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就是忙碌的,云初叫来江华送走了飞逸,和月明回到逍遥门,选了四五个武功高的好手随着月明、逍遥去白云庄,等送走了月明,天也渐渐的亮了。
云初站在后花园,花园里的地面光秃秃的,拔去了紫兰花之后,逍遥还没有闲情种上新的花朵,云初蹲下身子,拨弄着干涸的土块。
“你觉得种什么花好?”云初问,送走了月明他们,逍遥门杀手组的头目程非然却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边。
“属下不知。”程非然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主子,瑞福客栈是不是需要埋伏?”
“不用。都是名门正派,要脸要皮的,做事情必然瞻前顾后,道貌岸然,不必如此设防。”云初笑,昂头看非然,“还是不愿意把你的故事告诉我或者逍遥么?”
“如果主子信不过属下,属下就离开。”非然冷冷的说。
“既然当初用你了,就必然已经信你了。”云初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土,整了整衣袖,“就那么不喜欢逍遥么?”
“如果是主子的命令,做下属的必定遵从。”
“如果逍遥真的用她的身份命令你从了她,那她便不是逍遥了。”云初笑,抬头看看天色,“忙乎了一夜了,我有些倦了,你也回去歇了吧!”
“是!”非然转身便走了,云初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如同行尸走肉,他的心灵是被别人夺走了还是自己藏起来了?
没人知道非然心里想什么,就如同没人知道为什么三年前这个男人一身黑衣握着宝剑要逍遥收留一样,他没有说原因,他只是说,他武功很高,他需要找个愿意收留他的地方。
早上的水气很重,回到自己的住处,非然的头发、外袍已经沾了露水,脱去外袍坐在铜镜前,铜镜上映衬着他的脸,有些灰暗,手指轻轻的撩起里衣的衣领,锁骨上一道狰狞的伤,伤痕下隐约可见暗蓝色的纹身,纹身被伤痕隐住看不真切,伤痕又埋没于里衣深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长。非然抚mo着伤痕,脑海里是三年前主公的话,“这次的任务完成了,我就让你见孩子。”
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已经五岁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像刚出生时那样子爱哭?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照顾?非然轻轻的抚着额头,在逍遥门三年了,偶尔他会认为这里是他的家,面对着逍遥的时候他偶尔会感叹,如若自己不是这样的命运,应该会和她在一起吧!
只是那些只是如果,不能成真也不会实现,轻叹了口气,散开有些乱的发重新梳好,从衣柜里拿出套干的衣裳穿上,宝剑再次握在手中,他要去见他的主公了。
早上街道上还没什么人,只有一些食寮开着,里面人也不多。非然走进街角的一个小食寮,掌柜的看到非然进来了轻轻的点了点头,非然悄无声息的上了食寮的二楼,在倒数第二间房间门口停住了。
刚站住脚,门就开了,非然一愣,“主公。”
“进来吧!”门在非然身后关上了,“现在情况怎样?”
“任逍遥和陆月明带着几个好手去白云庄给白翎的主夫解毒去了,庄子里就霄云初,昨晚她见过白飞逸,具体说了些什么,属下就不知道了。”
“嗯!”女人张开双臂,拍拍自己的腿,“过来!”
非然谨慎的坐到女人的腿上,“主公!”
“叫我绍熙。”莫绍熙边在非然耳朵边上吹着气,边趁机摸着非然的身体。
非然身体是僵硬的,绍熙的手越来越大胆,非然的心里就一阵难受,“主公,我还要赶快回去,以免霄云初看出破绽!”
莫绍熙微微皱眉,“不想和我么?”
“不是!属下当然是想和主公在一起了,只是还是要万事小心,以免坏了主公的大事!”
“嗯!识大体!”莫绍熙阴冷的笑,“孩子过得挺好的,怎么说也是我的骨肉,会好生照顾的。”
“谢谢主公!”非然从绍熙身上下来,“那属下先走了,以免坏事!”
“走吧!”绍熙挥挥手,看着非然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子,隐藏于床幔后面的一妖娆男人掀开床幔,“主公对他可真是情深意重呀!”
“呦~~尧儿嫉妒了~~我怎么会对他情深意重呢,不过是一个棋子,等到成大事之后,他是第一个拿来开刀的。”
赵尧儿跟着谄媚的笑,心里却骂着莫绍熙,这个女人阴险狡诈,今天可以这样对程非然,明天就会这么对我!想到此,心里默默盘算起来。
莫绍熙可没想到赵尧儿会想这么多,她色迷迷的看着男子光裸的肩膀,滑嫩的肌肤水样的光泽,“小宝贝,来让我亲亲!”
“哎呀~~主公~~”激情取代了一切,人是血肉之躯,有人会在激情中升华,有人会堕落。只是,不同的是有些堕落是情非得已的,有些堕落是心甘情愿的。
程非然被带到莫绍熙跟前的时候还是个七岁的孩子,那时候的莫绍熙已经二十五岁了,他记得那时候莫绍熙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对着卖他的人说,“这个孩子不错,是个好材料,我要了!”之后他就被买走了。
莫绍熙带他来到一个很大的庄园,庄园没有名字,所有的匾额上都是光秃秃的,里面有好多和他一样大或者比他大的男孩女孩,在那里的十年里非然每天跟武功师傅学武功,跟先生识字,直到十年后再次看到莫绍熙。
那天莫绍熙是来挑选几个小侍从的,她一眼就看上了非然,将他带回了家。
莫绍熙的家里有很多男人,她也有很多孩子,她会的手段之一就是扣押住孩子,让孩子的父亲甘心情愿的为她卖命,而她却把孩子送回到非然呆过的庄园,让孩子学习武功,等长大些,长得漂亮的送人情,不漂亮的就留着做死士。
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非然不知道,他想再恶毒的人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他抱着有一天能够见到孩子的心为莫绍熙卖命,等着任务完成可以和孩子团圆。
回到逍遥门,和走的时候一样没有大变化,非然回了自己住处,虚脱的躺在床上,他觉得每次见莫绍熙都好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一样,那种紧张不舒服的情绪一直困扰着自己不能释放。
躺倒在床上,轻轻的闭上眼睛,任困意袭来,貌似过了许久,一阵敲门声吵醒了非然,非然整理了下衣服起身开门,看到来人是门里面的一个护院,“何事?”
“白家白飞逸和江湖上几大门派的人来了,霄主子让都放进来,现在坐在大堂里呢!”
非然皱皱眉,不明白云初这是要干什么,“带我去看看!”
和护院到了大堂,先看到了坐在中间椅子上莫绍熙,非然心想,这也许是她挑唆众人来的吧!
对着各大派拱手,“在下逍遥门程非然!”
好几个人一听是程非然,都细细的打量起他,这两年非然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声,杀了几个罪大恶极的恶人,在逍遥门中算是风评最好的人。
“在下虎成帮段奇。”名门正派中的一个年长的女人说话,非然想,这代表说话的人想是来之前早就决定好了的了,逐拱手对段奇说了句有事请讲,段奇接着说,“这次大伙陪着白小公子来,主要是想请逍遥门主将逍遥腐骨蚀心断肠丸的解药交出来。”
“段前辈,我们门主她暂时没在~~”非然刚要接着说下去,就听得有人咳嗽了两声,大喊道,谁说我没在?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见一风华绝代男子翩然由远及近,这男子就是云初扮的,她穿着一身藕粉的男装,涂着胭脂水粉,手里一把羽毛扇扇乎着,散着绸缎光泽一般的长发,远远的飘过来。
云初站在大堂中间,拍拍好容易用布条绑紧了的平坦的胸部,笑得超级妩媚,对着在坐的所有女人一通放电,“在下任逍遥。”
所有人皆是一愣,包括离着云初比较近的飞逸和非然,飞逸手捏捏大腿,他想他不会记错,这个人明明是三王爷,怎么现在这副打扮?
所有人看到云初皆是一惊,惊叹于那举手投足的娇柔,和一脸的妩媚,最先回过神的是段奇,毕竟是老江湖了,“在下段奇,是陪白小公子拿解药来的。”
“知道知道!”云初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身子斜靠着一边的椅子背,微敞的衣领因为这个动作而露出雪白的肩,云初翘起脚搭在桌子上,裤管向上滑,露出光滑的小腿,“不过解药没有。”
众人此刻算是彻底看呆了,飞逸抿抿嘴,试探性的问道,“任~~帮主~~你说解药没有?”
飞逸这一问众人都回过神了,云初嘻嘻的笑,清脆的声音甚是悦耳,“我的意思是解药要现配,不知各位能不能给我五天的时间让我配好了解药呢?”
“我们怎么能相信你?如果这是缓兵之计怎么办?”
“那~~要不大家在我逍遥门住下,盯着我可好?”云初挑挑眉毛,看到众人望着自己的眼睛皆带着不同程度的热烈,心想这不费一兵一卒就拖延时间的招数,也只有我这么聪明的人想得出,我真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