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的乐儿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就那样一直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赖着不起好了,总比现在被一堆人逼着做康复训练的好。
每天早早就被大叔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叫醒,然后是清淡的秦君墨来为她诊脉,再来就是向梓欢的软磨硬泡,硬是将她哄下了床,被向梓欢搀扶着一步一步开始学习走路。
基本上,姚乐儿现在除了说话还比较顺溜之外,其余的基础能力大多数都得重头开始学起。每每吃饭的时候,眼巴巴的望着桌上满满的山珍海味,却使不上用筷子的劲儿,只能愤怒的看着他人吃的津津有味。有时候,向梓欢瞧见乐儿的可怜样,不忍心想要给她夹上几块,却被大叔凛冽的眼神扫的不敢再拿筷子。
这可恶的大叔!
一定是记恨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喊他的那声“鬼”和“阴差”,现在对她施行打击报复。可她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刚醒来,就瞧见这样一个极品,心脏有些承受不了而已。
虽说大叔在她醒之后有回去好好洗漱一番,换上了做工考究的衣衫,还仔细的修剪了脸上快要堆满的胡须。可不知为什么,乐儿瞧见他还是提不起精神来。特别是他的胡须,简直就像宝贝一般,就是舍不得刮掉,古代的男人,难道上了年纪,就非得留这么碍事的胡子么?
每次看见大叔对自己毫不留情的模样,她都想上去把他的宝贝胡子给刮个干净。
如此这番意淫了几回,心中便舒畅了许多,终于是能享受那丰盛的不像话的午餐了。
午后的花园中。
又是四五月的日子,天气已然有些热闹,在太阳下伴着盛开的花朵儿小小晒一下是惬意的,可是运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来,乐儿,再跨一步出来。好,很好。”向梓欢搀扶着乐儿,在诺大的花园里慢慢的走动,秦君墨有交代,必须每天坚持走路三里以上。否则,就别想再健步如飞的去追美男。
这最后一句话,是大叔阴着脸加上的。说这话时,大叔脸上满是不屑,仿佛他对于她那些不成文甚至拿不出台面的故事了如指掌。
这个大叔,一定是上天派来克她的!
再次拿眼神深切的问候了下他的八辈祖宗,乐儿感到身上已经有薄汗冒出。糟,待会儿又得去洗澡。天杀的那个大叔怎么说也不同意向梓欢再帮她沐浴,硬逼着她自己动手。明明洗澡是人间最享受的一件事儿,到她手里,却变成了一种煎熬。
不洗,等着发臭变质。洗,她那些僵硬的肌肉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会无数次将水舀里的热水直接泼到毫无准备的脸上。
大叔此刻正好不自在的坐卧在睡榻上,手边泡着的,是极品的绿茶,沁人心脾的清香正勾引着乐儿的味觉。
更加勾引乐儿的,是同样坐在一旁正在研究医本的秦君墨,专注的神情令她为之动容,时而拢起的剑眉更是让乐儿心驰神往。啧啧啧,同样是男人,这对比起来的效果可真是挑战她的视觉。一个,是静如一汪湖水的天神;一个,是胡须满布面容的大叔。
打了个冷颤,一个念头忽然涌上乐儿的心思。
天气正好,何不来次亲密接触?
脑袋在想着,身体已经开始行动。脚下一滑,乐儿作势要摔倒在地,还没倒地,已经发出了娇滴滴的声音:“哎哟……”
“哎哟!”
诶?为嘛有另外一个声音?
难不成这么大的院子还会有回音?
只是,她已经考虑不了这么多,她眼中只能瞧见秦君墨闻声后朝她的方向看来。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清淡如水的脸上也稍稍露出了些许的紧张。虽说是很小的,可是逃不过乐儿的眼睛。
果然,他起身了。
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近了,更近了……
俯下身子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的重不重?”
“没事,只是没有站稳,没有大碍的,倒是乐儿,你有没有伤到?”
姚乐儿听不见了。
她只看见秦君墨正动作轻缓的将被她绊倒的向梓欢扶起,还上上下下好好的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真的没有大碍后才舒展开眉头。
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来扶起她,然后无比温柔的问自己有没有事,自己再作势倒在他怀中的吗?现在是什么状况?
噙着笑,将乐儿小小的诡计看在眼里,大叔蹲下身子扶起已经呆滞的乐儿。顺便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句让她感到如同被雷劈中的话:“你别妄想了,人家可是拜过堂,入了洞房的夫妻!”
夫妻?
她怎么会没想到,怎么会没看出来?
还是她,根本就不想承认?
招手让秦君墨带着向梓欢回去清洗手肘上的伤口,大叔将乐儿扶到适才自己的位置上躺下。沏上一杯泡的正是时候的茶,端到她面前。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乐儿,眼神哀怨的看着大叔,半天才恶狠狠的挤出几个字:“我绝对和你有仇!”
听到乐儿如此说话,大叔依旧不以为然,给自己续上茶水,语调不紧不慢:“恰恰相反,我是来报恩的。”
“报恩,你搞笑吧!有你这样报恩的吗?”乐儿不客气的端起茶杯,“等等,你说报恩?”这才好好的将大叔打量了一番,终于是从脑袋的角落里挖出来这样一号人物对上号。
乐儿指着大叔,嘴巴吃惊的张着,半天合不拢。
仿佛习惯了乐儿的离经叛道,大叔只是慢悠悠的问:“怎么,想起来了?”
“你,你,你……”乐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命,到最后,竟然是自己救的,“你是姓叶的?”
“叶东初。我真该替自己感到难过,原想着报恩,没想到你居然把我忘得干净。”
撇撇嘴,乐儿闷头喝茶。
戚,会忘记你是应该的。谁让你不是美男,是一个胡子邋遢的大叔?
“我说,叶大叔啊,你现在混的不错么。映月楼这么贵的地方,你居然能一住就是这么久。你身上的银子还够吧?”她可不想让自己又流落。
“叶大叔?”挑挑眉,叶东初不以为然,“这映月楼就是我的,不住在这,还能住哪里?”
听闻此事,乐儿激动的差点儿扑倒叶东初身上:“真的假的,映月楼的老板就是你?我之前还想着和映月楼老板合资呢!这下子倒好,整个映月楼都是我的,哈哈,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乐儿笑的有些放肆,叶东初凉凉的抛出来几句话:“你当年给的银票,还不过建这个映月楼的百分之一。现在还好意思说整个映月楼都是你的?”
是他辛辛苦苦从头做起,一直混到现在的好不好?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得知自己曾是这家伙的恩人之后,乐儿的口气开始变的实了起来:“报恩有你这样报的么?瞧你这什么态度!”
放下手中的细瓷茶杯,叶东初有些好笑:“难不成我非得跪在地上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抱着你的腿,那才叫报恩?你别忘了,我救了你的命,这恩若是真的算起来,我早就报过了。”
行,你狠!
头一次感到这么挫败的乐儿乖乖的闭上嘴,闷头赌气般大口喝茶。
她怕自己要是逼的他太紧,他回头一个不高兴将自己直接扔出去,就完蛋了。毕竟现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美男看着的生活,还是很惬意的。
有机会再整整你!
你记住,叶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