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走了,厅上就剩爷俩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谁都没先说话。文瑞心里清楚,这老爷子不傻,否则也不能从小户人家爬到今天这个从三品的位置。而且同僚间的关系处理的还真不错,这么激烈的党争还真没把他牵进去。是不是该给他露点底呢。一大一小两人就这么楞楞的,到底小周同志没做过官忍不住先开了口:“爹,你看这东西还成吧,明年姐出嫁用得上吗。”
“恩。”周奎不知可否的应着,看着这还不到9岁的小儿子心里只打鼓
“这东西是何人所教啊?”
“琉璃制法是书中所学。”文瑞硬着头皮回答。
“这个……那制镜之法呢?”周奎没给糊弄过去。
迫不得已文瑞也只能说梦中神人授书,继续糊弄。
周奎将信将疑接着问:“书中还记的什么?”
文瑞逼的没办法了:“今上无后,信王有大任。”
这下周奎倒吸口凉气,差点没把手中茶碗摔了。神人授书信了八成。皇上无后是天下皆知的,但信王虽然深得皇上喜爱,平时到是低调做人,不见峥嵘。口中道:“不可胡说。”心里却有三分得意,女儿就要嫁信王了,如果真有此事,那自己岂不是要成国丈。
“书上说的。”文瑞也别无他法,继续胡扯。
“书上可说信王大任在何时。”老周忍不住继续问。
“当在三年内。”
“皇上春秋鼎盛,不得胡说。”老周继续呵斥。
“下月信王开府,不知爹可信吗?”小周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说点干货,这狡猾的老爹是不好糊弄的。
“哦。”信王开府的事那是早定下来的,毕竟要成婚了按礼仪不可呆在宫内,但日子可不是外臣可以知道的,况且还是个小孩。
“那九千岁以后会如何?书中可曾提及?”周奎是打算在没人时候问个彻底。
“多行不义必自毙。”周文瑞这下到是没由于立马答道,实在是前世对魏忠贤太过厌恶。
“此间话不可再对外人说,信王如下月开府,你想要什么?”周奎还是有些担当的,虽然乍听得这九岁孩子的惊人言语有点把持不住,但还是武人本色,想赌一把,反正出儿子口,入他耳,没有第三人在也没太放在心上。
“呵呵,如果信王果真下月开府,爹你可要答应我三件事。”有门啊,文瑞暗道,老爹看到利益要赌一把了。
“说来听听。”
“一是老爹你看这镜子生意可做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银子做这门生意。”
“这个生意做得,不必等信王那件事,你要多少?”
“五千两可行?保证一年利十倍。”
“这行,再说其他的吧。”
“第二是我要再拜个师傅,教我学问。”文瑞又道
想到这孩子拜周遇吉学武周奎心里明白这小子肯定有人选笑着问道:“你想找哪位做你这个小神仙的老师啊?”
“帝师。”
“孙阁部?这…..不太好办啊,没什么来往啊。”周奎心里说,你找的好老师,孙承宗虽然去年因柳河之败辞官归乡,没什么交情啊,况且其人又是东林党人,要是给别人知晓自己儿子拜孙承宗做老师,怕是有麻烦。
周文瑞看着老爹沉吟一指这厅中留着的方玻璃道:“我把此物做成镜子,下月信王开府做贺礼求信王写封信,我偷偷去拜师。”
周奎一想这个方法好,小孩也没人注意,况且信王下月不开府,便没了这事,当下也应了。
“还有一件呢?”
“周师傅的家眷还在老家,锦州战乱之地,父亲不仿让周师傅把人接来。”周文瑞继续说。
周奎一听就明白了,这小子要去老孙家拜师,是想那周遇吉做保镖,顺便也不拉下武艺。想来让个游击将军给九岁小孩子做保镖,也真是牛气,不过如果儿子说的都能兑现那周家以后的荣华就要靠这小子了,想罢也应了下来。嘱咐儿子今天的谈话不可再和第三人言。
随后叫来周遇吉让他修书接家人来京,遇吉几年未回,辽东战事又频,现在上司发话接家眷,又给路费和帮忙安置,心下更是感激。看着堂上只有周家父子二人,明白是自己宝贝徒弟的主意,心里也有计较。当下道了谢就忙着给自己家人写信去了。周奎又叫来管家,叫支五千两出来,这钱就归文瑞调用,要什么买什么。周福也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