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女国主一听,大喜过望,赶紧吩咐床下一群丫鬟给自己拾掇起来,看这架势,不像凉王派人前来传话,倒像要迎接凉王亲自前来……当南女国主终于收拾妥当出现在厅堂之上,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凉王府前来传话的下人恭敬的立在下首,见南女国主出来,行礼问安,无不既得体又合礼。
“王爷有什么话儿?”南女国主落座之后问道。
“王爷派小的过来知会国主一声,王爷近日公务繁忙,无法抽身,请国主海涵,这几日就由小的陪国主逛逛凉州城,王爷给足了银票,让国主不要客气。”王府前来传话的下人说罢特意从腰间取出厚厚一沓银票,给南女国主看了看,之后复又放回腰间。
“没良心的……又想打发我……”南女国主小声嘀咕了句,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不悦之色,看来祝典虽然摆明了不想陪她,但是这样的安排也甚符合南女国主的心意。
凉州在祝典治下,州力强盛,商贾兴旺,从来就不乏有钱人,可是像这样日散斗金,挥金如土的金主儿却也不是每日都能见得。南女国主在凉王府下人的陪伴下,几日内逛遍了凉州城最繁华的酒楼、布庄、成衣铺、水粉店、首饰行等等,花了金银无数,而不管南女国主买什么,花多少钱,凉王府的下人总是面带笑容拿出银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可让南女国主开心坏了。在南女国,她虽贵为一国之主,但是南女国毕竟不如凉州繁华富庶,凉州城很多店铺里的高档物件,她在南女皇宫都未必得见。而最让南女国主欲罢不能,也几乎让所有女人都欲罢不能的是,男人不心疼金银,供女人恣意挥霍的感觉。
南女国主就这样挥金如土过了几日,祝典还是没有露面。这日,南女国主让凉王府跟随的下人再三确认凉王爷晚上已有安排,不能见她时,南女国主早早的把凉王府的下人打发了回去。
“国主,是不是这几日逛累了?晚上要不早些歇息?”贴身的丫鬟见自己主子有些失神,一边给南女国主捶腿,一边问道。
而南女国主则自言自语道:“我在咱们南女时,日日盼着见他却见不到,而我来了凉州,也还是如此……”
贴身的丫鬟当然最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意,看南女国主一副蔫蔫的样子,于是提议道:“既然如此……要不国主像在咱们南女国时一样,找点儿乐子?”
“本国主又没把整个南女皇宫搬过来,能找什么乐子……”
“凉州这么繁华,想要什么没有?凉王府的人已经回去,咱们自己偷偷出去,主子不说,凉王爷也不会知道!”
南女国主显然被说动了心。
“那……咱们去哪儿好呢?凉州咱们毕竟不熟……”
“主子无需担心,这几天在凉州逛,奴婢已经悄悄留意过了,凉州有个最火的院子,叫怡红院,听说里面不但姑娘们都是一等的,而且老板会经营,还暗暗养了很多小倌……”
“真的?还有小倌?凉州果然不同……”南女国主听了奴婢的话来了精神,“哼,那个没良心的不理我,本国主自己找乐子去,走,咱们现在就去!”
怡红院的王妈妈确实养了些小倌,这也算是与时俱进,看准商机。有多少鸿商富贾在外买春快活,就有更多寂寞又不缺银子的妇人在家独守空房,这些日子,对小倌的需求可谓与日俱增。但是小倌和院子里的姐儿又不同,院子里的姐儿大可站在怡红院的门口招揽客人,招摇过市,可是小倌毕竟有违风气,和俗常伦理相悖,因此只能养在暗处。不知道那些达官贵人心里是不是清楚,王妈妈用美人儿伺候着他们,同时也用俊男小倌赚着他们家里夫人小妾的银子,即便知道,这些人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王妈妈的小倌暗养在怡红院,一般的客人见不到,男客除非有“特殊需求”,不然也见不到。这些小倌一来可以到客人府上,对那些达官贵人的夫人和小妾“上门拜访”,而也只有熟客,王妈妈才允许小倌出去。二来嘛,自然就是“堂食”,这些达官贵人的夫人和小妾乔装打扮,一般都是扮作男子,从后门偷偷进入怡红院,和这些小倌幽会。
而当南女国主带着丫鬟护卫十几人出现在怡红院,王妈妈着实惊讶了一把。虽然一行人等并未自报真实身份,但是南女国主显然和其他女客不同,既没有特意乔装成男子,也没有特意掩盖行迹从后门偷偷进来,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扭捏。
“哎呦呦,夫人好生富贵,一看就是贵客,快快,里面请,里面请,里面的雅间请……”王妈妈见南女国主虽然脸生,但是阵势不小,不敢怠慢,热情的招呼道。
南女国主一听,凤目一瞪,而随行的丫鬟牙尖嘴利,抢先说道:“你这老婆子忒也没有眼色,你说谁是夫人?我家女郎明明还未婚嫁!”
王妈妈见多了刁钻的客人,听了这话倒也不气,只是更加惊讶,来院子消遣的女客倒是不少,除了行事低调以外,还有个共同特点,那便是——不是张家的夫人,就是李家的小妾,至于尚未婚嫁的女客……王妈妈经营怡红院也有些年头,倒是一个也没伺候过……这也不难理解,尚未婚嫁的姑娘都讲究个贞洁,洞房花烛之夜,这等事要造假也不是那么容易……而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娘家管不了,可是这待字闺中的……为人父母,且都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怎么不得讲究个脸面,怎会任由自家女儿胡作非为……总之,大岓民风可容不下这样的女子……
王妈妈虽然心里惊讶,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笑脸相迎的赔起了不是。
“哎呦喂,我说贵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瞧我这双老眼,当真是老眼昏花,贵人千万勿怪,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
“哼!我们女郎要最好的雅间,给我们上最好的酒水,找最俊的官人!”牙尖嘴利的丫头继续狐假虎威道,南女国主也不拦着,反倒露出些赞许之色。
王妈妈赶紧应声,“是是是……那是自然……老婆子这就去准备……”
王妈妈将南女国主一行人带到了后院一间装饰极为富贵的雅间,招待周全后便退了出去。
酒水齐备,不一会儿,两个模样清俊的小倌也进到了南女国主的雅间。
两个小倌并不急于施为,而是一个吹箫,一个抚琴,琴瑟和鸣,十分风雅。以王妈妈经营怡红院多年的经验,伺候男客和招待女宾不尽一样,虽说最后殊途同归,但是招待女宾,之前的风雅却要做足,就像前戏一样不可省略。
“国主国主,你看看,这两个官人们长得好俊!”丫鬟深知让主子尽兴之道,适时的鼓动着气氛。
而南女国主对王妈妈选的这两个小倌似乎也颇为满意,此刻正慵懒的半倚半躺在美人榻上,笑着看两个小倌吹弹献艺。
南女国主一行人都被两个小倌吸引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墙上的一个瓦片悄悄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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