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单飞芳见了面之后立即采取了行动,各方面已经布置妥当,收网即可。云初带着月明和单飞芳直奔南山马场,奈何看到的是满地人的尸体与马的尸体,而珉儿与宛心已经不见了。
第三天云梦、赵尧儿回来了,云梦抓来几个死士,都是去各大马场通风报信的人反而被云梦抓住了,如果没有抓住这些人,想其他马场也定和南山马场一样。
几个人没有做停留,把后续的事情交由单飞芳处理,便匆匆的赶往邵北府。
因为要绕过那个邪门的森林,云初他们在第二十天才到达了邵北府,而罗刹寨也夷为了平地,在邵北府的都督府云初见到了岩良。
“岩良请王爷安。”
“起来吧!把罗刹寨的事情说说吧。”
“是。”岩良站起身,“下官先是打探到罗刹寨的人每隔几天便会叫小倌去寨里伺候,于是下官便收买了几个小倌,让他们在酒菜里下迷药,等到了半夜再派人杀上山,大部分人活捉了,有些人在厮杀中死了。”
“做的好。”云初点头,“在寨子里是否发现我信中提及的马匹?还有那罗刹寨奎当家呢?”
“寨子里没有马匹,而那个当家被我砍断了一条腿,现在在牢房。”
“带我去看看。”
五个人到了牢房,昏暗的牢房弥漫着恶臭的气息,云初掩着鼻子,岩良解释道:“现在牢里关押的都是罗刹寨的俘虏。”
“嗯!”云初点点头,“伤亡的人可有派大夫治疗?”
“所有招供的都派了大夫治疗。”
云初满意的笑,“做的好。”
云梦跟在云初后头心里也思量,这个岩良还是挺会办事的,让不招供的看着招供的人得到妥善的救治,心里定会有动摇。
“王爷,那便是罗刹寨的当家。”
云初冷笑着站在牢笼外,挑眉看牢笼里趴在稻草上的女人,“奎当家,好久不见了!”奎宁的身子动了动,奈何伤势严重根本就起不来,愤恨自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的时候,云初嘲笑的话语再次袭来,“上次相见奎当家还不可一世,现下就像是丧家之犬人人喊打!”
“唔~~”抖动的手臂支起上身,奎宁慢慢的反转身子努力的半坐着看着眼前的人,淡蓝色的锦衣,一双明眸,“你是~~你是鬼打林外的那个人?”
“鬼打林?”云初挑眉毛,“那名字还不错,有点诡异。对!就是我!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杀了我?”
“若不是宛心姑娘~~”说道此,奎宁咬牙怒瞪云初,“当初宛心姑娘放过你,你倒恩将仇报!”
“各为其主而已!”云初厌恶似的拿帕子捂着鼻子,“这里奎当家可住得惯?”
“哼!不用拐弯抹角的,你想问什么我猜到了,但是我是不会出卖宛心姑娘的!”
“哦?还挺忠诚的!”云初笑,“那我就不问当家的了。”转而问岩良道,“除了当家的,可还抓了副将之流?”
“抓到了寨子里的三当家。”岩良禀告道。
“嗯。岩大人,我一向不喜欢不识抬举的,希望一会儿我用完了饭,那三当家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下官定会竭尽所能!请王爷、主夫大人、侧君大人、侍郎大人回去休息,下官会尽快让三当家开口说话的。”
“很好。”云初微笑,转脸对着奎宁笑得冷漠,“我不是一定要听你说,我是在给你机会让你救自己,只可惜你不识抬举。”
云初说完这些转身出了牢房,月明、云梦、赵尧儿跟在后面,岩良早就安排了伺候的侍从,将三人引到早就准备好的房间休息,奉上茶点,管事的回禀道,“王爷,饭菜正在准备,一会儿是在这儿用还是在厅里用?”
“就摆在这儿吧!我们自个吃。”云初拿过赵尧儿递过来的帕子擦手,“没事你们就先退下吧!”
“是。”
侍从们都退了出去,云初喝了口茶,侧脸问云梦,“这个岩良你可有印象?”
“难道是岩遥亭的女儿?”云梦想云初这么问定是有原因的,想自己做二王爷时从来没听过这号人,至于朝中姓岩的官员,他只是依稀记得曾经做过两年太学中老师的那个迂腐女人姓岩,难道她女儿也入朝为官了?
“不是女儿,是侄女,过继给她的,她本身没有孩子,后来过继了妹妹的孩子做女儿,这个岩良就是过继的那个孩子。”
“这个人还是蛮有心机的。”云梦对上月明的眼睛,“感觉有点太急功近利了。”
“一身学识却不被重用,想得到重视也无可厚非,不是么?”云初轻说。
“那眼神我不喜欢。”月明说道,“有些愤世嫉俗。”
“这样的人,必须给她机会,给她甜头,一旦有人给她更多的好处,她便会倒戈相向,不为了别的,只为了显示她的才华。”云初伸伸懒腰,“这样的人啊,难对付也好对付,她要的就是被重用。”
“你想重用她?”云梦问道,“收为己用还是放在朝廷?”
“放在朝廷吧,这种人太容易变节了,要带回京城去,不能留在这里,她会不安分的。”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管事的回禀饭菜准备好了,几个人便开始用饭,饭才刚用了一半,岩良求见。云初挑眉看其他三人,意思是,我说的怎样,想立功想疯了!
招岩良进来,岩良回禀,“那罗刹寨三当家说她愿意招供。”
“好。”云初放下碗筷,“岩大人真是好手腕呀,难得难得!”说罢站起身,“带我去看看吧!”
岩良走在前头引路,云初跟在后头,月明、云梦、赵尧儿在云初后头,经过花园的时候,云初问道,“岩大人在邵北府有几年了?”
“八年了,中了榜眼就派到邵北府下的崎县做县令,后来得了几次晋升的机会,现下得皇上器重,坐到了都督,只是一直都在邵北地界。”
云梦听着和月明交换了眼色,八年就爬到这个位置果然了得,现下都督是邵北府最大的官了,她果然志不在此,想进京做京官吧。
“嗯!八年有这样的成绩,岩大人是人才。”云初笑,“岩遥亭先生曾经还教过我两堂课,受益匪浅。”
“下官母亲大人在世的时候也说王爷小时候天资聪慧。”
“夸奖了。”云初笑,回头看赵尧儿翻白眼,想到曾经云梦当笑话跟赵尧儿讲过自己那段傻瓜岁月,这尧儿定是觉得岩良马屁拍的不好吧!
说着便到了牢房,岩良带着云初他们转到另一边的刑讯室,一个粗壮的女人被双手绑着吊起,身上都是鞭痕,衣裳已经破烂,滴答滴答的从身上滴下血水,云初坐到远点的椅子上,指了指女人,岩良立即让属下用凉水把女人浇醒,“赵冀!王爷问你话来了!”
赵冀努力的抬起头,张开红肿的眼睛,嘴里发出类似于‘是’的声音。
“宛心和你们勾结对么?”
“是。”
“你们替他做什么?”
“运~~马~~”
“运到哪里?”
“关~~外~~”
“交给谁?”
“放~~掉~~”
“放掉?”云初一愣,费尽千辛万苦弄来的马匹要放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放掉?”
赵冀艰难的摇摇头,“不~~知!~~~只是~~说~~放到牧民附近~~就好。”
云初轻轻的站起身,她脑海里想到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故,对着岩良招招手,几个人出了刑讯室。“去见奎当家。”
奎宁见云初来了,靠着墙闭上眼睛,云初笑道,“这么视生命如无物么?你不在乎自己的,那在乎你这些和你出生入死的姐妹们的生命么?”
云初这一说奎宁猛然睁开眼睛,“我的姐妹都是和我一样的!”
“是么?”云初指着奎宁旁边的牢房,里面关了五个囚徒,“尧儿,去先杀了两个你看着不顺眼的。”
“是。”赵尧儿提着剑过去,牢头打开牢门,看到牢门开了,囚徒都下定决心拼死一搏,几个人猛的往尧儿跟前冲,尧儿拔出长剑,冷光一闪,为首的两个人被抹了脖子,其余的三人也都被砍伤了。
云初笑着看奎宁僵硬的表情,“好玩么?”
奎宁咬着牙怒瞪云初不语。
“尧儿,把那三个人也杀了。”
“是!”剩下的三个人也被杀了。
云初看看奎宁,“我就问你一句,宛心是藩国人么?”奎宁攥着拳头不说话,云初指着奎宁另一边的牢房,“尧儿,那牢房的人也给我都杀了。”
“是!”
鲜血布满牢房,奎宁看着出生入死的姐妹都死在赵尧儿的剑下,她愤恨的等着云初,云初轻叹,“我说了,我就问你一句,你也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岩大人说这次俘虏的人有四十来个,看来我们尧儿还要杀好久呢!”
奎宁喘息了片刻,她的耳边现在还有刚才死去的姐妹的惨叫,她攥着的拳头收紧又松开,“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藩国人,我只是有次偶然听到他和他的手下说藩语。”
“很好。”云初笑,“尧儿收起长剑。”云初转身离开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奎宁便出去了,那眼神在奎宁心里冷得仿佛跌进冰窖。
云初站在牢房门口看着天空,“岩大人,不留活口。”
“下官明白。”说罢岩良转身进了地牢。
清冷的风吹起衣裳的衣角,她身后的月明、云梦、赵尧儿谁也没有说什么,也许大家已经习惯了玩笑中的云初,当云初嗜血时,大家都在害怕。
过了好一会儿,岩良出来了,“回王爷,都办好了,下官是每个检查的,保证都死绝了。”
“岩大人是人才!把邵北府的各项事宜打点下,我回京后就派来新官,办好了交接就来京城任职。”
“谢王爷赏识!”岩良跪在地上。
“起来吧!”云初轻轻的说,自始至终都是仰着头看着天空,她想,天空的颜色忽然之间变得不蓝了,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