,好在我有帮我的人。”
“你的夫郎?哈哈~~其实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你说吧,我听着。”云初拿起手边的茶碗,喝了口茶,等着宛心说话。
“不管是竺辛还是我皇弟还是我,我们都可以说是相貌在上品,为什么你没有喜欢?”
“这个问题~~哈哈~~很简单呀,我都有三个了,没必要再要更多。”
“没必要?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云初笑,“如果每件事都要追个为什么,那岂不是很累?”
“有人*你都坐怀不乱,也许这就是我输的理由。”宛心无奈的笑了,“其实我真是有些喜欢你了。”
“是么?”云初挤眉弄眼的,“那我要是敢娶你敢嫁么?”
“虽然知道你这句是玩笑话,但是我实话实说,只要你敢娶,我就敢嫁。”
“其实,你适合更好的人对你。”云初站起身子,天牢里的湿气弄得身子冷冷的,“这里太冷了,我回头要狱卒给你加两层稻草。”
“你避开了我的问题。”宛心站起身子,手背在身后,“你害怕了,你怕我真的想要嫁给你。”
“哈!你还看出什么来了?”云初站在牢门外,宛心站在内,两人隔着牢房的铁栏杆对望。
“你过来。”
“嗯?还要我附耳过来?”
“你怕我会对你不利?”
“你最多咬掉我耳朵,我怕什么!”
“再靠近点。”
“这里也没别人,还要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么!”脸颊上一温,云初捂着脸后退了两步,惊讶的看着宛心。
“看你这样子,我总算是有点成就感了。”
云初摇头轻笑,“你还有这一面呀!”
“怎么?这一面不好么?”
“你皇弟做比较合适,你老了!”
“霄云初!”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