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姐告别后,秦枫在回家和回宿舍这两个选项中犹豫一阵子,最终还是决定回家。因为明天上午学校没有课,而他又无法忍受室友严亮那堪比高音喇叭的呼噜声和梦话声。
从老姐的家到自己的家,需要乘坐520路公车。其实秦枫在车上抢座的能力是很强的,只要是有坐着位置的人准备起身,往往是旁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掠过层层人群杀到了座位边。事实上,他也觉得抢座位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他始终认为应该让老弱病残坐。可是在几次亲身经历后,他就知道这种事情不会总是发生的,因为抢到位置的那些壮汉们,不一定每个都具有雷锋精神。所以他也就开始心安理得的抢座位,毕竟抢到座位后,万一真有什么老弱病残孕妇之类的需要照顾,还可以让座以显示自己是一个有道德的新时代好青年。
但今天他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因为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他刚上车门,就发现车里没空的座位不说,而且还比较拥挤,空气浑浊,闷热无比,令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不喜欢在车门口这种最拥挤的地方呆着,于是瞅准一个空挡,迅速抢进,站稳后伸手抓住扶手。正当他准备就这么站着小憩的时候,鼻间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在空气混浊的车厢中出现这种香味,反差很大,于是他禁不住顺香望去……
在看到香源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好一阵意外,因为映入眼帘的那个性感成熟的美女,居然就是邻居大姐林瑶。
此时她正站在车窗旁,穿着一件清凉的无袖圆领衬衫,露出玲珑浮凸的身材,下身是一条露出膝盖的天蓝色短裙,漂亮的大腿隐藏在黑色的丝袜里,飘逸的秀发不时散发出醉人的清香。
“林瑶姐,又见面了?”秦枫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嗯,我正准备回家。”林瑶微笑着应答道:“秦枫,你今天不回学校?”
“对。”秦枫点点头:“明天上午学校没课。”
林瑶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可这时突然一个急刹车,她一下子没站稳,身子以每秒9.8米的加速度向侧面直倒而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那双纤纤玉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横杆上的扶手吊环,但在身体刚刚站稳之后,那双玉手又如同触电似地收了回去。随即她的俏脸上微微一红,偷偷地瞟了一眼自己的腋下……原来是她出门的时候忘了剃……
她的动作虽然很是利索,可是秦枫就面对面地站在她的跟前,在那一瞬间自然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其实他觉得女人剃不剃腋毛都没什么关系,中国人本来没有这样的习惯,这无非是西方文化带来的影响而已。
但林瑶却显得很尴尬,刹那间,她那张美丽的俏脸一下子就抹上了一层粉红色的红晕,精致妩媚的面孔仿佛要滴下水来,害得本来没什么感觉的秦枫也跟着尴尬起来,仿佛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面红耳赤。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离得很近。
秦枫虽然经常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是挺厚的,有时候都比得上校园里那棵百年老松树的树皮了,但不知为什么一到美女面前,他就害羞得像个中学生似的,不仅手足无措不说,连脑袋瓜都开始不灵光了。所以,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把眼睛瞟向一侧。可公车上的位置就这么大一点点,仅仅过了不到半分钟,他还是再一次不经意地接触到了林瑶的眼神,那是一种很真挚、很亲切的眼神,似乎在那双明媚的目光种还含着一股温柔甜腻的笑意。
于是秦枫一下子把头猛地低下,不敢再多看几眼。虽然他有不少****经验,但在现实中还是一个没有交过女朋友的男孩,和美女这种温柔眼神相碰撞唯一的结果就是尴尬的败退……
但尴尬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公车很快到了一个人流大站,那儿有几个大的住宅小区,有很多打工仔和白领都在这个站乘车赶往公司。只见车门打开之后一下子挤上来很多人,大家前拥后挤,嘴中不停地嚷嚷着“前面的往里”、“往中间走啊,后面人很多呢……”之类的话语,甚至还有不少人挤在车门边上不来,但又拼命地往车门挤。
秦枫实在是没想明白,在这么一辆破车上,怎么能塞下这么多人的,弄得跟进猪圈似的。可偏偏还有两个大个子一下子挤了过来,直接狠狠地撞到他的身上。他还没来得及握稳扶手,就下盘不稳地向前倒去,双手自然而然地做出僵尸状向前扑去,几乎同时,一双巨大而温软的东西被握在了手里……那种感觉真的是好舒服!
然后秦枫才发现自己居然……居然一下子握住了林瑶的双峰!于是他一下子变得热血上涌,连忙把身子站直,同时把双手缩回。但这个时候后面又传来一股大力把他猛地向前推,他的身体竟没法再退回去,只好彻底贴在了林瑶的身上。
更加糟糕的是,后面有个大汉一下子挤进了他原来所站的位置上,于是秦枫只能重心不稳地夹在林瑶和身后那个大汉的中间,没法动弹。
他怕林瑶误会,连忙解释道:“林瑶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我现在没法移动了。”
林瑶的俏脸微微一红,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皱着眉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其实她很想稍稍挪动一下脚步来保持她和秦枫的距离,可她的身后就是车窗和车身的内壁,身子左侧是司机座位的挡板,右侧是坐着人的座位,但坐着的是一个极度肥胖的中年妇女,一个人几乎占据足足两人的空间。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自主行动无疑是难比登天,她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只有将头略略偏转,尽量不至和秦枫的脸孔相对,以减少无谓的尴尬。
公车终于再次开动了,而秦枫则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身体与林瑶的身体直接触碰而产生的不可抑制的强烈感觉。虽然两人都没法动弹,但随著车子的摇摆,秦枫的神经愈发敏感了,脸红耳赤尴尬得要命。
幸好三分钟后公车到站,而旁边椅子上坐着的那个肥胖中年妇女也起身下车。秦枫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抽身到椅子上坐下,激动的心情才逐渐平息下来。
但秦枫很快还是注意到了面前的情况。由于没有了他的遮拦,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大汉正色眯眯地盯着林瑶,满脸的猥琐。而林瑶则抱着胸低着头,又不好意思伸出双手握住横杆上的吊环,只好这么摇摇晃晃地缩在角落里,滴滴汗水随着她的鬓角流淌下来。
秦枫连忙说道:“林瑶姐,你到我的位置上来坐吧。”
“我没事的,你自己坐着好了。”林瑶轻轻地摇了瑶头,只不过当她看到秦枫的面前还有一些空地时,就低着头挤到他的身前来。
就在这时候,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林瑶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就栽倒在秦枫的怀里,秦枫在情急之下一下子就紧紧抱住了她。
林瑶有点惊慌失措,本能地想站起身来,结果无奈地发现,她原来落足的位置也已经被其他人给占据了。而此刻的车厢里挤得像个沙丁鱼罐头似的,如果她想重新站起来,非得和周围的那几个男人拼命挤地盘才行,但她哪里好意思这么做,只好尴尬地缩在秦枫的怀里,没法动弹。
秦枫也从来没有抱过女孩子,所以当林瑶坐在他身上的时候,心中情不自禁地生起一种很温暖、很舒服的感觉,以致于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林瑶姐,车子这么挤,你就暂时坐在我的腿上吧。”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猛地飞跳了起来。
林瑶犹豫了两秒钟,终于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没有明显地表示拒绝,那就意味着赞同。秦枫的心中有些激动,双手很自然搂住美女的纤腰。一股醉人的女人香直往他的鼻孔里钻,他不知道这是香奈尔的味道,但却觉得很好闻。
汽车再次停站,秦枫转头望向窗外,已经到了牛羊坪车站。从这里到家只有15分钟的车程。有时候人的思想就是这么奇怪,在平时,他恨不得汽车开得越快越好。但在此时,他却巴不得来次超大规模的世纪性大堵车。
什么是奇迹?上帝说:“我要光!”于是有了白天。美女说:“我要钻戒!”于是她有了钻戒。富豪说:“我要女人!”于是他有了女人。秦枫说:“我想堵车!”结果真的堵车了。
虽然这次堵车的规模并不算大,但现在正处于下班高峰期,满眼黑压压的车龙还是让绝大多数心急火燎的乘客倒抽一口凉气。公车虽然偶尔地向前移动那么一两下,但速度绝对和蜗牛爬树差不多了。
华州市的交通系统一向都不好,交通部门的那些头头们确实很失职。比如说就是秦枫乘车的这条路,道路拓宽的口号已经喊了很多年,但除了把这条破路弄得稍稍没那么多坑坑洼洼以外,就再也没什么大的动静了。
在此时,估计乘客们连把交通部门的头头们集体拉出去砍了的心都有了,但秦枫的心中却愉悦得很。尽管前方的车龙似乎是无穷无尽,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焦急,怀抱着佳人坐在车上,就如同坐在云端抱着上帝赐予的珍贵礼物似的,飘飘荡荡,温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