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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摩羯座(4)

——亦舒

镜子人物:周樵

血型:AB

星座:摩羯

解读:那些飘忽的眼神,那些安静地等待,寻些被隐藏起来的爱恋,有一天,被知晓时,会不会太晚……

藏在俄罗斯套娃里分手清单

1、 吐掉一口温吞水要多少卡路里

《圣经》里假借上帝之口说:如果你是我嘴里面一口不冰也不烫的水,我将把你吐出去。向黎现在就是把周樵当成一口温吞水吐了出去。只是,她没想到吐出这口温吞水会要那么多卡路里。她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试图说明他们之间存在着观念上的差异,根本没办法奔向遥远的金婚,周樵还在那穷追不舍地问:你是不是有了别人?

向黎瞪了眼睛,问:你倒底搬不搬?你不搬我搬。说着起身拉开衣橱。

周樵不再像几米漫画里面的小孩子那样问为什么了,他起身,说:好,我搬。说完,站在阳台上抽烟,背影孤独。有那么一瞬间,向黎几乎心软,日子真的不能继续向前过了吗?她想到了陈恩源,他说他离不开她,他说她脸上的小酒涡把海量的他都给灌醉了,他说我有能力抹掉你眼里的寂寞。

是的,这个叫陈恩源的男人见了向黎第一面就看到了她眼里的寂寞。而周樵跟她在一起四年,他以为她很快乐。

周樵很会收拾衣物,从前向黎出差,东西也都是周樵收拾的。小小的一只箱子,装得四平八稳,样样俱到。每次向黎回来,同样多的东西,同样的箱子,总是装不下。周樵打开衣柜,向黎眼睁睁地看着他收拣衣服。周樵收拾得很仔细,她的书,他的书,他都仔细分拣出来,就是一同买的,分不出彼此的,他都郑重其事地问向黎要还是不要。向黎有些恼也有些烦,这屋里凡是你想要的,尽可以都带走。

周樵的目光落到向黎脸上,盯了一会,黯然落下。他不再问,把东西仔仔细细装好。向黎看到他出门时,拿走了电视柜上那只俄罗斯套娃。

那是周樵送给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他在每只套娃的夹层里都塞上纸条,纸条上写着:向黎,我爱你!

周樵告诉向黎,每见到她笑一次,就写一张条放进去。

向黎数了数,整整117张,11月7日是向黎的生日。

向黎把套娃拆开,九个戴着俄罗斯花头巾的小姑娘一字排开,她们一模一样,周樵说:我眼里的所有姑娘都变成了大大小小的你,就像这套娃一样。

向黎在周樵面前第118次绽露笑颜,她说:傻样儿。

四年的光阴磨光了两个人身上所有的光华,向黎收回了她的爱情,周樵带走了他的俄罗斯套娃。

阳光还在房子里晃,心却空空荡荡。

2、 床和心都成了孤岛

陈恩源在电话那端大声嚷嚷:我在大连的俄罗斯步行街上,你要什么我给你买。向黎淡淡地回了四个字:别麻烦了。陈恩源动了气,说:大小姐,好歹我这也是千里迢迢,对我热情点,能死啊?

向黎笑了,废话这么多,你的电话不花钱啊?

陈恩源继续嚷:我说你能不能也主动给我打回电话,让我也激动一把?

向黎抬头看了看铅块一样的天空,要下雨了。她说:不能给你自作多情的机会嘛,不然……

不然怎么样呢,向黎没想好,手机恰到好处地没了电。

雨点霹雳啪啦地砸到玻璃窗上,汇成小流,像一行泪流下来。向黎出了一会神儿,回身找充电器,乱翻,找到的都不是。坐在电脑前,周樵的头像亮着,她问了,周樵说:床头柜右手边第一个抽屉。

充电器乖乖地等在那里。向黎想:自己究竟多久没有给手机充过电了?怎么分手了,倒总想起周樵的好了?她恨了一下自己,这么优柔寡断,还得有多少力气才能把这口水吐干净?

再回电脑前时,周樵的头像已经黑了下去。

晚上,睡不着,床和心都成了孤岛。向黎掏出手机给陈恩源发短信:我要俄罗斯套娃,一套九个那种。

短信长了翅膀飞出去,一连三天无回复。向黎又想起周樵,给他的短信总会在一分钟之内得到回复,周樵说:若是有发短信大赛,他肯定是世界冠军。那时向黎是不屑的,她说:那说明你闲,说明你婆婆妈妈。

若挑剔一个人,这人的所有优点都被你的系统自动屏蔽掉了。

坐在酒吧卡座的秋千上,陈恩源拿出一只大包,俄罗斯的手柄镜、锡器、邮票,当然还有硕大的一只俄罗斯套娃。向黎笑:你当国际倒爷啊,卖百货?

陈恩源摸了摸硕大的脑袋,说:不值多少钱。

向黎哦了一声,原来礼物是用钱来衡量的,那要一只DIOR的手镯怎么样呢?

向黎打开套娃,一个小姑娘藏在另一个小姑娘的肚子里,整整12个。

陈恩源说:这套娃就像你们女孩子的心事,一层一层,最后心眼儿小着呢!

向黎把那一堆礼物都装进了塑料袋,改天拿去送人好了。

3、寻找另一种记忆的方式

长着硕大脑袋的陈恩源会讲诸如有个人长得特别像电话,走着走着,就挂了那样的笑话,会请向黎去吃很贵的法式西餐,会带向黎去一个又一个俱乐部,给她办各种会员卡。他把向黎捧在手里,貌似珍贵。

只是,他食言了,他并没有抹去向黎眼里的寂寞。或者,那只是他追女孩子的手段,又或者,他自信做了他女友的女孩子谁还有空寂寞吧?

周樵消失了一样,QQ总是黑着面孔。两个月后,向黎百度到了周樵的博客,原来,他恋爱了。

甲之毒药,乙之蜜糖。向黎这的一杯温吞水,到了别的女孩那却是沸腾的一杯热水。周樵的爱溢于言表,那些字像钢针刺进向黎的眼睛里。慌乱里,她按了电源关掉电脑。再启机时,电脑漆黑一片。她打电话给陈恩源,陈恩源正在开会,他说:先别用了,要不然,去网吧!

向黎有些歇斯底里:我的设计明天交稿,不用怎么行?

挂掉电话,向黎坐在沙发上使劲哭。

那一次向黎考设计证,早上出门前周樵还像老太太一样磨叽着别忘了带东西。向黎检查了一遍,东西都带着呢!到了考场,把准考证往监考官那一交,居然给退了回来。向黎定睛一看,那哪是准考证啊,明明是医保卡。路上堵车,周樵跑了大半段路,到考场时,整个人像水洗过一样……

晚上八点,陈恩源过来帮向黎修电脑。那电脑很欺负人,陈恩源开机,它居然就正常亮了起来。陈恩源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看向黎,他说:宝贝,是想我了吧?

那晚,床仍是一个孤岛。孤岛上有两个人,男人和女人,拼了命的划向彼岸,彼岸春暖花开,彼岸幸福如光。只是,被情欲的浪带到高峰,陈恩源心满意足地睡去,向黎却被仍进了茫茫的大海里。

她想周樵了,像生了一种病。

四年的点点滴滴清晰地在她的脑海里放电影,黑白片、彩色片、甚至是默片,周樵站在阳台抽烟的背影,他跑步给她送准考证捂着肚子的狼狈样……

在一张床上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怀念一个被她甩掉的男人,会不会很荒唐?

原来爱用这样一种记忆的方式又回来了。可惜的是,他不在原地了,他有了别的姑娘。

向黎看到他的博里写着:她喜欢套娃,看到那些一模一样的姑娘,她就笑了。我告诉她:我的心里全是她的模样,就像这些套娃,大大小小,全是她这一个姑娘……

原来,爱可以复制。从一个人身边流浪到另一个人身边,那些说过的甜言蜜语可以继续用,省了重新构思的脑细胞。梁祝的浪漫,徐志摩与陆小曼的情话,都可以被复制。

是你先松手的,你不能抱怨。向黎在黑暗里对自己说。

4、绣在绢帕上翩然盛开的蔷薇

离周樵生日还有二十天时,向黎开始坐卧不安。要不要送他礼物,或者短信给他“生日快乐”四个字呢?这点事像是一张饼反反覆覆在她的心上折腾来折腾去。

若是郑重了,他会以为她后悔了吧?若是一声不吭,他会不会以为自己薄情寡义呢?

跟陈恩源一起看电视,似不精心地借某个电视情节提出问题:你的前任女友过生日,你会有所表示吗?

周樵手里拿着摇控板,把台播到凤凰卫视的时事点评,他说:我根本都不记得了。心里装两个女友的生日,那不是有病吗?

向黎哦了一声,周樵捏她的脸,冰美人,又不高兴了?

向黎想:生日都不记得了,那一定是不爱了。

路过一家十字绣小店时,拐进去,买了一块白绢,许多线。她开始绣一丛盛开的蔷薇,周樵最喜欢的花是蔷薇。

她想:绣好了,也不送给他,自己留着。

针刺到手,眼泪跟着落下来,日子过得凄黄,这也全是自己作的。周樵在时,爱到麻木不仁,嫌他婆妈,嫌他甘于平庸,不求上进,嫌他她生气时都不肯回嘴,刀枪剑戟扔出去的话像落到了棉花上……

可是现在呢,陈恩源这口烫人的热酒现在也变成了温吞水,难不成还要再吐出去?

心疼,向黎还是去看周樵的博客,他们似乎吵了架,周樵在博客里说自己很憋屈。下面有人评论说:这世上的人谁活得不憋屈啊,人家伟人不说了嘛,生的伟大,活得憋屈。

向黎笑了一下,屏幕一边的镜子上映出漂亮的小梨涡。周樵跟自己在一起时一定也很憋屈吧?如果有机会见了他,一定要告诉他: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爱人委屈,委屈就说出来。

绢帕上的蔷薇花终于还是没能翩然盛开。它被陈恩源给烧坏了。

那一场冰雪突如其来,向黎每日抱着暖宝,像极了小时候课本里学的寒号鸟。城中停电,那晚,周樵点的蜡烛烧光了,点了床头柜子上的一本书,连累了那块没绣完的帕子。

向黎哭,陈恩源以为她是害怕火把家里烧了,他把她搂在怀里,他说:是我不好,这场暴风雪过去,春天来时,咱们就结婚。

黑暗里,两个人都是冷的,只有彼此相依才能抵御严寒。

向黎想:周樵呢,他在温暖谁?谁在温暖他呢?

周樵的生日那天,向黎全当自己忘记了。

5、不是辜负,你欠我幸福

无论有着怎么样寒冷的冬天,春天还是来了。向黎搬到了陈恩源那。她习惯了喝温开水,习惯了替陈恩源收拾他出差的行囊。陈恩源总嘟嚷着包太小,他回来时,总是收不进去所有的东西。向黎明白了,爱情里,总要有一个人往外掏心掏肺,总要有一个人没心没肺。

结婚前,向黎回旧房子找一本书。临走关门时看到电视柜上那个俄罗斯套娃。是周樵送她的那个。他有这套房的钥匙,他回来过。

像抱着宝贝,向黎抱着套娃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凉。许久,她站起来,准备把它带回家,锁门时,套娃摔到了地上,娃娃们身首异处,很多很多个小纸条跳了出来。

吃我做的饭时,你欠我一个幸福的微笑;

分手我流泪时,你欠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写下我们过往的博客时,我知道你来过,你欠我一个回复;

……

那些纸条里有一张上写着:不是辜负,你欠我幸福。我一生只想爱一个人,现在怎么办呢?

向黎的泪洇湿了那些字条,心与身体像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那些俄罗斯娃娃一样没有归处。

她说:笨蛋,咱们俩都是笨蛋。

她恨她没看出来周樵博客里写的故事就是他们俩的。

其实,分手时,她也不过是想激一激周樵,让他再变成了杯沸水追过来,谁知他把深情装进了心里,表面波澜不惊。

错过,就是过错。纵然不是辜负,也终是欠了彼此的幸福。

向黎不想再欠陈恩源幸福,春天玉兰花开得硕大无比时,向黎做了新娘。

血型星座解析及忠告

性格及气质

你就象是一只温驯的山羊,小心翼翼、极有耐性,总是不疾不徐地拖着蹄儿走路,成群结队地保护着彼此。你的生活原则是踏实谨慎,宁可步步为营,绕几个大圈子抵达终点,以求得平安,所以不愿贪小便宜抄近路,冒任何危险。

忠告:别过度保护自己,使别人误解你,丧失可贵的友谊,成为别人眼中孤僻的怪物!

爱与性的倾向

AB型魔羯座的你,恋爱观仍然是个性的反映,极为平实,也极为认真。

你的爱情一开始往往是无形中产生的爱意,暗恋对方。谦虚成性的你,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认清存在自己心中的感觉是爱情,之后,又是很长的时间才能鼓起勇气向对方明白表示。对性欲方面的好奇,AB型魔羯座的人是倍于常人的,只是比一般人有更多的自制力而已。

忠告:在爱情上你虽有些笨拙,但你绝对是个具有耐力的长跑选手,最后必能抵达终点。

婚姻及家庭

婚姻对你来说,绝对是不折不扣的终身大事,AB型魔羯座的脾气,是宁可不娶不嫁也不愿草率盲目地结婚。。稳定第一,是你经营婚姻的原则,因为充分体验到婚姻的重要性,所以经济保障被你看作择偶的首要条件。

忠告:过分考虑现实条件的结果,尽管可以拥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婚姻,但也往往失去了爱情。

事业及成功

此型的你,具有十足的自信,对自己的能力的也有极正确的估计,只要意志坚强,终有一日可以获得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由于你的个性属于安定型,所以比较适合坚守工作岗位,在稳定中求发展。

忠告:坚守工作岗位,在稳定中求发展,只要发挥坚毅的本性,必能有所成就。

金钱及财运

纵观你的一生,早年虽较困窘,但以后渐入佳境,不必再为吃饭穿衣的小问题过于忧虑。一夕致富的横财虽不可得,你却可以靠细水长流的小钱累积自己的资本。

忠告:虽有可能成为富豪,但不善理财仍会使你一无所有,储蓄致富是你唯一的守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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