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瑞想这也不错,就答应了。才出了堂,遇吉就问文瑞:“公子今天用的可是好利器啊,要是用到战场上,可是了不得。”
文瑞心道,厉害啊,看出厉害来了啊。这时的冷兵器作战要是双方兵员差不多,装备也差不多,对砍确实是比较累的,两个旗鼓相当的人对砍估计没有十几分钟是搞不定的,而且气力有限,当然不排除个别猛人杀人如割草,那也是大将身披重甲靠马的冲力去战,况且边上还有许多亲卫给你挡刀。
现在这个东西扔出去单个敌人几乎没有幸免的,就算不死也没战斗力了,而且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带上几个,那实用和轻便性那是一目了然的。所以军旅出身的周遇吉肯定是看上了。
文瑞也不隐瞒,告诉遇吉,这东西可以给,但只能是小范围,不想引起注意。周遇吉想来也是,刚用这杀了人,现在拿出来,那简直就是找死,也就不再说了。
住在军营半月有余,文瑞成天除了练武,也没个事情可做。营中诸人虽然客气,毕竟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个小孩。除了和两个哥哥聊聊,基本和别人不接触。
这一日管家周福来了,说是老爷让公子回家过年。这时已是十二月二十一了,离二十三祭祖只有两天了。文瑞就随着周福带着大宝回了家。想来史可法那事风声已经过去了,周遇吉家人已经到了,因为这事还只能住在大兴没敢进城,他只退说新家没安置好,等上两天,这天周福也带话让遇吉接他家人自去周奎老宅安顿。遇吉自己去忙了。
周文瑞回到家还是要问老爹那件事。老爹说到是奇怪,锦衣卫那一点没什么动静,这月传来消息南京地震,岁末又有外国使臣入贡,朝中上下都在忙这个了。
又打听到那王彪素日里人缘极差。今年朝中大变,虽然锦衣卫抓人杀人,但都是奉命行事,苏州之乱后现在行事小心了许多,本来有些人就看不过去,加上王彪这家伙为了讨好上司半夜出城又没什么公文凭证,只是奉了口谕出城杀人,要是史可法事情坐实,锦衣卫自己人还有好多要倒霉,毕竟放人进大牢的也是自家人。所以这案子就变了无头案,报了个失踪,也没人查。
文瑞在新家里诳了圈,伯爵府还真不一样,比原来的家大了不止一倍,离着宫里也是近,后院也有了假山和花园,象是个贵族大家了。文瑞知道历史知道这些全是过眼烟云,要是不能想办法解决大明的问题,这坐宅子十几年后就会变成礼亲王府,被多尔衮借顺治的名义赐给了代善。
文瑞去和母亲和姐姐说了会话,玉凤知道弟弟为了自己嫁妆特意做了个宝贝镜子给自己,更是很感激,觉得爹这几天让他去军营锻炼实在委屈了小弟。(周奎是这么对家里人说的)嘱咐以后嫁入信王府,爹妈不可以常见,弟弟这个小孩一定要常来。文瑞心里想,我倒是想去,不过信王当不了几天了,皇宫可不是我说去就去的。虽然想着,口上还是不住答应姐姐,让玉凤多了一丝安慰。
晚上老爹又找到了文瑞,询问生意上的事。告诉他十五天里周元已经制了几百面镜子,想问问他到底怎么售卖。
文瑞沉吟了片刻对老爹说:“这东西是好,销路肯定不成问题,问题是我们一家做太显眼了,保不得有人眼红,现在虽然信王入了股,但大明自永乐后对成年的王爷都是看的很紧,真要传出去,对信王不是好事。现在姐姐就要嫁入信王府,以后两家就是荣辱与共的。我们自己卖恐怕不合适。不如这样吧,趁现在过年,各个地方有能力的商人都会进京走关系,拜主子,老爹你出面约他们在十五元宵来府上,我们把这事解决了,不过人你可要找好了,和阉党太近的以后怕有麻烦。”
“有把握吗?”周奎问儿子
“老爹,你就等着数银子吧。”文瑞答道
转眼就过年了,初一老爹还是照例要上朝看皇上祭天,接下来就是个家官员来回拜年了。文瑞人小,高兴见的就见下,随老爹去拜年就免了。基本现在周奎是听儿子的。
文瑞也就初一去了周遇吉那转了圈,史可法到是脱人带了封信来说是回了扬州老家,正积极研读经书不忘老师教诲,也写了些想念的话,说要文瑞好好念书,有机会到扬州看看等等,文瑞也就回了封信,说到一切安好,祝大哥早日金榜提名,京城再见云云。
初三那天,老爷让周福到书房传话,说是锦州总兵吴襄来访,问要不要到厅上一见。周文瑞忙问是有人跟着吗?“说是他们小少爷叫吴三桂的一起来的。”“哦,那我换身衣服。”文瑞答道,这个可不能不见,现在全国最能打的军队在他们家手里呢,虽说现在袁崇焕和祖大寿还在,但是最后明朝剩下的那些关宁铁骑可都在他们爷俩手里。
上的堂来,就见到了吴襄和吴三桂。这吴襄长得白白净净竟象个读书人,只有眼睛细长看人时放出精光,看得出是个精明的人。吴三桂脸象他爹,不过身体颇为壮实,眼里流露出剽悍的神情。
“吴世伯新年好,吴世兄新年好。”周文瑞先行了礼,这吴襄早年和周奎做过同僚,关系而且不错,周遇吉也曾是他部下,所以算起来两家算是世交。吴家父子也回了礼,称赞了两句。“这位就是帅二十几名勇士从数万东虏手中救父的少年英雄吧?”
原来早几个月,吴襄去满州人那谈判,结果人给人围了,吴三桂比周文瑞大五岁,血气方刚带着二十几个亲兵把父亲接了回来。不过这件事还没传到京城呢,连周奎都不知道。
吴襄也很惊讶,文瑞只说是遇吉家人从锦州来告诉他的。吴三桂对这件事也甚是得意,现今让这少年说出来,心里不免亲近几分。
周文瑞又对父亲说:“吴世伯不是外人,咱家做的镜子挑好的让世伯带回家给伯母用。”
周奎看小儿子这个样子,自然知道吴家父子以后可能不简单,马上吩咐周福去库里挑好的圆镜方镜个一枚送前厅了。吴家父子先也不以为然,想自己上门也是带了礼物的,自然是辽东特产,价值也颇不菲,人家回个礼也正常,回两面铜镜就有点小气了,不过知道周奎吝啬脾气,却不想他小儿子也是这个脾气。到见到玻璃镜子都大惊。“这是大内赏的吗?”当朝的玻璃镜子确实稀少,他们父子经年在辽东那当然更是见不到了。
“不是大内的,是小儿书上看来密方做了出来,不值几何。”周奎客气到。
这一来吴家父子对文瑞的目光已是很殷切了。
“父亲,世伯,我想让吴世兄指点一下武艺。”文瑞准备把吴三桂单独忽悠倒。
“去吧,我和你吴世伯聊聊。你们去后院演武厅玩,叫周福准备酒菜。”周奎很配合。
到了演武厅,文瑞知道吴三桂弓箭功夫了得,特意请教了他弓箭。不过吴世兄的功夫确实好,开得四百斤的弓两百步箭无虚发。
文瑞很是称赞了一番,并且说了一大堆仰慕的话,说的吴三桂心花怒放,临了觉得天下最为知己的就是周文瑞了,两人顺理成章结拜了兄弟。文瑞也不瞒他说还有一个结拜大哥叫史可法,也是个英雄,吴三桂听了也不以为意,只说兄弟的大哥自然是我的大哥。两人上堂把结拜之事告诉两位的父亲,两位老者也是大喜,当晚酒宴,四人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