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凄惶间,一眼瞧见桥东有两名绿衣美貌女子负着一架精巧滑杆而来。滑杆上坐着一人,头戴竹笠,面纱飘拂,一身紫衣,气度优雅高华。滑杆旁还跟着个发挽双鬟的黄衫少女。
一行四人行至桥头,因众人围观,堵住桥面,一时无法过桥。
当先的绿衣女子停住脚步,转头望向紫衣公子。紫衣公子面纱遮住面容,却是一言不发。身边那黄衫小鬟似是得到指示,几步上前,大声叫道:“你们堵住桥干什么?不让人过桥了么?快快散开,容我家公子过去!”
桥上众人正看得高兴,哪里还管让道与否。小鬟双眉微皱,却也并不发作。
桥面上,一名长随几步上前抓住正无计可施的小璃肩膀,一记耳光,掴中面颊。顿时眼泪迸出,左边脸颊高高肿起,一片紫红。小璃心中愤恨,冲上前去一脚踩中那长随脚侧小脚趾,用力一碾,心道若是我平日所穿的十寸细高跟鞋,你这只脚趾还不废了!
长随剧痛难忍,正要挥掌打她,却被她一躲,飞起一脚,正踢中那长随下身要害。
那长随痛不欲生,倒地不起,痛苦呻吟,在地上乱滚。
小璃见那钱公子与长随痛苦难当的模样,心头暗喜,看来现代辛苦所学的女子防狼术终于发挥应有的作用了,快狠准的攻击方式果然一击得中,简单奏效。
围观众人惊呼,见这少年连伤参将家二人,唯恐惹上官非,忙四散逃开。桥上顿时一片清净。
黄衫小鬟笑靥如花,连连拍手:“打得好打得好!哈哈,这位小哥的几招从没见人使过,倒还真是厉害!”
另几名长随又惊又怒,冲着那黄衫小鬟怒目而视,拔出随身佩刀,就要去砍死那伤了公子的胆大少年。
小璃见面前刀光凛凛,几时见过这种阵仗?心头惊慌,低头四处乱窜,向人较少的桥东逃跑。
慌不择路间,竟是直向那滑杆方向撞去。那几名随从气势汹汹,紧追不舍。
一人眼看就要抓住小璃的破衣。另一人举起长刀,朝奔逃的小璃背心砍去。
一道银光闪闪如链,“当啷”一声,长刀落地,两名随从面色痛苦,捂腕哀呼,手腕软软垂下,红肿一片,看来竟是腕骨就此断了。
黄衫小鬟嫣然轻笑,那只用金线带着的银珠,正挽在她手中轻轻晃荡。灿烂银珠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闪烁耀眼。原来正是她扔出银珠,分别击中二人手腕,救了小璃一命。
小璃死里逃生,吓得两腿发软,眼前发黑,脚下一滑,身子前扑,竟直跌向那紫衣公子。
小鬟余光瞥见那褴褛少年竟似要扑向紫衣公子,唯恐他冒犯了自家公子,忙拧身跃起,伸手一探,抓住那少年后领想将他拖回来。可那少年衣衫破烂薄透,毫不着力,“嗤——”地一声,竟将衣领撕破一块。
小鬟一声惊呼,待再要伸手去抓,哪里还来得及。
眼见自己身在空中不受控制径直跌扑向那紫衣公子怀中,小璃不由惊慌失措,双手在空中乱抓乱舞。
那紫衣公子一直凝坐的身形微微一动,轻轻伸出左袖冲她一拂,一股大力,迎面推来,自己如撞上一面石墙,顿时胸口发闷,痛不欲生。身体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撞得转换了方向往后直跌,仰天摔倒在桥东头,后背着地,又是一阵剧烈疼痛,暗道莫不是脊椎骨摔断了?
小璃侧身想站起来,后背上却是疼痛不已。咬紧了牙关,转过身来,双手撑地,挣扎半天才从地上爬起,左右检查自己一番,弯了弯腰,还好只是痛,活动却是无碍。心道这少年下手好重,唯恐自己沾污了他的衣角如赶苍蝇一般将自己狠狠拂开。还好只是重重摔了一下而已,并没有骨折现象,心下稍安。却又气愤不过,盯着那公子狠剜一眼,如此骄倨傲慢,不伸援手也罢,却也来趁火打劫欺负自己这样一个弱质女流,越想越气,忍不住又冲那公子飘动的紫色面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紫衣公子似是一怔,面纱下两道凌厉明亮的目光再也遮挡不住,直朝小璃逼射过来。小璃全身一寒,吓了一跳,忙敛眸低头不敢再看。
那紫衣公子却不再理她,转头望向黄衫小鬟,鼻中轻轻哼了一声。那小鬟大惊失色,忙上前垂头跪下:“绿鬓知错,请公子责罚!”
紫衣公子坐在滑杆之上,却一动不动,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小鬟才轻声道:绿鬓领罚!求公子容绿鬓回去再受罚罢……”
桥上微风拂动紫衣公子笠上轻纱,紫衫衣角在空中轻轻飘动。过了半天,终于抬起手臂,轻轻挥了挥手。小鬟大喜,忙站起身来,一迭声地屈膝称谢。
“绿鬓!”耳中瑚珠鲜艳的绿衣女子冷冷看小璃一眼,转头唤道,“下次不可造次!徒生是非!公子身体要紧,何必管这些闲事!”
小鬟羞愧难当,脸颊晕红,连连点头:“青丝姐姐教训得是!绿鬓记下了!”复又走到那紫衣公子滑杆旁,四人脚步匆匆,便要离去。
小璃心道还没谢过人家呢!忙跑上前,紧紧拉住绿鬓手腕:“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绿鬓双眉微锁,眼含怒意,冷冷看向小璃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小璃这才醒悟,原来自己是男子打扮,怎能如此冒失地抓住一个年轻女子的手!忙松开双手,双颊飞红。
绿鬓也不答话,衣带飘飞,已越过小璃,追上公子滑杆,一行四人翩翩过桥而去。
小璃见他们远去,心头怅然,自己连累绿鬓要受那紫衣骄贵公子的责罚,这该如何是好!正待追上前去,又怕钱公子来寻自己晦气,赶紧从人缝里奔逃回家,哪里还敢久留是非之地。
那钱公子等人见紫衣少年服饰精美,气度高华,怕是哪位贵介公子,不敢找他麻烦,待要再转头去寻小璃时,早已不见踪影。心中窝气,忍痛带着众随从在桥下来来回回寻了几遍,踹倒几名行人,砸烂了几家摊店,方才忿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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