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桂花酒酿小的这里还真是没有……请王爷恕罪……”掌柜有些纳闷,王爷宴客也时而来大明楼,之前并没有哪次点名要这没听说过的“桂花酒酿”,不然他早就让人准备去了,不过掌柜的反应也快,接着说道:“不过咱们大明楼的九酝春酒远近闻名,喝过的客人都说好,王爷要不要来点儿九酝春?”
“嗯,上来罢。”
“是……”
掌柜躬身退下,酒水很快被端了上来。
南女国主贵为一国之主,自然平时被人伺候惯了,不过今夜和祝典同饮共宴,南女国主却主动献上殷勤,给祝典侍起酒来。
葱根白瓷的酒壶配上葱根白瓷的酒杯,掌柜的确花了一番心思,动了一番脑筋,处处按着祝典的心意布置。
杯满十分,南女国主盈盈端起酒杯,那姿态,那神情,好像是高手中的高手又拿上了自己最得心应手的武器,又好像是战士到达了离胜利最近的地方,总之充满了自信又带着些按捺不住的激动。酒桌之上,可是南女国主必胜的战场。
“王爷,千代敬你一杯。”原来这南女国主姓秦,名千代。
祝典接过酒杯,在手里略把玩了下,之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南女国主笑吟吟的看着祝典喝完,随后自己也扬起衣袖,喝得既爽快又不失妩媚风情。
要不是亲眼目睹南女国主去怡红院找小倌买春,花骨朵儿觉得这南女国主倒不让人生厌,容貌妍丽,风姿绰约,性子爽朗,感情热烈,人不笨,心计也不会很深,一心一意要嫁祝典为妻,反而没有那么多挂碍和羁绊,如果南女国主和祝典真的……花骨朵儿没有继续想下去……
祝典和南女国主你一杯我一杯,两人都喝了不少。南女国主喝酒,每一杯酒,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用意都在祝典。而祝典喝酒,看起来单只是喝酒,更有一醉方休的气魄。
见祝典已有醉意,而南女国主自己也喝到兴浓处,南女国主突然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在地上转了几圈,之后突然一下子坐到祝典腿上。
南女国主的动作太过突然,而展卓俊和陈洪亮第一反应便是纷纷看向花骨朵儿。
花骨朵儿的心“砰砰砰”的加速跳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席间叠坐在一起的二人,手也不自觉的握成拳头。
花骨朵儿此刻站在祝典身后,看不见祝典的表情,可是她却清清楚楚看到了南女国主冲自己扬头一笑,那笑容很是有些得色,好像在炫耀自己的胜利,好像在嘲笑落败的一方……
而祝典……祝典并没有将南女国主推开……
祝典的默许如同在烈火中浇上油,南女国主的热情和妩媚燃烧得更旺,那热焰简直要把花骨朵儿活活烧着……
“王爷……”随着南女国主的娇声落下,她的人也向祝典的身体靠了靠,随着这个动作,南女国主那傲人的双峰隔着衣服颤颤巍巍的恰好顶在祝典的下颚上。
而花骨朵儿的手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紧紧握成一团,手指把手心戳得生疼生疼。
“王爷,你怎么不碰千代了?”南女国主带着几分醉态,几分娇羞,也带着大胆、热烈和挑逗。屋里除了祝典,除了她的贴身丫鬟,除了花骨朵儿,还有陈洪亮和展卓俊两个大男人,而南女国主就这样,毫无顾忌,无比直白的吐露出这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试问还有哪个女子能做到如此热烈……
花骨朵儿把这话在心中拆解了上百遍,可是无论如何拆解,这句话似乎都指向一个意思……屋内春光旖旎,热情似火,花骨朵儿的心却冷得像一个冰窟窿,而祝典接下来的回应更是让花骨朵儿冰冷的心雪上加霜……
“怎么,千代想本王了?”
祝典……回应了南女国主秦千代的话……岂止是回应……
南女国主听到祝典这话,简直大喜过望,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又像终于能够申诉许久以来的委屈,“想!千代日日想,夜夜想,吃饭的时候想,走路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甚至上朝的时候心里想的也尽是王爷!”
而当南女国主终于诉完相思,祝典却缓缓抬起手,食指随意的托起南女国主的下巴,像在把玩葱根白瓷酒杯一样,不急不缓的把玩着。
一个深不可测、富可敌国的王爷,一个俊朗无边、气度无双的男子,把玩着怀中已是一国之主的秦千代的下巴,食指在秦千代光洁的下颚随意婆娑着,明明是轻慢至极的态度,却偏偏散发着不可抗拒的致命魅力。
南女国主秦千代在祝典的摩挲下,神魂尽散,眼睛微闭,身子也泄了力气,随着祝典手指的动作,口中发出难以自禁的“嘤嘤”声。
秦千代的身体慢慢的向祝典怀中软下去,两人的身体挨得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两人的口唇也在慢慢、慢慢的接近……
就在这时,屋内如火般的旖旎却被一股寒气打破,寒气如丝如缕,如细密的针,如连绵的线,瞬时间充满了屋内各个角落。
陈洪亮和展卓俊心里同时暗叫了句不妙,而当他们再看向花骨朵儿时,却发现花骨朵儿整个人就像一座被冻住的人像,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气,僵直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神情也像被冰雪封住,看上去甚至有些骇人。
正当陈洪亮和展卓俊二人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祝典突然一把推开南女国主,当南女国主反应过来时,她的人已经不知怎的稳稳坐在了祝典旁边,自己原来的位子上。而祝典则若无其事的端起酒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散了吧,卓俊,送国主回去。”
“是……”
展卓俊忧心忡忡的看了花骨朵儿一眼,然后走到南女国主身边,示意南女国主起身。
随着祝典突然将南女国主推开,屋内的寒气也渐渐消散,冰封的花骨朵儿好像突然解了冻。
就像做了一个场,花骨朵儿回想刚才的情形脑子竟然一片空白,难道是自己不小心打了个盹?花骨朵儿心道。
可是当她喘了一口气,花骨朵儿这才发现自己呼吸之间尽是白色的若有若无的寒气……
花骨朵儿心一惊,根本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无论发生了什么,她一定是在不知不觉,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运了功……雅间内好几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有的恐惧,有的气愤,有的则是惊讶和担忧……
南女国主显然也发现了花骨朵儿的异常,而她更在意的是祝典。
“王爷……”秦千代娇声唤了句,“人家不要走嘛……人家想陪王爷再喝几杯……”
而祝典的决定自然不是南女国主秦千代所能改变得了的,秦千代也不是不了解祝典,知道祝典脾气,也知道今日要想和祝典是更进一步已无可能,于是也只好作罢。
展卓俊护送南女国主离开,而南女国主在经过花骨朵儿时看了花骨朵儿一眼,目光除了愤怒还有些意味深长。
而祝典背对着花骨朵儿,花骨朵儿看不清祝典此刻是什么表情,但她想敏锐如祝典,一定不会察觉不到刚才的异状……一股恐惧感突然袭来,让花骨朵儿觉得好害怕,而这次让花骨朵儿害怕的是她自己……她不是故意如此,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等南女国主走后,祝典半侧过身,好像有话要说,可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走吧。”祝典说罢站起身来,花骨朵儿来不及解释,祝典已经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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