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怎么没见公孙姑娘出场?难不成王妈妈把她藏起来了?”那个“张大人”问道。
“张大人真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前刻还和奴家亲热,转眼就惦记起公孙姑娘来了……”菊花佯装生气,可再看那神态举止,哪里是真生气,分明是借机撒娇。
中年男子一听,赶紧把叫“菊花”的女子搂过来,假意温存了一阵,“花有花的好,蕊有蕊的妙,哪个我也放不下!”
菊花娇滴滴的从男子怀中挣脱出来,“大人这分明是寒碜奴家……过几日就是公孙影怜梳弄大礼,大人欲拔得头筹,那还不得豪掷千金,奴家的分量哪能和人家公孙姑娘相提并论,干脆不要放在一处相较……”
“张大人”闻言,立马从怀中取出金银数锭,“我的小心肝儿,本官怎能委屈了你……这回该高兴了吧?”
菊花从“张大人”手中接过金银,方才云开雾散,娇嗔道:“这些都要交给妈妈的,奴家安守本分,伺候贵客,只要大人高兴,菊花便高兴……”嘴上说着,菊花还是花颜带笑的把金银收好。
王妈妈撇了撇嘴角,移动柜板,把墙上的小孔重又遮上。
“怎么样?那菊花可还有些本事?”王妈妈笑问花骨朵儿。
“本事?”花骨朵儿眨了眨眼睛。
“让男人快活的本事……”王妈妈又说道。
花骨朵儿一听,脸又臊得通红,“妈妈……你让我看这些干嘛呀?”
“傻丫头,妈妈是怕你愣头愣脑,以后吃亏。”
花骨朵儿还是忽闪忽闪的瞪着眼睛,也不知是听明白了,还是装傻。
王妈妈继续絮絮叨叨的说开了,“这只要是个男人啊,就没有不好这一口的,你以为作为女人,给男人洗衣做饭,生儿育女,本本分分,相夫教子,男人就对你情有独钟,就对你不离不弃了?说什么心灵相契,什么情投意合,什么生死相依……都是笑话……咱们做女子的……难啊……要是真想和男子白头偕老,做一辈子神仙眷侣,那便既要做他的红粉知己,贤惠通达,当一个贤内助,又要风情万种,让他对你着迷,二者缺一不可,小草儿你要切记!”
花骨朵儿歪头听着王妈妈的话,憨厚的笑着。
“这几日在场子里可有打听到你那位‘朱大哥’的下落?”
“没什么进展,客人们要么以为是凉王爷,要么没听说过……”
“小草儿,要妈妈说啊,男儿多薄幸,你心心念念的寻他、找他、想着他,可他现在人呢?说不定搂着哪个姑娘逍遥快活,早把你忘到九霄云外了。刚才你瞧见了吧?说不定你的朱大哥现在也在做那事儿呢……”
“不会!”花骨朵儿说着嘟起嘴,把脸拧到一边,倒和王妈妈耍起了小性。
“你这孩子……”王妈妈溺爱的戳了戳花骨朵儿的额头。
“你要找你朱大哥,妈妈也拦不住你,但是只要你在我院子里一日,妈妈就管你吃喝,旁人要是胆敢欺负你,你就来找妈妈告状,看妈妈不打断他的腿!”
听了这话,花骨朵儿咯吱咯吱的笑作一团,王妈妈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几日相处,王妈妈对花骨朵儿好感大增,这种信任和亲近之感来自于她自身的淳朴、磊落和纯洁无暇,这样的姑娘,该是和她的怡红院格格不入,可却偏偏在她这俗艳污浊之地也待的雀跃。
“今天算是给你开了窍儿,这几日晚上你就过来妈妈屋里,妈妈还有好戏给你看呢!妈妈把这一身看家本领都传授予你,你可要长些记性,别光看热闹去了!”
“知道啦!”花骨朵儿吐了吐舌头,像足了私塾下学的孩子,一溜儿烟跑了出去。
要说王妈妈一番语重心长的贴心话,对也不对,花骨朵儿也说不上,只是王妈妈说男子都喜欢做那事儿,万一是真的,那她是要好好生学会了。深谷里长大的女娃子见识浅,可她才不会让朱大哥将就,别的女子能做的,她花骨朵儿有什么不行?想到此处,花骨朵儿脸有些红,心“扑通扑通”跳得有些快……
之后的几日里,花骨朵儿果然照王妈妈说的,到点儿就去王妈妈房里,王妈妈也是知无不言,倾囊相授。花骨朵儿这才知道,原来王妈妈房里不仅东墙上有猫腻,西墙、靠北的床边上,猫腻多了去,就连院子里好多储物的杂间,其实也是门道儿暗藏。“怪不得王妈妈对院子里的大事小情了如指掌……”,花骨朵儿心道,“原来这当家也不是谁想当,想当就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