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早就说过了,让你老实点儿,就算你自己不怕死,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娃娃受折磨?看看这小身子骨,怎么经得起老夫三拳两腿……”
展卓俊故意不去看南女国主,咬了咬牙,又说道:“左明寿,我刚才是好言相劝,《梅花赋》就在王府地窖铜鼎之内没错,你偷偷潜入王府,或许还有机会拿到它,王爷日理万机,哪有那许多功夫看着个小小地窖?如果你动别的歪脑筋,就别怪我展卓俊没有提醒你,王爷身边的高手多如牛毛,冲撞了王爷,小心你有来无回!”
“哈哈哈哈,男娃娃,吃一堑长一智,学得倒挺快,可惜你这点雕虫小技,想要骗老夫上钩……哼哼……和你的王爷主子比起来,你这个男娃娃……还太嫩喽……”
展卓俊意欲诱左明寿去王府地窖盗取《梅花赋》,如果左明寿上钩,那么祝典和花骨朵儿的计策便没有被展卓俊破坏掉,他身上背负的自责也就轻些,可是左明寿却完全不上钩。
左明寿和钱修天虽然同为昔日千株阁两大护法,但是二人性格截然不同。钱修天自大急躁,对于《梅花赋》的追求近乎痴迷,对花骨朵儿又心存非分之想,而左明寿虽然也执着于得到《梅花赋》,炼成传说中的千株阁绝世神功,但是和钱修天相比,左明寿更加冷静,也更有头脑,多年来在江湖上的流窜生涯,使左明寿对于危险十分警惕。若非如此,左明寿也不会逃开江湖上几大门派的联合追杀,活到今日。
“坏老头,那《梅花赋》事关大岓的王脉,事关江山社稷,凉王爷是不会把它交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这时,南女国主插了句。
“秦千代,我这么说,你还真的相信了?”香莲尖酸的说道。
“这个也是你编造的?”
南女国主想到了那夜在祝典房中的情景,香莲告诉她,祝典服用了“醉肌红”,她利用祝典神志不清骗祝典说出《梅花赋》的下落,而祝典真的告诉她《梅花赋》就藏在王府地窖的铜鼎之中,而她说《梅花赋》事关大岓王位,祝典也并没有反驳。难道祝典在那个时候已经得知香莲和叶陌边的阴谋?
或者凭她对祝典的了解,祝典一定是在更早的时候就识破了香莲设下的骗局。即便知道危险就在身边,祝典仍然让她住进王府,顺水推舟,以退为进,如果不是左明寿机警,通过展卓俊看出端倪,左明寿等人此时应该已经被祝典全权拿下了吧,南女国主心道。
南女国主以前便觉得祝典离自己很远,远过南女到凉州的距离,远到连他躺在自己身边那夜,他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那夜,她靠着他的肩膀,却仍然觉得他遥不可及。而现在,南女国主觉得她和祝典之间的距离更加遥远,纵使她是一国之主,她的身份并不辱没他,可是就像她永远也无法猜透他的计谋,她也永远无法走进他的心……
“真是个蠢女人,随便说些什么就能把你骗得团团转……愚蠢又淫荡下贱的女人……”香莲冷笑道。
“你说谁淫荡下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南女国主气得脸都红了。
“你还不够淫荡下贱?在南女国时,有多少小白脸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来到凉州你不是也没有消停,在凉州城玩得快活得很……要不是你自己淫荡下贱,我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的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哼……一个展卓俊来了,你便把持不住,还说什么‘要为凉王爷守身如玉’……简直荒唐至极,可笑至极!”
“我……我没有……”南女国主声音很小,再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在南女国,一妻多夫本是正常,更何况南女国主是皇室家族的儿女,南女国主的母后也是男宠无数。南女国国风如此,说南女国主淫荡确实有些言过其词,不过凉州、大岓和南女国却是大有不同,在这里,如果一个女子和多个男子有染,那的确会被认为是不贞,是浪荡女子。南女国主身在南女,却偏偏爱上大岓的男人,这才是矛盾之所在。
要说展卓俊方才只是心如冰窟,那么现在则是五雷轰顶……他破坏了祝典的计划,他无法引诱左明寿上钩,他现在命在旦夕,可是一切的一切对他心绪的影响似乎都比不上这个女子的种种表现,以及和这个女子有关的种种消息……
当初展卓俊的亲妹妹——展卓颜,对落水的花骨朵儿见死不救,害得花骨朵儿险些殒命,和祝典失散良久,也使得他兄妹二人不得不被迫分离,展卓俊一直不能够理解,可是现在,展卓俊似乎大抵能够体会展卓颜当时的心情……
南女国主无话可说,现在再谈后悔为时已晚,虽然她是那么希望自己当时能够抵挡香莲的巧舌诱惑。南女国主难得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和左明寿挣扎,也不再同香莲理论,只是半看向展卓俊半放空双目。当一个女人的自尊被人重重挫伤,她会很容易的放弃了抗争。
最后,还是左明寿说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下人们也该醒了,陌边,你去随便找个下人去王府送信儿,就说南女国主和他的一个男娃娃在我手中,想要他们活命,让凉王明日午时拿着《梅花赋》到凉州西郊的百望山峰上来见我,只许他一人前来,如有别人同行,老夫立即要了这两个娃娃的小命!”
“左护法,让南女国主的随从去王府传话恐有差池,为稳妥起见,还是我亲自去一趟罢。”叶陌边低头说道。
“哼……”左明寿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而这些人之中,香莲最明白叶陌边的心思,知道他要亲自去王府送信,绝对不仅仅是为稳妥起见那么简单。
“你疯了么?这个时候去王府送信岂不是自投罗网?万一凉王一怒把你抓起来怎么办?万一他把你杀了怎么办?”香莲急道。
“臭小子,这点脑筋都没有,亏得你和我出入江湖这么多年,没有半点长进的废物……”左明寿冷冷的说了句。
叶陌边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欠乏考虑,于是又补了句:“左护法,侄儿自然不会去凉王府自投罗网,只是打算选个南女国主的随从同去,监督他报信罢了,以防中间出现差池……”
“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去!”香莲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而这一次,左明寿却没有说话,似乎觉得叶陌边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兹事体大,涉及到他能否拿回《梅花赋》,而对象又是凉王祝典,他不敢大意,把这等大事随便交给一个下人,左明寿其实并不放心。
见左明寿没有反对,叶陌边立马抱拳告辞,不顾香莲的劝阻,向竹林之外匆匆走去。
南女国主的随从被香莲下了迷药,昏睡过去,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的主子已经不知所踪,而一起不见人影的还有主子的贴身丫鬟、贴身侍卫,连凉王爷派过来的侍卫都一起失了踪,众人没了主心骨,一时之间乱作一团,皆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叶陌边走了过来。十几个人一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而叶陌边却是面无表情,随便选一个小厮,拽着便走,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硬是把南女国主的一众侍卫留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凉州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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