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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九 哀莫大于心死

葛锋拽开门出来看见一脸惨白的罗紫灿,一下子也愣住了,他知道灿灿一定听到刚才他在屋子里喊的那些话啦。

他伸出手想拉住灿灿解释点什么,手触及到的只是一堆无形的空气。他看得清清梦梦灿灿眼睛里的痛苦与恨意。他紧跟在灿灿后面追了出来,急切中的他却没发现灿灿转身躲在角落里,直到看着他的车顺着她刚才跑远的方向追去,灿灿才又走出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葛锋焦急的搜索着,他知道紫灿不可能跑得那么快,可就是怎么转也看不灿灿的影子。他给小雅打电话,给所有可能和灿灿有联系的人打电话,可是最后大家都说不知道。所有的电话打过后,所有可能的地方找过后,葛锋怕了。他不知道灿灿能上哪儿,会做什么事,一向单纯的爱着他,也以为得到了他的爱,在这之前还幸福的规划着两个人的未来,现在听到他那么残忍的否定了一切,这对灿灿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就连葛姨,张妈,司机老吴都出来帮忙找人,最后回到白楼的人让葛锋彻底的失望啦。葛锋疲惫不堪的坐在那儿,一言不语。心里面早就恨死自己了。他明白就算是灿灿能原谅自己,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对灿灿的伤害。更何况灿灿已经用行动告诉他不可能原谅他啦。

他来到灿灿的房间,屋子里还残留有她的味道,可这会儿她却不知道飘落在哪儿。她最喜欢的那盆紫罗兰也谢了下来,无精打采的看着悔恨的锋儿。锋儿还记得灿灿告诉他的关于紫罗兰花的花语――――然而现在,花依在,人却已不知道踪迹。锋儿躺在曾经和灿灿夜夜缠绵的大床上,感受着灿灿留在上面的体香,泪如泉涌。他责怪自己为什么要逞一时口舌之快,说出那些伤害灿灿的话,他责怪自己为什么明明早就已经放下了对葛姨的恨却还要装着一副永远不会原谅的模样。灿灿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却自私,残忍,恶毒的把他推离了自己的身边。他不敢闭上眼睛,他怕浮在脑海里的娇俏身影,他更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错过回来的灿灿。

手机在这时响了,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来接听,以为会是灿灿打来的。“罗儿,你在哪儿?”他的声音透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大哥,我是小雅。你看电视了吗?新闻报道昨晚上有一个女孩子跳了黄埔江,听形容的特别像紫灿......”锋儿一下子崩溃了。

“不......”他悲伤欲绝的吼出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当年他就是在一个雨夜里失去了他的父亲,现在他又要失去他一生中最挚爱的女孩儿。“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子来对我?罗儿,我的罗儿,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解释?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解释啊?我混蛋,我为了自己心里的怨恨伤害了你,可是你应该知道我是爱你的啊!罗儿,罗儿,我的罗儿......”

小雅喊破喉咙也听不到大哥说话,他猜大哥一定是没听完后面的话,以为灿灿真的死了。她赶紧开车来到白楼,她看到的葛锋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痛哭流涕,满脸悔恨。小雅走到床边,拥住大哥,从小到大,大哥一直保护着她,印象里她从没来没看见大哥哭过。外表风流坚强的大哥其实一直都很脆弱。自己虽然可怜但是好在她的身边一直有个哥哥保护着,疼爱着,而大哥呢?就没有她那么幸运了。她一直知道灿灿之于大哥来说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可是她真的没有料到大哥会爱灿灿如此深。她衷心的祝福大哥也能放下心里的仇恨,和灿灿经历此次磨难后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

“哥,别难过,灿灿没死。”小雅的这句话就像是久未见下雨,初尝雨露的禾苗一下子有了生命。

“你说什么?灿灿没死?”他紧紧的抓住小雅的胳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小雅。生怕自己听错了,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不给他。

“嗯,她没死。她是跳江自杀了,可是被人救了下来,送到市医院抢救,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小雅不忍心看着哥哥再多受一分钟的痛苦,所以一口气把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葛锋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跌跌撞撞的下楼取车,小雅不放心他一个人开车,所以和葛锋一起赶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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