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双喜
嫔妃有孕的狂喜过去,众人缤纷表演试探过后,一切都在继续。
母凭子贵的白捷纾凭了肚里的孩子封为嫔,虽然暂无封号但想孩子正式出生后位份总会再进,封妃之日指日可待。只是赢得众嫔妃艳羡的白嫔并不满足,愤愤的道:“我深得皇上宠爱,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如今又怀了龙种,奈何只许我封嫔。”她不敢明面上与皇后闹,私下里却与皇上再三嘀咕要更高封赏。皇上好言安慰但不肯让步:“这是母后意思。你只要安心诞下皇子,自有你的封赏。”次数多了皇上不禁厌烦,减少了去探望孕妇的次数,只多多赏赐了珠宝药材了事。白嫔不死心转而求太后。奈何太后已经闭门礼佛为皇上子嗣祈福不见嫔妃。嚣张的白嫔徒自惹了一鼻子灰。一时间传为宫中笑谈。
皇长子黄瑞的生活也微起了变化。首先就是太后闭门礼佛,不见嫔妃也不见孙子。同时皇上精力被白嫔及其腹中胎儿分去大部,召见黄瑞的次数大为减少。好听点说是黄瑞得了更多自主支配时间,实际上也可以说是最近少人关照。因此思飞殿气氛有了微妙变化,似乎少了份轻松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楚的意味。而公主黄晴并未按约来找黄瑞玩。对此黄瑞也不在意,仍是马马虎虎读书东游西逛的找乐子。虽然受到的关爱不如从前,黄瑞还是悠然自得欣赏中秋晚宴上,太后的慈祥,皇上的欢喜,白嫔的炫耀,皇后的大度,公主的琴声,玉妃的从容,众多嫔妃的争奇斗艳热闹不休。
出乎所有人意料,晚宴的最大精彩不是白嫔,却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美人王美人,竟然曝出也有月余身孕。喜得皇上眉开眼笑,大肆封赏。唯有白嫔愤愤不已。
辞却了奢华的晚宴,年弱的皇子提前回了思飞殿。黄瑞依然有兴致的聚集了众宫人,分食月饼打赏银两。最后在飞儿蝶儿再三劝说下才肯安歇。
飞儿叹息着为黄瑞盖好锦被,环顾四周无人后焦急的说:“蝶儿,你说太后是什么意思啊?”
“飞儿,你以为呢?”蝶儿细心的查看黄瑞确实睡了后,才轻轻反问。
“白嫔有了龙种。现在新封的王嫔也有喜了。太后为什么还不给小皇子恢复身份?太后甚至突然间不理会小皇子了。”飞儿一直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真相大白。可太后迟迟没有动作,惹的飞儿愈发不安。
相比而言,蝶儿则比较沉稳,“飞儿,太后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太后暂时不说明真相,肯定有考虑。我们做奴婢的只要服侍好皇子尽好自己本分就可以了。”
“可是,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接下来是皇上和皇后的生辰,然后就是新年。再拖下去小皇子年满六岁,就要选侍读了。”飞儿越说越觉得糟糕。
“飞儿,不要说了。这不是我们能干预的。”蝶儿把手放在飞儿肩上,哄了飞儿情绪平静下来,“太后很喜爱小皇子,肯定会为小皇子安排好未来的。”
“但愿如此。”飞儿喃喃的试图説服自己。
“好了,飞儿。睡吧。明天还要忙呢。”
其实,睡眠不深沉的皇长子听到了蝶儿的叹息,但他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无边寂静包裹。
每月逢十是神医庄晨教导小皇子的时间。这天八月二十,庄晨准时来到思飞殿耐心教导小皇子。其实黄瑞学的医理并不多,只需要知道常用症状及药方。黄瑞更多学点辨毒之术。学习是枯燥的,所幸黄瑞对此很用心,成绩亦好。庄晨频频点头,称赞道“小皇子所学一日千里。”
黄瑞对这个远房的有趣表爷一向喜欢,听到夸奖后更是笑弯了眉,撒娇要听故事。庄晨对这个亲手给洗礼的小孩子心存怜惜,自是有求必应。看了眼前讨喜的小娃,庄晨不由面色显现出忧虑。
“庄爷爷,你怎么啦?”黄瑞敏锐的发现了,关切问道。
“没什么。臣在想讲什么故事给殿下。”庄晨遮掩道,随即绘声绘色讲起故事来。看飞儿蝶儿及众宫人不在近前,庄晨忍不住叹息道:“皇上中毒后一直体弱,使得现在皇嗣都是胎象不稳,不知能否安然生产,不知道对你是好还是坏啊。”
声音虽小,耳聪目明的黄瑞仍然可以听到。黄瑞不由大惊。旋即继续拿了药箱玩耍做掩饰。
另一厢,庄晨也是惊恐自己竟然把实情说出口,忙遮掩道:“老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说罢仔细观察黄瑞反应。见黄瑞仍若无其事的侧对自己玩,庄晨心下一松暗自道:“万幸他没有听到。”同时又不禁迷茫,自己为什么想到要对小皇子说这些呢。黄瑞虽然聪明,毕竟是小孩子,又不知道真相。自己提醒他又有何用?何况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帮他解开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