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典不说,鹰柳莹不问,此情此景之下,周小飞更加不会不打自招,场面一度陷入僵局。周小飞不敢再放肆造次,宝藏的事也只能先抛到脑后,毕竟保命要紧,小命不保,遑论其他。既然祝典没有立即揭穿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必应公子,宝藏我不要了,那个……天色不早,我就带人先回山上去了,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周小飞说着就要往外走,见领头的一句交代没有就要撤,马王山的土匪也开始躁动起来,鹰柳莹早就想离开必应楼是非之地,于是也机械的跟着周小飞的步伐向外走去。
陈洪亮看着鹰柳莹的背景,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未等周小飞走出几步,祝典缓缓开了口:“周公子,怎么急着走了?再坐坐。”
祝典闲话家常的语气却把周小飞说得不寒而栗……
“不了不了……叨扰多时,我们也……也该回去了……”
“上山找人的弟兄还没回来,等他们回来吧。”
周小飞总觉得祝典波澜不惊的话不是客气,更像是命令……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他可不想做瓮中之鳖,等着被人生吞活剥……
“必应公子,请您一定放心,我回到马王山,不会伤必应楼的人分毫。我……我发誓,一定让他们平安下山!如若食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周小飞以为祝典阻止他回去只是因为必应楼还有二十个兄弟在马王山上,祝典担心他回去之后对这些人不利,于是赶紧指天发誓作保证。
“周公子,你要是执意回去,我只好劝劝鹰姑娘了,你说如何啊?”
周小飞当然听出祝典话里有话,如果他坚持回马王山,祝典就会道出当年事情的真相,让鹰柳莹和自己反目成仇。被人握住把柄的滋味果然不好受……自己多年以来以当年之事相挟,逼迫鹰柳莹下嫁,强使她为自己杀人立威,可谁成想,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的把柄也落到别人手中……
“不用……不用……不敢劳烦必应公子,那……我就再坐坐好了……再坐坐……嘿嘿……”
鹰柳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可是很快就被痛苦和麻痹取而代之。
“鹰姑娘怎么一直站着,请上座。”祝典转头向一直站在周小飞身后的鹰柳莹,云淡风轻的说道。
听了祝典的话,鹰柳莹像木偶一般回身坐下。
“鹰老爷子可还好?”祝典抿了口茶问道,好似真的要同周小飞、鹰柳莹夫妇扯起家常。
提起鹰家当家、自己的生父,鹰柳莹垂下的双睫微动,可她却没有回答祝典的问题,依旧沉默无言。
反倒是周小飞,听祝典提起岳父,不合时宜的添了些底气,“岳父他老人家康健得很,前些日子他老人家六十大寿,武林中人但凡有头有脸的都亲自登门给他老人家庆生祝寿,好不气派!到底是排得上次序的门户,武林同道均都赏个脸,给个面子,必应公子,你说是不是啊?嘿嘿嘿嘿……”
周小飞话里有话,企望打着鹰家名号让必应楼投鼠忌器,放自己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