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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12 预见死亡的梦境

珊朵拉对安琪儿的训练到了整整两个月的时候,她的速度和力量才使得她的剑术可以勉强的应付珊朵拉。这除了要归功与珊朵拉残酷苛刻的训练,还有安琪儿她自己坚韧的毅力和执着的精神。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的时候,安琪儿才会想起乔对自己的失约。那次,他们约定好下周见面,但一直等了三个星期,他仍旧没有出现。安琪儿对乔的不满不仅仅是他的失约,还有在她等待的这三个星期里,乔好像只打过那一通解释的电话。之后便只有每天照常的问候简讯了。为此,她免不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想到乔在电话里对自己解释时,怪异的现象和勉强的理由,她像其他任何正常的女孩一样开始怀疑乔的身边是不是有其他吸引他的女孩,当她意识到这点后,她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和不解。

唯一让安琪儿了解的事实就是乔的确解释的很牵强——他的母亲去看望他了因此不能来雷洛斯。

过两天便是感恩节了,安琪儿多么希望乔可以来雷洛斯。自从父母过世,每年的这个节日,她只能与外婆一同度过,她是多么希望今年可以有所不同,但是,她也清楚乔也要与自己的家人相伴。想到父母,安琪儿又免不了想起小时候,家里节日的欢乐气氛,母亲烤的火鸡是那样的美味,父亲烘焙的红苺派是那样的香甜……

***

现在是夜晚,天气也不错,可以看见天边有着许多闪亮的星辰。在一面倒影着夜空的湖水旁正举办着一场篝火晚会,树立的火堆照亮了小镇的一片天空。在篝火堆几米开外的地方搭建了一个简易舞台,一群可爱的孩子们身着各式奇异的服装在上面表演关于感恩节的意义。而安琪儿与乔便与其他人一样坐在舞台下方观看演出。篝火朦胧的余辉闪跃在两人的脸上,温暖的笑容相互映衬,在这节日的氛围里,一切都是那样的愉悦,幸福。

在这个气氛如此恰当的夜晚里,两人似乎都觉得该做点什么。于是,他们顺从了感觉。就在双方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气息呼在自己脸上的触觉;就在温热的双唇快要碰触到得时候——舞台上的节目结束,掌声的响起打断了他们。他们先后咧嘴一笑,准备再继续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他们此刻所有的甜蜜和这节日里所有的欢笑,愉悦,团聚一起的幸福感——全部轰散。

随着爆炸声,还有人们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声,伤者的呼救声……

当乔拉着安琪儿要离开这个事故现场的时候,她见到舞台上的那些孩子有的被大人抱走,有的自己跑下来了,但唯有一个金发的小女孩,在逃跑的过程中跌倒了。这时,舞台上只剩她一个人了。随后,安琪儿甩开了乔的手向舞台的方向跑去。也就在这时,又有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在不远处响起。同时,一个带着火球的物体快速的飞向舞台,它落在舞台的后方爆炸了。这个在安琪儿眼前的爆炸并不是很猛烈,舞台虽没有顷刻毁灭,但是它的地基却被损毁了。就在她被爆炸声慌神的这几秒钟里,舞台后方的背景架伴随着另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倒下去了。舞台终于只剩下孤零零的摇摇欲坠的平台。那个金发的小女孩的哭声让安琪儿突然回过神来了,她不顾一切的奋力向她跑过去,但仍旧来不及,平台裂开了,女孩从中间跌落进去了,随后裂开成两块的平台将小女孩掩埋了……

在恐惧和痛苦中安琪儿从床上坐起,她看见墙上的钟,指针指在凌晨两点半。

又是一个遇见别人死亡的噩梦。它消停了几个月,却又来了。安琪儿心中一阵苦笑,难道自己连十八岁都活不到了吗?

这个梦原本是安琪儿希望梦见的情景——至少前半部分是的。它前一刻还沉浸在甜蜜中,而下一秒却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梦境再一次的出现使得安琪儿迫切的需要找个人来谈一谈,否则她真要崩溃了。这一次,不是一点小意外,也不是某人遇到谋杀,而是一场灾难。对于灾难,安琪儿根本就不认为她自己可以解决,而且梦里出现了那么多的伤亡,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也许并不是很普通),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力。

她拿起电话,打开电话本,第一个跳出来的号码是乔的。她是很想按下播出键,但是介于对方最近对自己不温不火的,她犹豫了,然后又翻了翻其他号码。她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删掉爱玛的号码,爱玛的名字出现时,她的鼻翼抽动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翻,接下来是艾瑞克。可最近这两个月,安琪儿与他说的话最多不超过十句。而在课堂以外的地方,她基本是见不到他的。所有,要找他谈谈自己的事似乎也不现实。

再翻翻还有没有其他的号码了,——约翰的号码出现了。可是他身为医生,工作应该很忙。现在是凌晨两点半,这么唐突的就给他打电话,好像也不太适合。

电话薄又被重新翻起,回到顶点——乔的号码。安琪儿犹豫了一会,然后终于按下了播出键。但是,仅仅两秒中后,她却立刻挂断了电话。

——她仍旧没有准备好。

***

时间回到刚才凌晨两点的时候,瑞欧市。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乔正在继续他答应罗伊的事情。他跟踪赛琳娜回到了她暂住的地方——克雷姆家。

赛琳娜带着那件神秘的东西回到了克雷姆一家的房子里后就没再出来,而那个随后进入酒吧,血洗酒吧的金发女孩也没有跟着再出现了。当乔确定了这些信息后,他去找了罗伊。

罗伊仍旧性感,隆重的妆容显示她不可侵犯的身份。乔穿着灰色的牛仔外套,双手插在黑色长裤的口袋里。当罗伊从不远处朝他走来的时候,他将双手从口袋中拿出。

“查到什么了?希望不是吃饭,睡觉,上厕所——这些无聊的杂事!”罗伊用鄙夷的口吻对乔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却挂着“好久不见了”的笑容。

“我见到凯拉了!”乔说,“她在跟踪赛琳娜!赛琳娜好像得到了一样东西!而凯拉似乎也对这个东西干兴趣!”

“她得到了一样东西?”听到乔对自己的报告,罗伊认真起来,“是什么?”

“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

“什么样子的?”

“嗯……”乔回忆着赛琳娜走出酒吧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件体积比较大的东西!由一个大的布袋子装着的!”

“什么形状?”

“嗯……方方正正!像是……”

“箱子!”

当乔正在想着形容那东西的名称时,罗伊最果断的给出了一个准确的名称。“没错!就是它!就像一个箱子!”乔差点就要叫出来。随后,当他见到罗伊脸上漂亮的两道眉毛皱在一起,他便猜到了些什么。“你知道?你知道那个箱子?它是什么?”

“如果真是那个箱子的话!赛琳娜要是把她从斯洛德那里偷来的东西藏在里面!那我们恐怕是很难得到那东西了!”

看着罗伊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乔不得不担心起来。

“它到底是什么样的箱子?”

“这个箱子嘛……”罗伊无奈的笑着,“就是号称——谁也打不开的箱子!”

“谁也打不开的箱子?就是……谁都打不开?”

乔似乎是第一次听说它,他只能从字面上去理解它。就在这时,乔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谁会在这个时间里给自己打电话?乔疑惑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他见到上面显示的是安琪儿的号码时,他拿着手机对着罗伊杨了杨,“是安琪儿!”说完他走到一旁按下回拨键。

电话那头的安琪儿正忐忑不安的拿着手机想着,乔会不会会电话呢?也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她吓了一跳,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又开始犹豫了。

电话这头的乔就一直在心里默默念着:快接电话啊……

终于,铃声响到第五遍的时候,安琪儿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安琪儿不知如何开口。

“喂!安琪儿?”

“……嗨!乔!”她的语气竟有点尴尬。

“有什么事吗?”这似乎都是很正常的问候,但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在加深她此刻的尴尬处境。

“我很好!我没事!”她说了一般人都会回答的话,——即使她此刻真的很不好。

乔知道安琪儿一定有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主动给自己电话,特别是在这正是睡觉的时间段里。但他现在跟罗伊还有事情要谈,不能在电话里跟安琪儿多说些什么:“……那么……”

“我很好!”安琪儿又强调了一遍,随后,她希望乔会说些什么,不管是什么,她只希望他可以再说些什么。

但乔同样也沉默了。他希望自己此刻可以说些什么,但是,他回过头看了看罗伊后却对安琪儿说道:“……你没事就好!”这显然不是他心里最想说的话。

听到乔的话,安琪儿的心情立刻跌倒谷底,“没错!我很好!我没事!”随后,她不等乔再开口的时候便挂上了电话。

听到安琪儿挂了电话,乔的心情也不太好。他知道自己又再次伤了她的心了。

“她还好吗?”罗伊问。

乔把电话放回口袋里,“她……需要我!但我……你刚说的那个箱子,它真的谁也打不开吗?”乔想让自己尽快的解决眼前的事情,然后再赶去安琪儿那里。

罗伊看着乔,她突然发现,她竟在一个恶魔的眼中见到了人类身上最特有的——情感,而且还是——爱情。并不是她认为恶魔是没有人类感情的,而是人在死后,除了失去他们的肉体外,他们还同时失去了来自肉体感官上的一些东西。人类通过接触,通过感应外界接而建立情感模式。当接触,感应这些感官都消失了之后,它们只能凭借记忆来维持它们的情感。而恶魔则是在地狱被残酷,痛苦折磨了成百上千年。它们即使还残存这曾经作为人类的记忆,但情感基本已经不可能会有,取而代之的则是对一切感觉的麻木和无感。只有当其他亡灵对痛苦还会做出恐惧的反应时,它们或许才会有一丝的快感。

对于恶魔的本性罗伊很清楚,即使感觉在深刻,它也经不起那残酷地狱的洗礼,——更何况它有170年之久。

罗伊认为自己看错了,乔不可能在地狱历经了170年后还会残存着人类的情感。在地狱的170年跟这人间的170年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你在听吗?”乔疑惑罗伊为何一直盯着自己却没有说话。

“当然!”罗伊停止胡乱猜测,“要打开那个箱子需要一个特别的咒语!这个咒语只有做出它的主人才知道!我想赛琳娜肯定连那个咒语也一同拿到手了!”

“她竟然还能找到这么个东西!”想到赛琳娜竟然可以将一个秘密对自己完全隐瞒,还是这么久的时间,他为自己感到可笑。

“它是一个女巫死后所制作的东西!当那个女巫从地狱逃进人间的时候带着它一同消失了。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了!你没有听说过它也很正常!现在赛琳娜拿着它,斯洛德也奈何不了她!即使凯拉找到赛琳娜,她也无法拿回属于斯洛德的东西了!”

“我一直想知道赛琳娜到底拿了斯洛德一件什么东西!要用这么特殊的箱子来装着它。而斯洛德竟然让他的女儿亲自来拿!看来的确是件很重要的东西!”乔说完,看了看罗伊,见她一副不关你事的样子,他拜拜手道:“好吧!我明白!”

“那箱子既然打不开!那即是凯拉找到那个箱子也没用!我们也一样,找到了也打不开!”乔说。

“先找到它再说!”

“但在找它之前!我必须先去雷洛斯一趟!”乔说。不管罗伊对他的这一行为是怎么想的,他都必须先去见见安琪儿。

“你对安琪儿到底怀着什么样情感?是出于赛琳娜的教唆,还是纯粹只是因为好玩!”罗伊说的话里充满了厌恶和不耻,但乔却并不想与她讨论这件事。

“不管是什么!总之我为你做完这件事后!我肯定就不会在出现了!”乔说,“不管是你,还是赛琳娜,恐怕都不想让我再出现了!”他很明白自己将会遇到的处境。

“你既然明白的很!为什么还要待这这儿?为什么不逃的远远的,让谁也找不到你?”罗伊故意问道,然后哦了一声,“你跟斯洛德签的契约还在赛琳娜的手里!她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乔知道,罗伊对自己这些地狱的恶魔从来都是厌恶之至,所有也不想跟她白费口舌。于是顺应了她的话说:“没错!你跟她,我都得小心一点!我要想设法保住自己,即不能让赛琳娜察觉到我背叛了她,还要帮你去偷到她的东西!我现在过得可是如履薄冰的日子!更别提时不时还会冒出个凯拉来!”他故意用了偷这个字眼。果然,罗伊听后脸色就不太好。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也该回报你点什么呢?”

明知道罗伊是在讽刺,但乔却故意说:“没错!既然你提了,我还真有事情要让你帮忙!”见罗伊根本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乔继续说到:“你知道安琪儿最近防恶魔防的太紧!她住的地方到处都是所罗门封印!我根本就无法靠近!所以,我想请你帮一个小忙!”

“让我把那些封印打破!”

乔夸张的用力拍了一下手,表示她猜对了。

“你难道不知道封印打破了,不仅是你,还有其他任何的恶魔都可以接近她了吗?”罗伊说。

“我知道!但我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只要一顿晚餐的时间就可以了!”当乔真正说出他自己的请求时,他立刻表现的相当诚恳。

“求你了!”他甚至说了这一句。

罗伊似乎在考虑。乔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只感觉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很锋利,就像是要将自己的灵魂剖开,看看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藏着什么邪恶的想法。虽然如此,最终罗伊却还是说:“好吧!就照你所说的——一个小时!我只帮你一个小时!”

“谢谢!谢谢!非常的感谢!”乔兴奋不已,除了他终于可以去安琪儿的家以外,能够说服一个死神为自己办件事情也同样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罗伊则在她答应了乔的要求后竟在心里立刻就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愚蠢去帮一个恶魔。她或许终于明白恶魔的狡诈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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